第19節(1 / 2)

半面江湖 淺本 1999 字 2023-04-26

哪怕她娘里娘氣地用針線當武器,人們也只當她天生娘娘腔。

當然,自己聲線早年受損,聲音嘶啞,也容易給人造成錯覺。

她語氣平靜無波,毫無嘲諷,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眾人皆知的事實。

越清風默默聽著,沒有拆穿她拙劣的轉移話題技巧,只是語氣怪異地開口,「……真的不是因為看起來就像?」

奚玉棠:「……」

手指用力,某人立刻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好不是!輕點,疼!」

得了便宜賣乖!

奚玉棠胡亂將綳帶打了個丑得不行的結,低頭凝視著越清風慘兮兮的臉,見他眼底有無辜之意,沉默許久,淡淡道,「越清風,我知你話沒說全,你最好告訴我一個讓我覺得不殺你值得的籌碼,除了奚玉嵐……否則,你當信我能遲早殺了你。」

見她如此平靜,越清風也收起了情緒,同樣認真回道,「我知道的所有事都足以讓你殺我滅口。」

奚玉棠懂他的意思,但卻沒有回應。

知他今日若不給出一個交代,恐難收場,越清風沉默許久,眼眸微垂,平靜道,「我知道《素九針訣》和《太初心法》的上半部在玄天教……我有下半部的消息。」

奚玉棠:「……」

……真想殺了他……

如果有一天這個人離奇死亡,一定是因為知道太多!!

「誰告訴你的?」她冷聲問。

「奚玉嵐。」

「……」

你怎么不干脆跟他成親啊混蛋!!

忍了又忍,奚小教主終於壓下了奔涌的殺意,向天豎起三根手指,「奚玉嵐有消息之前,本座……不殺你。」

不用說什么天打五雷轟一類的誓言,對兩人來說,有這句話就足以。

發完誓,奚玉棠二話不說轉身離開,生怕再留一會,就忍不住要反悔動手。越清風無奈地捂著脖子,沒起身也沒送別,只望著她恨不得趕緊消失的身影遠去,疲憊瞬間奔涌而出。

他默默起身,動作緩慢而僵硬,大腦一片空白,已是懶得做任何思考。秋遠抱著重新沏好的茶回來,乍然見自家公子幽靈一般在院子里游盪,驚呼了一聲。

越清風注意力回籠,疑惑地看過去。

「公子,你你你……」秋遠驚恐地指著他的脖子。

越少主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脖子上系得松松垮垮的紗布,「是不是很難看?」

後者搗米般狂點頭。

「水平這么爛?」

繼續點頭。

「……」

唉。

就知道不能指望她。

☆、第19章 懶得起名

且不說當秋遠將紗布取下,看到越清風脖子上那一圈切得極為整齊、仿佛斷頭鬼降臨般的傷時差點嚇得淚奔,奚玉棠回去後練功出錯,不得不閉關一天兩夜,直到梳理好真氣、調整好心境時,已是攤牌事件的第三天清晨。

推開房門時,門口,沈七、司離和呂正並排而立,目光灼灼地看過來。三人眼下均有著烏青之色,顯然守了兩天。

奚玉棠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見她安然無恙,三人一句多余的話都沒問,該張羅早飯地張羅早飯,該煎葯的煎葯,一個個若無其事,像是完全忘了她練功出岔的事,如同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清晨,和以往沒有不同。

吃飯間,司離嘰嘰喳喳地說著聽來的八卦,呂正從旁補充,吵得奚玉棠頭疼,但又忍不住笑吟吟地聽著,時不時給司離夾一筷子菜,換他一個甜膩的笑容。

聽司離說,昨夜越少主犯了病,二更天時秋遠急匆匆來觀瀾院找沈七,直到四更才回來。

與此同時,昨夜有刺客摸進了歐陽盟主院子,欲行刺殺,被負責守衛的林淵發現蹤跡,兩人大戰一場,刺客逃脫。歐陽玄雷霆大怒,連夜搜尋整個武山,不放過任何角落。

盟主二弟子韓文彥負責觀瀾院一帶,恰奚玉棠閉關,本欲硬闖,秋遠正好前來尋沈七,順口說了越少主舊病復發,是因前日和奚教主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所致,兩人均內傷深重,奚教主定是在閉關,此時闖入恐不太好。

韓文彥不敢擅專,將此事報給了歐陽玄,後者親至觀瀾院,憑深厚內力確認了奚玉棠的確在療傷,而屋內確實除她外別無他者,恰好別處又起了騷動,搜尋這才停止。

武山亂了一夜,刺客未落網,無人敢入睡。呂正和司離一商量,決定繼續給自家教主掠陣護法,沈七則從旁待命,三人已經想好,若是教主走火入魔,他們拼死也要沖進去阻攔。

好在她完好無損地出來,心境已平,心魔未生,實力反而更上一層樓。

言笑晏晏地望著司離眉飛色舞講故事,奚玉棠內心安寧而喜悅,一頓早飯下來,身心俱歸於平靜,比之從前,氣息更加內斂。

身邊呂正和沈七對視一眼,終於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昨日之事確有蹊蹺,奚玉棠不得不承認,自己怕是承了越清風的情。

秋遠來的時辰怎么能那么巧?又怎么能那么恰到好處地道出她閉關是因為內傷,還不著痕跡地恐嚇了一把韓文彥?還有別處的騷動是真是假?想來,若是昨夜韓文彥帶人硬闖,司離和呂正守不住的。

若是沒有越清風背書,她定是要遭一番罪的。

奚玉棠一點都不懷疑這是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