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暖當然知道自己確實懷孕了,但現在不是還沒診出來嗎?她就是找理由抽她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她會將閨房秘事抖了出來,一個個都驚呆了。
可對於來自後世信息大爆炸大時代的姚春暖而言,這才哪到哪啊。
得知女兒婚後如守活寡,姚母只覺得難過,恨恨地瞪了王朗一眼。
此時眾人的內心全是大戲,瞧姚春暖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她剛才的話應該不假。這樣說來,她說自己不可能懷孕,是真的?那魏秋瑜挨的這兩巴掌不冤。同時他們看向王朗的眼神頓時就不對味了,一個月都不和美貌的妻子同房,加上他沒有通房妾室,如此一來,莫不是身體有什么毛病吧?
王朗的臉黑黑的,甚至暗暗磨了磨牙,這女人!
王朗的黑臉她看到了,但她姚春暖不care,原主和王朗不常同房是事實,而且她不怕王朗不兜底。不兜底更好,那呆會診出她懷孕的話,就證明她懷的不是王家的孩子,就更不用跟他們一起流放了。
當然,她也知道她這是想得美。事情沒那么簡單,孩子並非她說不是王家的骨血就不是的,但不妨她有恃無恐。
王朗咬著牙道,「你忘了,那次你醉酒去我書房那晚了?」
眾人:哦嚯,王朗自己都承認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也就是說戴綠帽一事不成立咯?
聞言,魏秋瑜哪里還不知道姚春暖這女人故意找機會抽她?她要瘋了,只見她沖姚春暖厲聲喊道,「你說你沒懷孕,你敢不敢讓大夫給你診脈?」
「我敢!」她當然敢了,有什么不敢的?就算診出了她懷孕又怎么樣,兩巴掌打出去了,她也爽了一下下。
第11章
此時,兩位大夫已經等候在一旁了。
府衙大人一發話,兩個大夫便上前輪流給她診脈。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結果,姚母比姚春暖本人更加焦躁不安。
最終兩位大夫把脈後,得出的結論是,她確實懷孕了,只是月份尚淺,只有一個來月這樣。
對於這個結果姚春暖早就知道了,但演戲演全套,臉上吃驚驚訝的表情一個也不能少。
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她的家人,特別是姚母,比她更焦慮難過,「怎么就有了呢?大夫,這孩子我們不要。我女兒都和王家和離了的,只要沒有這個孩子,兩者就沒有關系了對不對,那我女兒也就不用和他們一起流放了。」
姚母的話冷酷又無情,但是對姚母來說,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比不上活生生的女兒重要。
要知道流放多苦啊,一路走下來,壯年男子都得去層皮,死在路上的老弱婦孺不要太多了,他們家阿暖懷著孕被流放,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想到上次她蒙著臉去回春堂時那位坐堂大夫說的話,姚春暖沒抱什么希望。生活不易,暖暖嘆氣,她仿佛看到了流放之路在朝她招手。
所以,有些麻煩她還是先解決比較好,不能給姚家留下隱患。
因為這場意外,在場審案的大人未必就完全信了她的說辭,他們心中對於她是否故意隱瞞懷孕一事抱有疑慮。她之前果斷地與丈夫一家斷絕關系,表現得貪生怕死,未嘗不是故意如此,以保存王家的骨血。
她需要做的是徹底地消除他們的懷疑。
府衙大人和鄧副統領都是三皇子的人,若她不洗清嫌疑,姚家也會因她而被歸類到王家那方去。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似乎逃離不了流放一途了。但姚家還要在他們治下過日子,被他們厭惡上的話,她大伯這個村長怕是不好過了。
只見姚春暖順著姚母的話,眼巴巴地看著兩位大夫,「大夫,我肚子里的孩子能打掉嗎?」
姚春暖這話一問出來,王朗攸地抬頭,眼中有暗芒飛逝,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姚春暖捕捉到了,但她顧不得了。
姚春暖不惜打胎也要極力與他們撇清關系的樣子,王家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對於她的選擇,又無權置喙,干脆都撇過臉去來個眼不見為凈。
那兩位大夫又一番望聞問切之後,便搖著頭道,「你體質特殊,不適合打胎。」
「如果我就是要打掉它呢?」姚春暖將她的貪生怕死演繹得淋漓盡致,肚子里的親生骨肉說舍棄就舍棄。
大家伙這會只覺得齒冷,大夫都這么說了,她還執意打胎,怎么這么狠心。
兩位大夫很認真嚴肅地告知她,「如果她執意如此,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或許終身不孕,或許一屍兩命。」
這番話和之前她看過的大夫說的意思一模一樣!
眾人一驚,好么,姚春暖肚子里這塊肉也是個狠的,要么一起死,要么就讓她以後絕了生育權,反正就是不能舍棄它!
「我可憐的兒啊。」姚母放聲大哭。
王朗垂下眼眸,看來姚春暖流放是板釘釘的事實了。畢竟左一條路是死,右一條路也是死,區別在於墮胎可能立即死,流放還能活得長一點。她會怎么選擇他用膝蓋猜都能猜到,肯定好死不如賴活,能晚死一天是一天了。他覺得疑惑的是,上一世應該不是這樣的,從她後面還能生育兩個孩子來看,她打掉這孩子是順順利利的。
府衙大人無奈,這姚氏真倒霉,這下他也不用為難了,一並劃去流放就行了。
鄧副統領內心也在搖頭,看來他們真真是有緣無分了,在她身上發生的這些事,真是半點不由人。
姚春暖面上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內心卻充滿了憤怒和委屈。去他的,這是什么品種的變異,這劇情崩的還能看嗎?原主打胎就沒事,輪到她,連打也不能打了是吧?一個孕婦,流放一千多公里,她還能活嗎?
魏秋瑜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姚春暖突然覺得那兩巴掌還是打輕了。
一直以來,她都只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而已,可是因為魏秋瑜這賤人,她的生活,被她毀了一次又一次!既然如此,那就來吧,互相傷害吧!
姚春暖眼睛瞬間燃燒起了熊熊烈焰。
她在結案的最後關頭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始終覺得奇怪。」
鑒於她的倒霉,她這番最後發言沒有人打斷。
「我這喜脈應該很難診出來吧?」姚春暖問那兩個老大夫。
兩個老大夫點頭,「是的,再往前個三五天都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