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23節(1 / 2)

「娘,大嫂,你們必須把家里管起來,家里不能再這樣亂下去了。這里是伊春,不是京城了,我們也不再是御史王家。在這里,活著都要用盡力氣,我們一家子得將力氣往同一處使才行。」王朗一臉嚴肅地道。

所有人都不吭聲。

王朗繼續道,「你們有什么怨氣和不滿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會重視的。但是今天你們要是不說,以後再無緣無故地挑刺找茬,我是不容忍的。」今天,他要讓所有人將不滿和怨氣都說出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要將內部家庭成員之間的隔閡消彌掉。

張氏急性子,第一個站出來,「那我先說!我就是不滿意……」

「那我也說說吧……」

王家的人陸續將自己的不滿說了出來,王朗一一針對性地解決,說說目前的難處,順便告訴對方需要做什么樣的努力,之後會在什么時候給予幫助,怎樣讓他們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開誠布公談了一次之後,王家總算和諧多了,甚至在開完這個會後,一個個自發地去給家里干點活。

此時客廳里只剩下王老夫人、王朗和大哥王陽了。王陽是王朗特意留下的,他覺得他們家問題最大的就是他大哥。

王朗看著狀態很差的大哥,忍不住先說道,「大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是太累了嗎?」

被點名,王陽精神恍惚地抬起頭來,勉強地笑笑,「二弟,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就是個廢物。你比我要出色得多,家里以後就靠你了。」

王老夫人嘆息,這一路來她已經感覺到了,老大這些年太順風順水了,遇到大事扛不起來。這段時間,大兒子一直表現得抑郁不得志,她也很心疼很無奈,同時又恨鐵不成鋼。

聽到他如此喪氣的話,王朗眼神幽深,他捏了捏拳頭,抑住內心逸出的一絲怒氣,因為他出色,他就想逃避屬於他嫡長子的責任嗎?他大哥哪里知道他的出色是上一世各種磨難練就的呢?

「大哥,我不知道你怎么會這樣的想法,但是你覺得,咱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光靠我一個人就能撐起來了嗎?你是想我累死嗎?」

王陽輕聲道,「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王朗忍著怒氣問,「你知不知道你是在逃避責任,屬於你王家嫡長子的責任?」他出色他努力,他大哥就心安理得的頹廢?什么狗屁!

王陽不語,嫡長子,他算哪門子的嫡長子呢?

他爹自縊那晚,他們是被二弟叫醒的,當時他爹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他們匆匆被叫醒的幾個兄弟只來得及和他做最後的道別。

他叮囑他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還讓他們遇事商量著來。

當時他沒多想,直到經歷了流放以及來到伊春後他二弟給自己找了活又給家中老小換了更輕省的活計。他又不傻,隨即意識到他爹已經將家中僅剩的人脈財物等資源都交到二弟手上了。現在想來,他爹那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話,讓他遇事多聽聽二弟的。

王陽乃嫡長子,一直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突然間遭遇家中巨變,全家下獄,然後父親含冤自縊,全家被判流放,來到伊春後的辛苦,看不到的未來……

這些一件件一庄庄,接連的發生,早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內心很多的仿徨和迷茫,但他一直記得他是家中嫡長子,所以拼命地撐著。

但在意識到他爹將王家交給他二弟而非他這一點之後,他的精神氣一下就散了。

王朗也沒再說話了,他皺著眉思考,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王老夫人心里著急,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是真心希望她的兒子們都好好的,希望他們相互扶持一起努力。

王朗想了好一會,隱約摸到點他大哥的心思了,就有些無語。看來他大哥還是不夠苦,否則哪有心情想東想西的!等他找個機會給他來一劑猛葯,他就知道自己目前的想法有多天真了。

第30章

姚春暖每日就好好上工,並不知道王韓兩家的近況,但想也知道不會太好。

王韓兩家乃高門權貴,由高位跌落底層,首先是心態轉換有難度。

她不一樣,在後世時本來就是草根出身,然後奮斗到高層。現在的情況於她而言,不過是重頭來一遍罷了,心態比他們要平和。

有時在路上遇到韓家的人,他們看到她時,表現很奇怪,有看眼不是眼看鼻子不是鼻子的,有害怕的,有一臉復雜的。

魏秋瑜一臉的憔悴,看她的目光有怨恨之外還有一絲畏懼。多新鮮啊,她竟然有一天從魏秋瑜臉上看到了真正的害怕了。

再一結合近來聽到的一些小道消息,負責管理他們的小頭目寧真高升一事,還有九九乘法表及表格在軍中的傳播和使用,姚春暖摸了摸下巴,她好像知道韓家這些人異常的原因了。韓家,或者說魏秋瑜被寧真坑了?這不很明顯嗎?寧真應該是借由九九乘法表及表格升上去了,卻沒聽到韓家包括魏秋瑜得到什么好處,他們還是干著原本的苦活累活,可見是被坑了。

但據她了解,寧真此人應該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多少都會給韓家一點甜頭的,也好從他們身上繼續薅羊毛。偏偏卻沒有,就很容易猜出他應該是在顧忌什么。順著這思路一想,不難推斷出三皇子肯定在里面起作用了。

可憐的韓家,難怪一看到她就表現得奇奇怪怪。看來她當初那根刺種得不錯,三皇子真的很忌諱韓家呀,姚春暖愉快地想。看到他們過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這不,她白天剛想了想寧真這個人,他傍晚就找過來了。

他是個利索人,一見她就開門見山,「……你跟著陳進混是沒前途的。良禽擇木而棲,你那么聰明,應該懂這個道理的。」

姚春暖看了看四周,這是陳進的地盤吧?寧真也真是大膽,直接跑到人家的地盤里來挖牆角了。甚至旁邊還有人不時地特意經過,他也絲毫不懼。

「不是我說,你瞧,你讓他在邵將軍跟著大大地露了一次臉,他給你什么好處了嗎?既沒給你換個好點的住處,也沒給你一些糧食。」能踩對手的時候,寧真可是一點也不吝嗇力氣的。

嗯……姚春暖暗忖,之前確實沒給什么好處,但是現在嘛,我把你賣了,陳進他指定要給我好處的。

「如果是我,決不會這樣,至少要幫你把吃住的問題都給解決了。當然,你現在還有機會,你來我隊里,我肯定是不會虧待你的,後面立功越多,或許還可以幫你脫了罪犯的身份。」寧真發現一般這么說,很少有犯人能抵得住誘惑。

姚春暖好笑,寧真這是在給她畫大餅?

這一手她在後世時用得可嫻熟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許之以名,她畫的大餅,那是又大又圓,聽起來還香噴噴的,她的團隊成員都是這么被她忽悠來的。他們來了之後,一個個大呼上當。她可以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在這方面,他得叫她祖宗。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自認為我已經很有誠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這么多的好處,要是別人,早就被忽悠得找不著北了,但姚春暖是誰啊,一眼就看出寧真是什么貨色了,別看他說得好聽,能兌現幾分還另說呢。把自己說成大梁好領導一樣,但做事底線低的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翻臉了,姚春暖才不去賭他的良心呢。

「你知道王家犯的什么罪嗎?」關鍵是她肚子里懷的是王家的骨血,而她並不打算放棄這個孩子。所以,讓她脫罪,談何容易?

她當然知道,如果她將孩子生下後,把它給回王家,她後面的路肯定要容易得多。如果它只是一顆沒有自主意識的受精卵,她也能狠心舍棄。但現在的它,已經有了一點自主意識,她也有了胎動,十月懷胎,血肉相連,她是真的沒辦法舍棄了。

姚氏這是不相信他?寧真不悅地想。他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話,發現自己好像說得太虛了點?於是他又道,「即使最後沒有辦法脫罪,我也會努力讓你做個小頭目或者管事的,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屈居人下嗎?」

這都不放棄?她並不覺得寧真有這么看重她呀,估計是他只管說,不管後面能不能兌現吧。

「承蒙抬愛,但我一介女流,實在沒什么進取心,只是想稍微不那么辛苦,然後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活下去就行。什么脫罪啊當管事啊,我是不敢想了。所以很抱歉,不能去你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