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27節(1 / 2)

林輝不語。他去平安巷,為了避開人,減少露臉的可能,只有這么一次交談,交談的內容可想而知。

「你不說也沒關系,如果賣炊餅的大爺不記得你,你這番證言是沒有用的。」

「就隨口聊了兩句,實在不記得說什么了。」

陳進讓人去將平安巷那個賣炊餅的朱大爺請了來,對方對林輝果然沒什么印象,因為每天送往迎來的客人還蠻多的。

林輝道,「朱老漢,你應該記得我才對,我當時還和你閑聊了兩句來著。」

朱老爹道,「嗐,客人有所不知,來老漢這買炊餅的,健談的都會和老漢嘮幾句,老漢並不能全都記住呀。」接著,他提議,「要不您說說當時和老漢嘮了啥,老漢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林輝含糊地道,「我也不太記得聊什么了,隱約像是提到了今冬這批初到伊春的犯人,出手闊綽的不少。」

朱老爹一聽,就拍大腿,「是了是了,老漢有印象了……」

「有印象了就好——」林輝連忙阻止他往下說。

朱老爹興奮地道,「你當時還提到了你們隊有個叫姚氏的孕婦,一天就花出去二三兩銀子,對吧?」

林輝一僵。

「沒錯了,你那天在老漢攤子上買炊餅,是這么說的,我記得就是這樣沒錯的!」

入骰了!陳進在心里默默地道。

還真被姚氏料中了,她說林輝能力平平,排擠人的手段一流,卻不是個有急智的。只要局設計得好,圍三缺一,林輝一定會上鉤的。

這個局,不是多么精妙的局。但看他的樣子,估計是以己度人吧,所以相信了楊大頭背後還有人,而楊大頭為了保護對方所以將臟水潑給他。他絲毫不懷疑,為什么臟水不潑到別人身上就潑到他身上?可能是心里有鬼的人,總會疑心秘密暴露吧。

陳進看向他的眼神別有深意,他接著問林輝,「還有沒有別的人能證明你去了平安巷?」

林輝搖頭,「沒有別人了,不過就這一個也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我怎么可能和那楊大頭密謀呢,真要密謀什么,誰會將地點選在家里啊。」

陳進搖頭,「不,你錯了,恰恰這一點就證明了你不清白!」

林輝錯愕,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起來了,昨晚我確實是在平安巷聽到這兩句話才起了歹意的。」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林輝轉身一看,他身後的門被推開,姚氏和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犯人就站在那里,他立即反應過來了,一切都是騙局!而他竟然沒有察覺!

一時間,他的臉色又青又白,像個調色盤。

林輝,「你們算計我!」

姚春暖點頭,「是的呀。」林輝都動手要她的命了,她還客氣什么?

「卑鄙無恥!」

陳進,「林輝,你還這么執迷不悟嗎?」

林輝深吸了口氣,笑了笑道,「阿進,沒那么嚴重,我只不過是在大廳廣眾之下說了兩句大實話而已,至於別人聽怎么想,我哪管得著呀,對吧?」

「你說得對,你只是用心險惡了點,也沒犯法。要是你的工作能力像你這臉皮一樣厚,你早就高升了。也就是你自己能力平平,才需要用各種手段排除異己。有你這樣的屬下,你的上級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姚春暖罵人不帶臟子,哪里是林輝的痛點她就往哪里踩。

林輝的臉瞬間鐵青。

陳進嘴角抽搐,他就是那倒了八輩子霉的上級唄?

「你說你這些年,就扒在陳什長身上吸血。你吸血也就罷了,還腐蝕著他的根基。你別否認,他作為一個小頭目,都多少年了,還是一個小頭目,不得寸進,說到底都是你的功勞。」

「他拿你當兄弟,但他作為一個有點權力的人,底下也是需要屬下做事的。你能力不行,你分擔不了,但也別一天到晚地想把那些能為你兄弟分擔正事的人坑害了呀。」

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誰受得了,反正林輝受不了,他大聲吼回去,「那你這樣又算什么,設局來誣陷於我,排除異己嗎?」

姚春暖嗤笑一聲,「排除異己,你也配?」

若非他算計到她頭上,她才懶理這種能力連半桶水晃盪都沒有的人,不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成天就想著把比自己優秀的人擠兌走。林輝這種人,只有內卷能力厲害。

陳進說道,「林輝,你想多了,姚記錄員根本不需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呢?我昨晚不是和你說過嗎?姚記錄員的存在,根本就不會妨礙到你什么。」

「她現在已經妨礙到我了!」

陳進忍不住高聲道,「她就要調去冠軍大將軍麾下效命了,她最多只會再呆幾日。林輝,我不知你心胸如此狹小!竟連幾日都忍不得!」

「她?不可能!」林輝一臉不可置信。

最近是有消息說他們伊春軍屯不日會派來一位大將軍主理軍屯一事。他們私底下都在猜測,自己是否有機會追隨。卻沒想到,這個姚氏已經搭上船了。

「是真的。她是大將軍麾下大總管點名要的人。」

林輝是嫉妒又吐血,那他這樣算什么?

要是陳進早告訴他,他只要忍一忍就好了。記錄員只是對方的一個踏板,輕輕地踩了一下,人家直接就跳到前面去了,完全礙不著他。現在可好,他平白無故地得罪了一個前程遠大的對手,他怎么就不多忍忍呢?

聽到這個消息,姚春暖也有點驚訝。她是完全沒想到啊,她整理那些資料,只有一個很現實的想法,那就是在林輝的排擠下站穩腳跟。也不知道陳進是怎么操作的,竟然讓她入了冠軍大將軍麾下大總管的眼。不過這個恩情,她得領。

姚春暖發現,在她努力又努力,一件件一樁樁地理順了身邊的人和事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運氣在變好,有種想什么來什么的順暢感,事情順利得好像她才是天道垂青的女主。

就像這回,就……蠻不好意思的,特別是魏秋瑜辛苦白忙活了那么久,最後是她升遷又升遷,咳咳咳。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林輝質問。

陳進先是一愣,然後釋懷一笑,他就是這么一個人啊,永遠只會責怪別人,永遠都不會反省自己。

「林輝,我這里也不留你了,你看你是去伊春大營還是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