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40節(1 / 2)

姚春暖剛到新兵營,就看到雲嬸和羅老爹在收拾碎木屑。

看到熟人,她便走了過去,「雲嬸,羅老爹,你倆最近過得好嗎?」

雲嬸見了她,連忙點頭,「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前些日子,我家還領到了三百斤糧食,還真是多虧了大將軍。」先前有傳軍屯缺糧的時候,他們真是擔心得不行。

犯人勞役那邊,男人每月的口糧是三十斤,女人是二十五斤,孩子是十五斤,都是粗糧,可以換成細糧,但這樣的話分到手的糧食就會更少。

她家四口人,她和兩個兒子以及一個孫女,一個月能領到的糧食是一百斤。領三個月就是三百斤。這回發的糧食質量比之前好,有十分之一也就是三十斤的細糧。

得知軍屯給他們發細糧,雖然這細糧只占了很小一部分,但還是讓他們激動壞了,天知道他們都多久沒吃過細糧了。如今這三十斤細糧被她他細地收好了,這細糧啊飢荒的時候能救命用,一斤細糧能換兩斤多三斤粗糧呢,他們可是嘗到軍屯換主人的好處了。

羅老爹並不贊同她這話,「不是軍屯換主人就好的,是大將軍人好。」換了別人,同樣不管他們勞役死活的,

雲嬸連連點頭,「對對,是這個理兒。」

姚春暖知道,其實犯人勞役們分到的口糧不算多的,還都是帶殼帶皮的粗糧,去殼去皮又得去掉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但很多人,是連皮和殼都舍不得扔的。皮和殼都可以磨成粉或者糠,再煮成糊糊,吃吧吃吧也能填飽肚子。但軍屯的現狀就是這樣,甚至外頭的百姓也有一部分人是這么過的,她也沒辦法。

姚春暖又問他們,「現在大冬天地修房子,累不累?」

「現在輪三休一,累咱們心里也敞亮。」修房子的活是重活,怎么會不累呢,但上工三天就能休一天,他們心里就有盼頭,活干得也快。

「好好干,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姚春暖鼓勵了他們一句,才又到別處巡查去了。

姚春暖剛走,就有別的勞役好奇地蹲過來問他們了,「羅叔雲嬸,剛才和你們嘮嗑的那位,我看她來巡查,後面還跟著護衛,你們認識啊?」

「認識,怎么不認識。你們來得晚不知道,她可是從咱們勞役區走出去的呢,現在在大將軍府當主薄……」

「她也是犯人勞役啊?」

「嗯,是的,她本身沒犯罪,是被她夫家連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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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長風的折子到時,三皇子正看著朱大帥申請新番號的折子不高興呢。

朱大帥的折子里用的是捧殺之法,對刑長風是誇了又誇,折子末尾又哭訴自己一把老骨頭不容易,請三皇子允了他的請求。

朱大帥沒敢提伊春軍屯易主,刑長風成了軍屯的主人一事。他怕自己提了,讓三皇子對刑長風忌憚太過,然後番號就不批了。申請番號的事,他還是要辦成的。要是辦不下來,刑長風一個發瘋,他就該擔心他另外兩座秘庫的安危了。總之,他的想法就是,希望番號能獲准,同時希望刑長風的優秀能引起三皇子的忌憚,進而打壓他。

這時,心腹嚴在春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個侍衛搬著一口箱子。

「三皇子,刑長風也來信了,你瞧瞧,這箱黃金也是他送來的。」

三皇子先看了一眼黃金,才拿起秘折看了起來。

他看完之後將之遞給嚴在春,「這刑長風什么意思?」

嚴在春看完,笑道,「他這是向您求饒示弱呢。將一員猛虎弄到軍屯去,確實不妥。」

三皇子懷疑,「不會有炸吧?之前本殿下可是生生將他調離北境,他會不會因此懷恨於心?」

「這都是老黃歷了,聽說他剛到伊春就被朱玉成弄到了伊春軍屯,在他抵達之前朱太成差點沒將軍屯的倉庫搬空,這才是狠狠得罪了他呢。對比起來,當然是朱玉成更可惡了。況且殿下你是君,他是臣,這氣他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而且您看朱玉成這折子,通篇恨不得殿下你搞刑長風,卻又不得不憋屈地替刑長風申請番號,看來朱玉成確實是被刑長風捏住了把柄啊。」

三皇子點了點頭,這兩人明顯不合嘛。

嚴在春握著手中成色十足的黃金,笑道,「刑長風既然給殿下來信示弱,這也是一個施恩的機會,殿下不妨允了他。就讓他們狗咬狗,相互牽制,不也挺好?」

第51章

那天之後,姚春暖認為刑星月已經明白過來她們分屬兩類人,不會再來糾纏她了。事情一開始確實和她想的一樣,先前是她躲著刑星月走,現在是刑星月遠遠見了她就繞道。接連過了兩天平靜日子,姚春暖暗自滿意。

大將軍府里很多人都知道,外院的那個小院子,是姚主薄每每飯後或者干活累了想小憩時喜歡溜達的去處,大家都會避著點。

這日也不例外,她干完飯就打算到院子里走兩步再回去干活。

就在這時,刑星月裹著純白色的狐狸披風,提著裙擺,直直沖她走來。

看她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姚春暖捧著自己的大西瓜,很想扭頭就走。但她也知道刑星月這個人吧,性子挺執拗的。也就是說,她要找她,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索性就等著了。

「姚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幫我向我哥求求情吧。我和林郎是真心相愛的。你就讓他同意了我們的事吧。」

姚春暖:……

她讓大將軍同意他們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大的權力?

「既然你們這么相愛,你也舍不得和他分開,他同不同意你們都要在一起的吧?」既然如此的話,何必去為難他,又何必來為難我呢?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很希望我哥能同意我倆的事的。我爹娘已經不同意了,長兄如父,我哥一定要同意的。而且嫁人是一輩子的事,你說為什么他們就不能成全我呢?」說著說著,刑星月又掉眼淚了。

姚春暖有點明白了,刑星月死活要她哥同意,是想利用他來反制她爹娘吧?長兄如父,加上刑長風又是他們的親兒子,親兒子都同意了,他們估計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往深一點說,她就是想找一個可以甩鍋的人,嘖嘖,沒看出來啊。

「要是他就是不同意呢?」

「你去和他說,你說了,他肯定願意聽你的。」

姚春暖:真是日了狗了,「妹妹,咱們講點道理好伐?這事我真不適合去說。」

「我覺得合適啊,你就幫我說說話會怎么樣?」姚春暖一直在推脫,這讓刑星月的口氣也是充滿了怨念。

前兩日,她哥再也沒提送她回家的事。她正松了一口氣呢,就無意中就聽到她哥打算將父母家人接來伊春的消息,她當下便什么也顧不得了。

她以為她有時間慢慢磨著讓她哥同意的,但現在她沒有時間了。姚春暖她為什么要讓她哥派人去接她的家人呢?她要是不提出這個要求,她哥肯定也沒想起來要將她爹娘接來伊春這一茬來的。她造成的這一切,難道不該幫她說說情嗎?

既然她一定要強人所難,那她就給她表演個當場翻臉。然後姚春暖板著臉說出那句噎人的話,「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