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60節(1 / 2)

「不不,這不是真的!是你為了報復我才告訴這么說的,對吧?」王朗搖著頭,不願意相信她的話,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姚春暖翻了個白眼,「這么點小事,我至於騙你嗎?」她又沒說假話,以她對原主的了解,她應該是不會拒絕她祖父給孩子取的這個名字。

王朗掩面,不讓人看到他的眼淚。是的,她不知道他這么問的目的,就是因為不是騙他的,不是故意給的錯誤的答案,他才感到痛徹心扉啊。

他當時大開殺戒,還不是因為王家血脈斷絕,他自己也再不能生育,他當時的痛,只想拉著所有人一起。在他眼里,姚春暖最可恨的一點就是為了和他們王家撇清關系以及為了改嫁打掉了他們的孩子。

回京後看到她生活美滿,他就忍不住毀掉她的一切。想藉此告訴她,她有今日之禍,皆是她咎由自取。他想過的,在那晚的酩酊大醉中,拉著心腹說的,但凡她當初生下他們倆的孩子,他可以一切既往不咎,不計較她當時的背叛,不計較她改嫁,不計較她的一切。

原來一切都如他所想的發展,上天不曾辜負他,竟然真的給了他一個女兒。

他現在只恨,當時他回京的時候,她為什么不來告訴他?!如果她告訴他,一切都不會是那樣的。王朗全然忘了,當時原主去到他府上求見他,卻被他無情拒絕的事。

王朗的痛苦,她能感覺得到,但恕她無法感同身受。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凡他前世得勢時做事留一線,也不至於後悔莫及,怪得了誰呢。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她心狠,她從來不敢小看一個人的韌性,比如魏秋瑜,比如王朗這種前一世就成功的人,他此刻的傷心是真的,痛和悔也是真的,但等情緒過後,只怕這位心思詭譎心狠手辣的男人又會重新戴上面具。

這人藏得可真好,若非無意之中發現的真相,讓他痛徹心扉,以至於今天露了點形跡,他還不會暴露出來。她還不知道他是重生的呢。重生歸來的他,太點過於平凡了,姚春暖心中警惕,這人要么就是個能忍的,要么就是在下一盤大棋。偏偏她忘了自己因為想上爬鋒芒畢露的原因,也掩蓋掉了不少人的光芒,包括王朗。

王朗情緒平復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要回她,她是我的女兒,條件隨便你開。」

姚春暖冷笑,「你做夢!」果然,狗男人不值得同情!

第76章

王朗說道,「咱能不能好好說話?有事好好商量?」

姚春暖道,「沒辦法不這么說,誰讓你大中午的就喝高了呢,但凡你喝之前多吃點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子說話。」

王朗:這是說他痴人說夢的意思?

「行了,你回吧,這事沒什么好說的,我不答應。」姚春暖站了起來,懶得和他多說,連生氣都不想和他生氣。

「姚春暖,我是認真的,女兒我一定要帶走的。」王朗很認真地宣布。

姚春暖攸地停住了腳步,她聽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有所倚仗的、攤牌的味道,她緩緩轉身,「你憑什么?憑你臉大嗎?」

「我是她的生父。」

「是啊,你是她的生父,可那又怎么樣呢?你除了貢獻過一顆種子,你還做過什么嗎?你為她做過什么嗎?懷孕的辛苦和生產的艱難,你體會過嗎?現在孩子生出來了,你有什么臉來和我爭?」懷孕的辛苦且不說了,就拿生產那會來說,那會她就像一只青蛙一樣,挺著個大肚子躺在產床上,既疼痛又無助。但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都是她一個個默默承受了的。

「我承認,我之前確實不作為,但我願意盡我所能地去彌補,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他想要回女兒,只想要回女兒,他想補償她,哪怕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呵呵,你以為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向你訴苦或者索取什么嗎?不,我只想告訴你,你沒資格問我要女兒!」

王朗一副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模樣,姚春暖看到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來氣,她直接將先前他自己簽字同意的斷親協議扔他臉,「王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斷親協議書!當初在流放途中,你為了救你的侄女簽下的。還答應了從此,我肚子里的孩子與你無關,與你們王家無關,你還記得嘛?」

「我記得。」

「哦,你記得卻不想遵守是吧?確實,協議只能約束君子,不能約束小人。」說著,姚春暖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王朗抿了抿嘴,「你不用激我,我只能說那時因為你的逼迫才產生的一時的權宜之計。」

姚春暖真想大笑兩聲,這會倒成了她逼他做選擇才產生的權宜之計了,哼,什么都想要,說白了就是貪心。

「一時的權宜之計是吧?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條脆弱的小生命,當時我們母女倆人很有可能,因為你的一時權宜,就沒有了。在你為了你的侄女放棄她的時候,你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她了。覆水難收,知道嗎?明白嗎?懂?」姚春暖專門往他的痛處上踩。

姚春暖越說他越狼狽,但他還是堅持,「不管你怎么說,我承認我有理虧之處,但這斷親協議,卻是不作數的。大梁以孝治天下,從來沒有孩子不認親爹的情況。」

最可恨的就是王朗這樣的人,你說他不知道自己理虧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再擁有女兒的資格了嗎?不,他知道。難道他不知道女兒跟著她這母親比跟著他在王家好嗎?他也知道。但他就是要強求,甚至不惜侵占別人的權力和利益,說白了就是自私,什么都只想著自己,只關心自己的感受。

他說來說去,就是要廢了她手中這紙協議唄,「斷親協議作不作數,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不講道理,軍屯卻是個講理的地方。」

姚春暖無比慶幸,自己到了軍屯之後,一直努力經營,一直努力地往上爬,現在所站的位子比他高,在大將軍那里,比他得臉。否則的話,今天她就要被他用權力霸凌了,一想到這個場景,能把她氣死。

說這話時,姚春暖一直在留意王朗的表情。他應該聽明白了她的暗示了,在軍屯里,她的權力比他大。

王朗傷感地道,「姚春暖,我們倆人為什么要一直這樣針鋒相對呢,我們曾經是夫妻,是最親密的人不是嗎?現在我們又有了共同的女兒,你對我有什么不滿的,說出來,我改。已經過去的事,咱們就讓它過去,行嗎?」

這是硬的不成來軟的?姚春暖不為所動,在她看來,王朗的傷感就是鱷魚的眼淚,「要我們不針鋒相對,很簡單,那就是你退一步,遵守約定,不再肖想我的女兒。」

王朗做不到,所以他無視了這一句,轉而輕聲道,「姚春暖,我們能復合嗎?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解決我倆矛盾和沖突的最好的辦法。這樣的話,女兒不用離開你,我也能盡我所能地補償她。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們母女倆好的,咱們一起撫養女兒長大。這樣,我們也不用為了爭奪女兒而大打出手了。相信我,如果我們繼續爭斗下去,便宜的只會是其他人。」

姚春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復合?你是覺得我嫌自己的負擔不夠重嗎?你們王家就是一個泥沼,你自己都帶著一家子拖油瓶生活在苦水里,還妄想拖我和女兒下水?」

她那嫌棄的語氣讓王朗臉都黑了,心中嘆氣,其實他早猜到答案了不是嗎?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現實又冷血。

「姚春暖,你不會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吧?」王朗冷靜地說道,」我只是不想置你於死地而已。「

「王朗,瞧瞧你這變臉的速度,嘖嘖。」他的掌控欲太強了,想要的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毀掉,完全沒有成人之美的品德,她是瘋了才會答應和他復合。

「至於你說的有辦法置我於死地,我信。我知道你隱藏了實力,但我在軍屯里經營大半年,也並非浪得虛名。你大可以試一試。」行啊,要掀桌子是吧?來啊,來互相傷害啊。拼個魚死網破啊。魚死不死不知道,但網是肯定要破了。

「姚春暖,這半年多你確實做得很好,輔佐刑長風,經營軍屯的方方面面,也有了自己的勢力,但你太急了,暴露了一點你的致命缺陷。」

「願聞其詳。」

王朗吐出四個詞,「軍屯,工分,功勛值,兌換樓。」

姚春暖心一緊,面上卻故作疑惑,「往下說,詳細點。」

「詳細點就是,你-有-不-臣-之-心。」王朗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我有不臣之心,我是招兵了還是買馬了?還是示恩於民了?我一個女人,難道還想當女皇?」不管內心如何的驚濤駭浪,姚春暖面上卻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