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被赫爾曼的手掌用力地按住了後腦勺。

就在她以為男人會直接咬掉她一塊肉時，赫爾曼在咬破她的下唇後，嘗到了滋味，便只是含吮舔吸著，將溢出的血珠一滴不剩的卷入自己口中。

就像飢腸轆轆的小黑狗舔著他珍藏起來的肉骨頭，戀戀不舍，又想一口全部吞下去。

「狗東西，我要弄死你！」

被咬疼的喬喬生氣地抓住赫爾曼披肩的半長頭發，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手腳並用的又踹又撓。

男人仿佛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那脈絡般的紋路也逐漸褪去，蒼綠色的眼瞳重新恢復了理智和清醒。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整理現在的狀況。

「……我睡著了？」

赫爾曼自言自語地喃喃，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喬喬被他咬破的唇和氣惱無比的小臉上。

少女看起來就像一只快要炸毛的貓，恨不得把他的臉撓開花。

「……我咬的？」

又是一句明知故問的問句，喬喬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背過身不想理會男人。

赫爾曼花了片刻鍾，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對於自己昨夜熟睡了一晚，還做了一個夢的事實感到無比的驚愕，自從變成這具不死之身後，他就再也沒體會過夜晚和白晝的差距在哪兒了。

為了解除身上的詛咒，男人還曾經綁架過教皇國的紅衣大主教，用盡了各種殘酷的刑罰與審訊手段，也沒能讓對方成功解開詛咒，而這名自動找上門的少女，卻有著這般特殊神奇的力量。

看來對方身上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隱藏的更深。

不過這樣一來，也能夠確定她應該和教皇國的勢力沒什么關系，不然他從夢中清醒過來時，就應該在某個陰暗潮濕的監獄或者審訊室，而不是還完好無損的呆在這個山洞里了。

收拾好行李，喬喬和赫爾曼離開了山洞，繼續趕路了。

在經過一片冷風戚戚的荒涼樹林時，他們卻看到極其可怖的一幕。

至少有幾十具風干的屍體被吊著脖子掛在樹干上，骷髏腦袋詭異的歪斜著，不時有烏鴉禿鷲落在還未徹底變成干屍的腐屍身上啄食腐肉和內臟。

這些屍體的臉上還用血紅色的顏料畫了一個逆十字架圖案。

雖然知道這只是游戲，但逼真程度跟真實恐怖片也沒差了。

喬喬內心有些發毛，連忙往赫爾曼的身旁躲了躲。

「這些人，是犯了什么罪嗎？」

聽到少女好奇的詢問，男人蒼綠色的眼眸里浮現一抹復雜的情緒。

「他們不是罪人，只是不願臣服教皇國的無畏者，而被誣陷成了異端處死而已。」

喬喬對米德加爾的宗教勢力並不怎么熟悉，便繼續追問道：「教皇國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們很厲害嗎？」

赫爾曼低下頭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山窩窩旮旯里走出來的土包子一樣的微妙眼神。

仿佛是在說，她居然連家喻戶曉，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居然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