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除了我，還能相信誰？」

少女笑著將問題丟回給了他，輕飄飄地道：「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就算維持現狀對我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地獄惡犬沉默片刻，紅色的眼珠轉了轉，倏然低聲問道：「你能將一個死去的人類重新復生嗎？」

聞言，喬喬頓時一愣。

復活人類？

阿狄恩想讓她復活誰？

不過這對她而言並不困難，只要少女恢復了創世神的力量，別說復活一個人類了，就算是死去的天使和惡魔都能將他們重新復生。

「當然可以，這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喬喬翹起唇角，眉眼彎彎，眼睛笑得宛如月牙。

阿狄恩忽然身軀一震，用一種令喬喬毛骨悚然的專注眼神死死地盯著她臉上的笑容。

少女心下一驚，暗道不妙，雖然大號和小號的容貌捏的不一樣，但畢竟以她自己的審美捏出來的，肯定會有某種相似感，加上無意間流露出的某些習慣，有可能真的會被阿狄恩從中發覺出點什么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喬喬故作無知地歪了歪頭，神情透露出一絲被冒犯的不悅。

面前的地獄惡犬中間的頭顱倏然湊了過來，他貼著她的頰邊，仔細地嗅探了一會兒。

但很快，阿狄恩就失望地收了回來。

味道不一樣。

方才有那么一瞬，面前這位有著人類少女般黑發黑眸的神祗，她笑起來的時候，和另一張充滿狡黠靈動的俏臉完全重迭，差點讓阿狄恩以為，那本應該死去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沖著他嬌笑。

祂不是她。

令人窒息的死寂氛圍，逐漸被一陣由遠至近的，金屬長靴踩踏在石板上的沉重腳步聲打破。

喬喬和地獄犬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一個訊息。

這座黑色宮殿的主人回來了。

下一刻，仿佛驗證了少女的猜測，足有上千斤的厚重浮雕石門被人從外面輕易推開，加百列穿著一身黑鱗尖刺盔甲，帶著一身剛從斗獸場廝殺累積的冰冷血腥氣，用覆著掌甲的手掌推開了緊閉的殿門。

那雙死氣沉沉的冷漠眼眸掃向了喬喬。

「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