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他?(1 / 2)

由於身後的人僵住,一動不動,樂瑤心里有些些微詫異,蔣正南向來把她的這種話當成調情,有時還會附和著說幾句,斷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停下。

樂瑤翻過身,去抱他,在往他懷中鑽的時候,才發覺出異樣,這根本不是蔣正南的身體!

僅僅是相同的氣味。

或許是年輕人火氣旺的緣故,蔣文軒的身體溫度要比蔣正南稍微高一點。

樂瑤一下子從頭清醒到腳,就像恐高的人被逼著玩巨型過山車,身體知覺已經不受大腦控制,她滿腦子就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完了徹底暴露了。

樂瑤手腳冰冷,跌跌撞撞地想往外床下跑,身體的本能驅使她逃離這張床、這間卧室、和蔣文軒這個人。

她手腳並用爬下床,手肘剛接觸到地板的一刻,纖細的腳踝就被身後的蔣文軒輕松握住。

她青蛙劃水似的蹬腿掙扎,吃奶的力都使出來了,卻徒勞無果,被蔣文軒硬生生拽上了床。

她被甩在床上,掙扎著想起身,蔣文軒長腿一跨,坐在她腰腹部,大手握住她的纖細脆弱的脖頸,樂瑤頓時被死死挾制,動彈不得。

樂瑤涌起了上次被他掐住脖子,喪失呼吸的痛苦回憶,此刻認命般地閉上眼睛,等待痛苦的二度降臨。

出乎她意料的是,脖子上的手掌並未使力,她的呼吸還好好的存在。

樂瑤像剛被從水里撈出來的人,大口大口呼吸,她腦中閃過一陣納悶,莫非蔣文軒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樂瑤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在對上蔣文軒的眼睛時,才發現自己想錯了,他的額頭暴起青筋,眼白布滿紅血絲,里面的情緒滿到溢出來,憤怒、痛苦、絕望、滔天的悔恨、無盡的掙扎。

他開口時聲音有些哽:「樂瑤,你怎么敢的?你到底怎么敢的?你還有心嗎,你心里還有我嗎,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是不是你非挑上他?」

樂瑤的眼淚大滴大滴涌出:「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傷害你……」

「哈哈,你都想著當我媽了,還沒有想著傷害我?」蔣文軒自虐性地推測,一句一句扎著心窩:「你們是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和男人去國外的那次就是和他吧,在我爸辦公室休息室里的女人是你吧,或者早在更早的時候你們就搞在一起,我已經不想推測你們什么時候看對眼了,真惡心,把我當條狗一樣耍。」

樂瑤鼻子發酸,愈發自己的做法太傷害蔣文軒的感受了,「我從來沒想過把你當成狗,真的,你不要這么想,我非常非常在意你的。」

「那就是把我當死人,哈哈。」蔣文軒自嘲地笑了兩聲,神色悲戚,嘆道:「樂瑤,你知道嗎,我前兩天還猜過你出軌的對象會不會是我爸,可猜測是猜測,現實是現實,我做好了接受最壞的結果,可當真相降臨時,什么樣的心理建設都是徒勞,我此刻恨不得死了!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最敬重的父親,太荒唐了,太荒唐了,我帶著你們一起死好不好?」

「不要,不要這么說,什么死不死的,我聽著好害怕。」樂瑤十分恐慌,她知道蔣文軒此刻的狀態太不正常了,他原本憤怒崩潰時,往往是情緒特別亢奮激動,甚至還會伴隨著暴力行為,可現在,他並不是樂瑤預想中的狂躁發瘋的樣子,這反而讓樂瑤更加害怕。

或許,這給他帶來的刺激已經超過他的承受范圍?以至於他沒有辦法表現出正常憤怒時具備的反應。

未知,意味著一切皆有可能,或許他口中的「死」不是毫無可信度的。

樂瑤卧室里傳出的動靜,驚動到蔣正南。

他來到卧室前,敲響門。

雖然樂瑤此刻很想投入蔣正南的懷里,她遇到搞不定的麻煩事,特別想當個鴕鳥,埋在沙子里,蔣正南就是那個能給她安全感的沙地。

可此刻根本沒法讓父子倆對上,她不知道蔣文軒會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