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轟鳴,白菜跟著秦煑上了救護車。
一旁的救護人員在車上進行著急救措施。
白菜喉嚨哽咽,努力控制住不在秦煑的面前掉眼淚。
秦煑看見她眼眶泛紅、咬著唇逞強的模樣,微微咧開嘴、傻里傻氣地說:「寶寶,想哭就哭吧。」
值夜班的護士長約莫五十歲,早已見慣大風大浪,手上熟練的動作沒停,冷著臉斥道:「都什么時候了,肚子上那么一個口子還有心思跟人小姑娘打情罵俏!」
秦煑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呲著牙反駁道:「什么小姑娘,那是我未婚妻……」
「你聽護士阿姨的話,快別說話了!」眼淚還是涌了出來,白菜的視線模糊成一團。
「我……」秦煑想伸手安撫白菜,身體卻不能動彈,「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白菜拼命搖頭,聲音顫抖,「秦煑,不會的,不會的……」
「這附近就有醫院,馬上就到了,一定會沒事的……」
白菜家的小區附近,確實有一所大型的私立醫院。
但一來她很少生病,二來白絲絲更信賴公立醫院,所以幾乎沒去過。
不到10分鍾,救護車停在了善沁醫院的門口。
秦煑被推進手術室。
白菜身體僵直,站在門外,腦海里一片混亂,想起他剛才的話:
「白菜……我知道你一直都怨我纏著你……要你負責……」
「說起來……」
「你可能不信……」
「我對你一見鍾情……我……一直很想有家人……」
白菜捂住嘴,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看見「手術中」的紅燈亮起。
她記得第一次去秦煑家時,聞到了淡淡的香灰味。
他說是燒給家人的,她立馬噤聲不敢再問。
她記得清明節放假時接到他的電話,他的心情很不好,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
她不問,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知道、怕心中的猜想被印證。
秦煑已經沒有家人了,所以他才那么執著於結婚這件事,想要有新的家人。
有些答案早已彰顯跡象,她卻選擇逃避、選擇視而不見。
不想……
不能知道關於你的更多。
否則會忍不住牽掛擔憂……
原本的責任感也會被時間轉化成難以割舍的情感。
如果哪一天你突然說要分開再見,我會慌亂、會失控、會崩潰……
再也找不到將一切控制在理性范圍內的從容。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實習的小護士問白菜。
「是,我是。」白菜抹掉眼淚,還有事等著她,她要振作起來。
「麻煩過來登記病人的信息,繳納下相關費用。」
白菜跟著護士去了收款窗口,才想起自己的書包掉在地上,而錢包在書包里。
「電子支付可以嗎?」
她的身上除了手機什么也沒有。
「可以的,我們醫院支持移動支付,請您將手機的條碼出示一下……」
繳完費用和押金,白菜又回到手術室的外面等著。
剛才喊白菜繳費的小護士正好換班,看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孩子這般在外面等著的模樣,心里也跟著有些堵澀,便接了熱水,將一次性的紙杯遞給白菜,「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