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2)

珠聯璧合 泊煙 2517 字 2023-04-29

他擁抱她的姿勢,使她的雙手很自然地虛搭在他的肩頭,手下是男人結實的筋骨和滾燙的皮膚,她有點無措,視線都不知道該放哪里。

「你的小名,叫夭夭?」蕭鐸卻說了完全不同的事。

她不知阿娘給她取的小名他從何處探聽到,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以後我喚你夭夭,作為交換,你喚我為夫君。我們是夫妻,你得學會同我親近,把我當成丈夫,明白么?」

蕭鐸看她垂著眼睫不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回答我。」

韋姌想起蕭夫人說過的話,忽然有些矛盾。她當然希望能入得蕭鐸的眼,那是她唯一渴望握住的籌碼,她也知道必須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可她同樣清楚自己在蕭鐸心里的位置。是治療情傷的葯,更難聽點說,只是個替代品,玩物。但她抿了抿嘴唇,輕聲應道:「我知道了。」

「睡吧。」蕭鐸心滿意足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慢慢把自己的*壓了下去。

第二日,韋姌醒的時候,衣服已經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蕭鐸不在身旁,也不在屋里。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昨夜發生的一切,仿佛就像夢一般。

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她轉過頭,看見蕭鐸捧著托盤進來,上面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

韋姌連忙下床,跑到蕭鐸身邊:「這些事應該我來做,怎么能勞煩軍使……」

蕭鐸看了她一眼:「夭夭,洗漱完過來吃飯。」

韋姌聽到他的稱呼,愣住了,然後聽話地走向放置銅盆的架子。他這是在提醒她昨夜的事嗎?畢竟已經說好了,他們交換稱呼,她要把他當成丈夫。她不由地又想起那個夢……迄今為止,喚她夭夭的除了九黎的親人,便只有這個男人。

那個夢是真的嗎?但別有用心的自己和心中另有所愛的他,真的能夠靠近嗎?更何況蕭鐸現在會如此待她,多半還因為她無意中獻策救了蕭夫人。

韋姌胡亂想著,洗了把臉過來,坐在桌子旁邊。只有一副碗筷。

「軍……」韋姌話剛起了個頭,接觸到蕭鐸的目光,立刻改口,小聲道,「夫君,你吃過了嗎?」

蕭鐸的心往下一塌,被這聲「夫君」喚得熨帖極了,面上卻一貫地波瀾不驚,應道:「吃過了。」

有了肌膚之親,相處起來卻比原來涇渭分明要尷尬許多。韋姌低著頭,總感覺蕭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總盯著脖子那處。她吃飯本就慢,細嚼慢咽,現在卻味同嚼蠟了。

好在蕭鐸適時地起身道:「我去隔壁找他們商量事情,你慢慢吃。」

韋姌整個人都輕松了,乖乖地應聲好。

隔壁魏緒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拖著李延思到角落里:「老李,昨夜……昨夜你聽到了么?」

李延思故作不知:「什么?」

魏緒手指向連接蕭鐸和韋姌房間的那堵牆,彎起兩個大拇指對了對:「嗯?嗯?」

「噢——」李延思一笑,又收住,「沒聽見。你肯定出現幻覺了。」

幻覺么?是他思春了么?可他分明夜起時聽見了女子的一聲吟叫,叫得他一個大老粗面紅耳赤,之後怎么都睡不著了。魏緒搖頭晃腦兀自糾結著,蕭鐸已經推門進來。

三人連忙行禮:「軍使!」

蕭鐸在桌子旁坐下來,問李延思:「你和章德威選定的那三家馬場的主人都聯絡好了?」

李延思回道:「是,已經約定午時都帶著自家的馬在鄭家馬場碰面。只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有些事得提前跟您說一聲。」李延思道,「鄭家跟京城的那位李國舅有些淵源。鄭家的大女兒給李國舅作了妾,聽說還挺受寵。另外,還有一家入選的馬場,主人是……羅雲英。」

蕭鐸拿起茶杯喝了口,淡淡道:「無妨。我做買賣,從不看背景。」

第26章 羅氏女

韋姌吃過飯,穿好衣服,坐在桌前准備梳頭。她看向銅鏡,無意間發現脖子上有個吻痕,便抬手撫了撫。想起剛才蕭鐸盯著這處看,頓時面紅耳赤,連忙拉高了里衣的領子,剛剛夠遮住。

她拿起梳子才想起來,昨日出門是陽月為她梳的頭,這男人的發式該怎么梳來著?

蕭鐸回來的時候,正看到韋姌呆坐著,很苦惱的模樣。

他走過去問:「怎么了?」

韋姌看向他,有些羞於開口:「我……我不會梳男人的發式。」

蕭鐸看她紅撲撲的窘迫小臉,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接過她的梳子:「我來吧。」

他站在韋姌的身後,手掬起柔順的長發,慢慢地梳理著。韋姌起先還有些僵硬,特別是他的手指觸到她的後頸和頭皮的時候,昨夜的感覺復又涌上心頭,全身都忍不住戰栗起來。她原以為男人笨拙,至少會扯下幾根頭發,手藝肯定沒有陽月和秀致好。沒想到他十分地熟練,絲毫沒弄疼她。

韋姌忍不住從銅鏡里看了看男人:「你以前……也給別人梳過頭發嗎?」

蕭鐸將她的頭發盤好,插好簪子,俯身在她耳畔低聲問道:「我若真為別的女人梳過,你會如何?」

韋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本來只是覺得他的手藝不錯,瞧著不像是第一次,好奇問問罷了,並沒有爭風吃醋的意思。她認真想了想問:「夫君想聽真話?」

「自然。」

「如果你給別人的與給我的一樣,那我就不要了。」她說的很平靜,內容卻如此決絕。蕭鐸僵了下,將她轉到自己面前,深深地凝望著她。他沒想過她的答案,只想逗逗她,卻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他內心極度震撼。

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

蕭鐸心中沒來由地慌了下,抓著韋姌的手道:「騙你的,我沒為別的女人梳過發。不過是仲槐小時候粘著我,我照顧了他一陣,給他梳過。」

韋姌掩嘴笑起來:「夫君當真了?我方才說著玩的。」

不,她方才的表情,認真而又堅定,分明不是玩笑。

蕭鐸忍不住伸出手抱著她,不知那莫名的不安感來自哪里。他是不是要解釋下周嘉惠和周嘉敏兩姐妹的事情?以前他從不在意,認為那些無關緊要。可她沒問過一句,並不代表不會從別人那里知道。若是她誤會了,依她方才的樣子……他有點不敢往下想。

這時,李延思在門外問道:「軍使,我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