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1 / 2)

珠聯璧合 泊煙 2657 字 2023-04-29

魏緒揮手道:「大酋長說得哪里話!對了,軍使說夫人心中很是想念家鄉,大酋長有沒有什么東西要我捎回去帶給夫人的?」

韋堃愣了愣:「這……方便嗎?」

「方便方便。」

「那將軍請隨我來。」韋堃抬手,魏緒便隨他一道去了。

孟靈均立在原地,微微出神。高士由跑到他身邊,附耳說了一陣,孟靈均點了點頭。

嗯,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後台吞了我的存稿!!!我讓它吐出來花了十分鍾!!!

第34章 點將

蕭毅人在京城, 便聽說了北邊的義武節度使請求朝廷出兵支援的消息。契丹王子都莫率軍在代州和泰州一帶打草谷, 殺了不少的漢人。

漢帝急招幾名大臣進宮商議對策。

中朝殿內燃著龍涎香, 漢帝坐於龍座之上,身板顯小,好像還不足以撐起帝王的氣場。他像只落入狼群的小羊羔, 惶惶地看著下面那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眼神停在蕭毅身上的時候,又帶了幾分怨恨。

先帝臨終托孤, 命蕭毅王汾等人輔佐新帝。蕭毅以功進樞密副使, 天雄節度使, 大漢人人尊稱一聲蕭使相,朝臣,節度使都以蕭毅馬首是瞻。誰還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里?

偏偏這個人,滿口的假仁假義,忠君愛國。他喜歡做什么,蕭毅都要反對。

「義武節度使告急的事, 想必眾卿都聽說了, 可有什么對策?」漢帝穩了穩聲音說道。

李籍上前, 極力推舉蕭鐸前往支援義武節度使。理由是放眼整個大漢, 沒有人比蕭鐸更善於對付契丹人。

蕭毅在旁邊瞥了李籍一眼。以往有建功立業的好事,這廝都巴不得塞進自己的親信爪牙, 這次一反常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漢帝問道:「蕭使相,您怎么看?」

蕭毅上前拜道:「代州和泰州為我大漢邊境重鎮,自然是要馳援的。契丹驍勇, 犬子有多次與契丹交手的經驗,派他去自然合適。臣沒有異議。」

「那就這么辦吧。朕擬旨,使相帶回鄴都去,命蕭鐸擇日點兵出發。」漢帝揮了揮手,似乎不耐煩再議這些朝事,便起身離開了龍座。殿上大臣俯身恭送皇帝離去,李籍跟著出了大殿,漢帝回頭看了一眼殿內,問道:「舅舅,你為何要推薦蕭鐸?他父子二人仗著戰功,都快騎到朕的頭上去了!就拿這次蜀漢邊境的事情來說,朕的旨意還沒下達,兩位節度使都已撤兵,這皇帝做得有什么意思!」

李籍賠笑道:「皇上稍安勿躁。那蕭鐸不是從沒有打過敗戰嗎?這次定能給他個苦頭吃,好好壓壓他們父子倆的氣焰。」

「舅舅是何意?」漢帝疑惑地看著他。

李籍附在皇帝耳邊說了一通,皇帝皺眉:「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契丹人若攻破邊境,東京也危矣。」

「怎么會呢?臣有對策。皇上放心吧。」

皇帝半信半疑,李籍道:「臣新近尋來一只罕見的將軍蟲,皇上要不要見見?管保能斗贏上回那只。」

「好!好啊!」皇帝拍手,頓時來了興趣,拉著李籍去看了。

蕭毅等大臣從中朝殿內走出來,看著少年皇帝和李籍離去的背影,各個面容沉重。宣輝使劉寅走到蕭毅的身邊,說道:「使相看看,皇上整日里忙於享樂,不務朝政,這樣下去,大漢早晚要亡啊!」

蕭毅想起當年被先帝重用,跟著先帝南征北戰的那些崢嶸年月,嘆了一聲:「先帝待我等恩重如山。皇上年紀還小,你我盡心輔佐便是。否則便是辜負了先帝所托。」

「可……」劉寅欲言又止。那么大逆不道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蕭毅與劉寅等人告辭,獨自出宮去了。

從東京到鄴都,快馬不過兩日的路程。蕭毅一回府,就把蕭鐸叫到書房,沉聲問道:「茂先,蜀漢邊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鐸已經做好了蕭毅會詢問的准備,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我不懼與後蜀一戰,只不過如此一來,南北皆成膠著之勢,再加上楊信等人隨時會反叛。到時候,縱父親與我有三頭六臂,也難以四顧。」

蕭毅看著他,面色未緩和半分:「這是第一次你未與我商量,便私自做了決定。」

蕭鐸隨即跪下道:「父親在京城,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稟明。擅自做主,還請父親責罰!」

蕭毅審視著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閉目了一會兒,才道:「你與韋姌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關於傳國玉璽,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沒有。」蕭鐸回道。

「是你沒問,還是她不肯說?」蕭毅冷冷道,「怎么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還需要我教你么?」

「父親,就算傳國玉璽當真在九黎,我們得不到,旁人也得不到。為何非要執著於一個符應?難道我們達成先皇遺願,向皇上進獻了傳國玉璽,他就不會忌憚我們父子,從而不聽從李籍的教唆?我不想利用女人,更不想利用九黎族,這非大丈夫所為!」

蕭毅拍桌而起,走到蕭鐸面前,揮手便給了他一拳。這一拳打得蕭鐸嘴角溢出血,但他吭都沒吭一聲。這是他進蕭家以來,蕭毅第一次打他。

「你幾時變得這么婦人之仁!你以為我不知道?瞞著我先給黃觀他們寫信,我為了樹立你在軍中的威信,從來不會撤掉你已經下達的命令。這樣他們就會暗中保護九黎,不會再讓楊信的事發生。你明明可以借楊信的手,讓各方去九黎爭奪,只要玉璽出現,搶回來即可。但你為了那個女人,動用我們經營多年的探子暗哨,將傳國玉璽的下落,傳得撲所迷離。若那些探子的身份暴露,便會被人除掉,我們要失去多少眼睛?你竟然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我倒是小瞧了她!」

蕭鐸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平靜地說:「傳國玉璽若引發各方爭奪,輕則是各路節度使居心叵測,明爭暗斗。若被有心之人操控放大了,便是將大漢江山置於風雨飄搖之中。父親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吧?」

「茂先,這番話有幾分真假,你心中最清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不能有弱點的!一旦敵人知道了你的弱點,便會抓著你的七寸痛打,你明白嗎!」

蕭鐸抬頭看著蕭毅:「母親,算不算是父親的弱點?」

蕭毅一愣,避開他的視線道:「你母親不算!」

「父親,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沒有弱點。而這弱點,也可以變成盔甲,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父親有母親,所以可以一路走到今日,把後背放心地交給她。而仲槐也需要這樣一個人,盼父親成全。」蕭鐸趴在地上,磕了個頭。

「你說羅雲英?」蕭毅緩和了語氣,走到書桌後面坐下,「那小子都能說動你來求情了?我看他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蕭鐸冷靜地說道:「禮部侍郎的千金畢竟出身高貴,又與太後沾親帶故,難免驕縱。也許王小姐覺得,嫁給仲槐是她委屈了。仲槐的性子,與王小姐只能結成怨偶,反而是那羅雲英,若能陪在仲槐身邊,也許能讓仲槐變得不一樣。」

「你當真這么覺得?」蕭毅皺眉道。

「我見過那個女子,多少能明白仲槐傾心她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仲槐同我說過,他這一生從未為什么事情而努力,羅雲英是他唯一的堅持。我相信羅雲英會改變他。她比我,比父親,比薛姨娘,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