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2)

珠聯璧合 泊煙 3133 字 2023-04-29

穆林修被韋姌的容貌驚艷, 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問黃觀:「這位莫非就是……」

黃觀雙手籠在袖中, 點頭道:「嗯,就是郡侯夫人。你看到了吧, 殿下對著她時完全不一樣。所以前兩日我阻止你獻美,你手里的美人能跟她相比嗎?何況,她肚子里還有個小殿下呢。殿下根本就不會看其他人的。」

穆林修恍然大悟, 還在回味那張艷色逼人的臉。也未見她身上有什么錦衣華服修飾,卻美得直擊人心。大抵只要是男人,藏嬌若此, 在外之時也會歸心似箭吧。

蕭鐸抱著韋姌回到屋中,也未潔面便抱著她吻。他這幾日外出,都沒合眼,更談不上沐浴,身上有一股汗臭味。他不敢壓著韋姌,怕壓到她的肚子,便側卧於她身側,大掌伸進了她的衣領里,肆意地揉捏著兩團渾圓,但還不過癮,隔著柔軟的衣料啃噬。

韋姌也想他,可實在受不了他頭發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怪味,捧著他的臉避開他埋在脖頸之間的頭,輕聲叫道:「夫君……你臭。」

蕭鐸停下來,瞪著韋姌,捏她的臉:「幾日不見,竟敢嫌棄我了?」

韋姌忍不住發笑,柔柔地望著他:「不敢嫌棄。可是你自己聞聞,真的不好聞。我怕熏到了孩子。」

蕭鐸抬起袖子聞了聞,皺起眉頭。之前沒注意,有她馨香在側,那酸臭之味果真明顯了。他爬起來,坐著除了靴襪,韋姌將他的外袍脫下來,他起身去外面沐浴。韋家總共就一處沐浴的地方,可不像蕭府一樣,房間里連著凈室。畢竟在山里,也沒那么多講究。

蕭鐸很快沐浴出來,卻撞上了王嬙。王嬙嚇了一跳。但很快猜出了蕭鐸的身份,能在他們家沐浴的陌生男人,只可能是蕭鐸了。

「殿下……」她膽子小,蕭鐸又冷著臉,自然嚇得發抖。礙於肚子太大,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蕭鐸看了她一眼:「長嫂不必多禮。」說完,便從王嬙的身邊走過去了。

王嬙愣住,看著蕭鐸離去的背影……剛剛蕭鐸喊她什么?她可是平民呀。

韋懋背著竹筐從門外進來,看到王嬙站在原地發愣,走到她身邊問道:「怎么了?」

「夭夭的夫君,那位殿下……好像回來了。」王嬙指了指韋姌房間的方向,「他剛剛叫我長嫂,還說不用多禮,我嚇得……忘了回他。」

韋懋笑了,揉了揉妻子的肩膀:「大周皇子喊你一聲長嫂,你就嚇成這樣了?若是按照家里的輩分,他這么叫也沒錯。昨夜夭夭還說要跟咱們的孩子結兒女親家呢。」

王嬙瞪大了眼睛,露出驚恐之色。他們一介山民,何德何能去攀皇室這門親?

韋懋知道她膽小,也不逗她了:「你先回屋去休息,我來做飯。他既然與我們住在一起,便不是講究虛禮的人,放松些。他也沒那么可怕的。」

王嬙想起剛才蕭鐸的樣子,雖然冷漠高傲,也不算是無禮。不愧是常年行軍打戰之人,身體看上去異常結實有力,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點鼓起的胸肌,體力應相當好。難怪韋姌每回提起床笫之間的事便是面紅耳赤的小女兒嬌態,想必沒少被他欺負。相反韋懋同樣高大強壯,卻似乎不太熱衷於男女之事,新婚之夜和後來多數時候,都是她主動的。懷孕之後,更是不與她親熱了。

王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誰讓自己沒有夭夭那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呢?哪個男人娶了能不疼愛她?

蕭鐸回到屋中,將韋姌抱在懷里,狠狠啃了一番。被自己的女人嫌棄,自尊心多少有點受挫。韋姌抓著他的衣襟,頭埋在他的頸窩里呵氣:「現在很香了。」

蕭鐸的脖頸本就敏感,覺得她的呼吸噴在皮膚上很癢,只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逞凶,偏偏又不能。他□□中燒,抓著她的手放在嘴上親了親,強行說了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本是前兩日就回來了,但又有些狀況,多花了些時間。那些災民餓得不成樣子,有幾個孩童和老者險些就餓死了。還好現在都解決了。你可還記得送我們回來的那個商人寧海?」

韋姌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他可是孟靈均故意派來的。

「他出了不少力,思路清晰,辦事穩妥,是個人才。我有意招攬,可他說自己是蜀人,做這些事也算是為了蜀國。直接拒絕了我。」蕭鐸的聲音中帶了些惋惜。他是愛才的,在船上的時候不便言明身份,對寧海已經存有幾分好感。等到了復州城,看他為災民發放米糧,安撫情緒,做了官府之事,便覺得此人應該是有大志的。

韋姌沒想到,寧海竟然跑來幫蕭鐸?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孟靈均派寧海到大周來,一定還有別的目的,不單單只是為了送她跟蕭鐸。孟靈均行事一向難猜,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夫君身邊那么多能人,也不差他一個。也許他跟三叔公一樣,不好榮利呢?難道整個大周還找不出一個能頂替他的人來?」

「說的也是。」蕭鐸的手指摸著她的耳朵,「夭夭,我在外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過兩日得回去了。李延思已經來信催過幾回。」

韋姌心里早就有准備,低頭應道:「嗯。」

「舍不得?」蕭鐸抱她在懷中,摸了摸她的背。他也看出來了,在九黎和親人身邊,她更加自在快樂。但她是他的妻,總是要與他呆在一處的。

他有意哄她開心,邊親邊說:「以後我還會陪你回來,帶著咱們的孩子。這樣你可安心了?」

韋姌的手掛上蕭鐸的脖子,主動回吻他。不管以後他能不能做到,至少此刻她是很開心的。

過了兩日,蕭鐸便帶著韋姌離開九黎,魏緒和顧慎之同行。韋堃與王嬙不能遠送,只在山上告別,韋懋則騎馬送了他們一程。蕭鐸沒跟韋姌同坐馬車,跟韋懋策馬並行,魏緒跟在他們的身後。

「殿下,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有些逾矩。九黎是山民,的確成不了什么大事。當初將夭夭嫁到後漢,也不過是委屈求全,希望能在亂世中保全一族。但夭夭是我跟阿爹的心頭肉,你若欺了她,我們不會答應的。」

蕭鐸不以為意:「我疼她還來不及,怎會欺她?大哥多慮了。」

韋懋側頭看著他,直接地說道:「夭夭的出身不夠好,將來可能會有很多人拿這個來攻擊她,甚至想把她從你正妻的位置上拉下來,你有決心一直護著她么?若護不了,請把她還給我們。別讓她成為你皇權斗爭下的犧牲品。」

這話說得足夠大膽直接,卻一下子擊中了蕭鐸的心。蕭鐸雙腿夾了下馬肚,往前了些,韋懋便有默契地策馬跟了上去。他們與身後的馬車還有魏緒隔開了一段距離。

蕭鐸這才說道:「大哥無需擔憂,若論身份,我這個皇子也不是名正言順的。別忘了,我本不姓蕭,而姓柴。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出身,更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讓夭夭受到威脅。你說得也對,我既然站在了皇位的腳下,也無人比我更適合登上那個位置。將來,我會把江山完整地交到我跟夭夭的孩子手里。這樣說,你可放心了?」

韋懋愣了一下,因為這個男人眼中折射出的自信,猶如旭日東升一般,生機勃勃,光芒萬丈。武人重諾,更別說蕭鐸這樣的人,更是言出必行。韋懋拱手抱拳,未再說什么。

到了要分別的時候,韋姌從馬車上下來,依依不舍地牽著韋懋的袖子。

韋懋本想摸摸妹妹的頭,越過她的肩頭看了眼蕭鐸的臉色,還是作罷,只道:「好好保重,記得給家里來信。」

韋姌還是撲過去抱住韋懋,靠在他的胸口,眼眶微熱。這次若不是他們剛好在那個渡口看到九黎的婦人,順口問了兩句話,回到九黎,也許現在九黎都沒了。家和親人,是無論走多遠,都不能放下的牽掛。

韋懋抬手拍了拍韋姌的背,看到蕭鐸的臉一點點往下跨,連忙把妹妹從懷里拉起來,叮囑道:「快上路吧,晚了該趕不到下一處落腳的地方了。」他跨上馬,韋姌這才松了手,目送他遠去。

蕭鐸走過來,攬著韋姌的肩膀:「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別難過。」

韋姌仰頭看他,輕輕點了點頭,任由蕭鐸牽著,回了馬車上。

韋懋走了,蕭鐸自然不再騎馬,而是跟韋姌同坐馬車。

顧慎之在另一輛馬車上。其實以他的個性,是絕不願這一路看他們夫妻倆恩恩愛愛,只不過他怕韋姌路上有什么事,只每日請脈落腳的時候露個臉,其它時候都仿佛不存在一樣。

蕭鐸原本打算親自送傳國玉璽去京城面聖。但節度使非奉詔不能入京,所以他先向京城去了封信。

等他們一路行到了京城之外不到二十里,高墉和李重進帶著禁軍來了。高墉如今是內府監,李重進則是禁軍侍衛親軍的副指揮使,兩人皆客氣地向蕭鐸行禮。

蕭鐸道:「二位可是來引我入京的?」

高墉和李重進互看了一眼,然後高墉有些為難地說:「皇上命微臣和李將軍來取傳國玉璽,殿下就不用入京了。還是快回澶州去吧。」

蕭鐸微愣,看了眼京城的方向。明明近在咫尺了,他也甚是想念雙親,為何不讓他入京?但高墉和李重進都在這兒,應確是父皇的旨意無疑。他回馬車取了傳國玉璽,一言不發地交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