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薄情 無影有蹤 2025 字 2023-04-29

元婉回去質問陳茜,陳茜這才露出了憎惡她的嘴臉。在那時,她終於告訴了她,她一直都喜歡蘇源。

她由表面朋友暗地敵人,變成了徹底的敵人。她痛數她的無數「污點」,聯合全校所有聲討她的人聯名上書,請求校方開除她。

一個昔日的好友都站在了對立面,這是多么一副大義滅親慷慨激昂的壯舉,而她是多么令人發指,才連朋友都忍不下去了……陳茜跟元婉的決裂,所有人都站在陳茜那邊支持她。

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相繼反目成仇……最深的痛苦,來自於最親近最信賴的人……

他們揮舞著大旗,號召那些澎湃洶涌的力量,匯聚成無數把利刃,將她一刀刀凌遲……

陳茜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當時年少氣盛,做事沖動。蘇源都說你代筆我就信了,我特別生氣才會針對你……」她的聲音低了低,「我喜歡他很多年了……我一直看著你們倆秀恩愛,心里有多難受你知道嗎?可是你不珍惜他……」

「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這些沒什么意思。」元婉說,語氣始終很冷淡,「沒什么事我就掛了。」

「你有沒有想過蘇源?」陳茜的聲音更低了。

元婉:「……」

「我這幾年還常常想起他。」陳茜笑了笑,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都想不明白,怎么對他執念那么深……」

是因為初見時的驚艷,還是看到他對元婉的各種寵溺,無數次把自己幻想成元婉……在她的精神世界里,蘇源就是她的男人,是把她捧在掌心的完美男人……

每次看到他們親昵,她都心如針扎,可她又忍不住想看,她想看清楚他臉上露出的每一分溫柔愛護的神情。這樣,她的幻想才會那么真實豐滿……

她只能活在幻想里,而她活在真實里,她嫉妒她嫉妒的快要發狂。

陳茜說:「婉婉,你想起蘇源就不難受嗎?他那么好一個人,被你害的面目全非……」

元婉喉嚨一哽,「不要提他了……」

「這是我們共同愛過的男人啊。」陳茜幽幽嘆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還能跟誰一起緬懷他。我這幾年總想找個像他那樣的男朋友,可我從國內跑到國外,就是沒遇到第二個蘇源……他那么好……那么好……」她輕輕的嘆聲,透著訴之不盡的憂思。

元婉咬住發顫的唇,眼淚撲簌簌滾下。

她努力的哽著喉嚨,用力咬住唇。她不想哭給她聽。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了寂靜,像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緒里。

許久後,陳茜說:「我們從同學又變成同事,也是緣分。過去的恩怨都過去吧,以後好好合作。」

元婉沒做聲。

陳茜又說:「我爸是副台長。你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你。」

元婉:「……」

她一直知道陳茜家庭條件不錯,家里人從事傳媒行業,沒想到她爸就是她供職的電視台副台長。

兩人掛電話後,元婉的心又一次跌進谷底。

這幾年她忙著艱難求生,很少想起這個昔日朋友。只是有了她的前車之鑒,她不怎么交朋友了。直到後來跟劉燕琳熟起來,才有了一個好朋友。

當初她因為她的行為有過傷心難受,但那些都隨著蘇源的死變得無足輕重。她人生的打擊接踵而至,極度的痛苦將她拖進地獄,連好朋友的背叛都不算什么了。

但她終究是被傷了感情,傷了心,如今五年後再遇,她還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繼續跟陳茜做昔日好姐妹?她辦不到。

在這個節目里,陳茜是她的上司,在電視台里,陳茜她爸爸是大領導,她甚至有了離開電視台的念頭。

後半夜,元婉突然由夢中驚醒。

夢里,蘇源依舊是當年清俊的男人,他笑著跟她說話,發出的是陳茜的聲音,「你想起他就不難受嗎?蘇源那么好一個人,被你害的面目全非……」

元婉由床上坐起身,心臟還緊緊縮成一團。那種心悸的感覺,痛的一陣陣抽搐。

她蜷縮起來,雙臂摟著自己,腦袋埋在膝間,極力克制自己,仍是無聲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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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元寄希跟媽媽一起刷牙洗臉時,發現媽媽兩只眼睛紅紅腫腫的。

「媽媽,你眼睛紅了,鼓起來了。」

元婉怔了怔,說:「媽媽昨晚看書,看的很晚,用力過度了。」

元寄希踩在板凳上,伸著小手要去摸媽媽眼睛,「媽媽疼不疼?」

「不疼。」元婉湊近他。

他抱著媽媽腦袋,呼呼了幾口氣,「我給媽媽吹吹。」

兒子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塞滿了心疼和愛護,元婉心都要化了。她不由得笑起來,親了親兒子臉蛋,「希希給媽媽施了魔法,下午媽媽接希希時就會好起來。」

「還有親親。」他又抱著媽媽腦袋,把一邊眼睛親了一下。

「哇,魔法升級了,媽媽中午就會好起來!」

元寄希高興的笑起來。

母子倆洗漱完畢,收拾妥當,手拉手開開心心的出門了。

元婉把元寄希送去幼兒園後,趕往電視台。

關於是否辭職的事,她猶豫不決,那只是一個沖動,實施起來沒那么容易。

香蕉台是首屈一指的衛視頻道,多少人趨之若鶩想進來。她丟掉這樣一個工作機會,以後很難有第二次了。如果不是前領導的引薦和何林幫忙,她也不會順利留下來。

難道她要因為陳茜丟掉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換工作又能換成什么樣了?一年不到接連從兩家企業離職,而且都是大企業,其他正規公司還敢要她嗎?更何況,她沒什么資歷……難道又要去做什么保姆?不說現在要照顧希希,根本不可能再干那樣的活兒。她要真干了,季沅想從她這里搶走孩子,更是義正言辭。她根本無法給孩子良好的成長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