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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情書 木兮娘 4495 字 2023-04-29

江陵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再次踏足霍林德, 恰好是隨著一個旅游團出發。

他們在塞比爾小鎮的旅館住下, 等待第二天早晨霍林德的開放。

與江陵同行的是一個白人女子, 聽說是推特上小有名氣的網紅。身材特別好, 總愛賣弄她碩大的胸圍和臀圍。

導游挺照顧她,同行的一部分白人男子也挺愛往她身邊湊。然而這個白人女子最愛和江陵站在一起, 不是因為她對江陵有好感, 而是因為除了少部分向她獻殷勤的男人, 其余人更愛跟江陵聊天。

江陵相貌柔弱, 身材嬌小, 總是溫和的笑,非常無害。但是又很堅強, 即使和男人聊天也總是保持著距離, 非常矜持。

並且不太樂意麻煩別人, 有事情更愛自己解決。

柔弱的氣質贏得男人的憐惜,矜持和堅強則是帶來女人們的欣賞。

所以她的人緣很好,而這讓邦妮感到非常不悅。

邦妮就是那個身材豐滿,相貌冶艷的女人。

她這次來霍林德, 似乎是因為拍攝的一部小成本電影要在霍林德取景。

導游在定制旅館房間的時候發現缺少一間房,但他給了邦妮。不過他詢問過邦妮願不願意和江陵一起住,一開始邦妮同意了。

但就在分配房間的時候,邦妮卻拒絕和江陵一起居住。

導游有些不滿:「邦妮, 之前可是都說好了, 你和江一起住。」

邦妮冶艷的面孔露出無辜的表情, 豐滿的身材貼著導游, 讓導游心猿意馬:「雖然如此,但是我的東西太多了。如果讓她住進來,我的東西放在哪里?」

一旁有個黑色皮膚綁著臟辮的姑娘沖著她說道:「那江住在哪里?走廊上嗎?不如把你的行李扔在走廊上更好。」

邦妮立即反駁:「那不行。我的行李有一整套昂貴的化妝品、包包、皮箱,還有首飾。加起來共十萬英鎊,如果丟了,你們賠得起嗎?」

黑人姑娘冷笑:「難道你沒有購買保險?」

邦妮:「如果我只是為了讓這個中國女人住進房間而將我所有財產扔在走廊上,寶誠公司可不會判定我的財產為意外失竊。當然,如果你們能夠保證我的財產不會失竊的話,否則你們也有責任。我可以告你們教唆逼迫,導致我的財產損失。也許法官大人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判處你們有責任賠償也不一定。」

黑人姑娘以及周遭一些躍躍欲試想要教訓邦妮的人都退縮了,十萬英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江陵微笑著朝黑人姑娘等人道謝,然後溫柔的詢問導游:「那么我今晚應該住在哪里呢?我交了一百英鎊的旅游費,不至於淪落到睡外面長板凳的地步,導游先生?」

導游這下有些尷尬,為難的看了眼江陵和邦妮。

邦妮瞪了眼沒用的導游,昂著下巴說道:「你可以和她們一起住,或者……」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和他們一起,只要你脫掉衣服陪他們睡一覺。他們會非常樂意將房間讓出來給你。」

其余人的房間都是滿的,江陵要是住進去就只能打地鋪。至於那些詆毀的話,確實難聽極了。不只侮辱了江陵,也侮辱了在場許多人。

因為邦妮口中的『他們』有的是情侶,有的是夫妻。

這令他們感到非常憤怒。

江陵直視邦妮,眼中一直溫柔的笑意消失,冷靜無波瀾。臉上笑容也消失了,卻自有令人畏懼的威儀存在。

邦妮被盯的沒來由一陣心虛害怕,撇開目光推著導游暗示他趕緊解決這個中國女人。

導游也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說:「這樣,我把一百英鎊退還給你。你……你到鎮子上的居民家詢問,也許他們樂意為你提供一個房間。」

江陵接過導游手里的一百英鎊,沒說什么就轉身。

邦妮見狀,大聲的嗤笑一聲:「軟弱的中國豬。」

江陵猛地回頭。

邦妮被嚇了一跳:「瞪著我干嘛?我可以告你人身恐嚇,中國女人。」

她滿以為江陵會被她嚇到,畢竟一路上她都不敢正面應對她的挑釁,全程沉默,極其懦弱。

「其實從在約克小城上車到上一刻你閉嘴的那一瞬間,我就想說你的挑釁就像下水道底下的老鼠嘰嘰喳喳一樣令人生厭,並且散發著惡臭。我一直沉默並非懦弱,我只是無視你。誰願意去理睬蛆蟲的吶喊聲?作為一個正常體面的女性,不論是你的那些散發著惡臭的貶低女人的言論,還是捧高踩低、鄙視正當體面的公民的行徑,我很明確的警告你,不理睬你就是因為我不想和一只蛆蟲說話降低我的身份。但是因為你涉及侮辱到我的國家,所以……你將為自己的言行感到後悔。」

邦妮誇張大笑:「是啊,我現在就好後悔。後悔沒有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不要說大話。老chu女,你爸媽沒有教你出門的時候要閉嘴嘴巴,把頭伸進殼子里嗎?」

說完她做了個眯眯眼的動作,那是侮辱華人的招牌動作。

江陵微微眯眼,聲音帶著寒氣:「如果你再有侮辱華人的行為,我會立即報警控訴你種族歧視!」

邦妮有些被嚇到,囂張的氣焰委頓了不少。

在英國,種族歧視罪成立的話視情況而定進行罰款和拘留,這對於一個事業剛起步的小網紅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畢竟種族歧視團體還是少數。

江陵視線落在她身邊的那些名牌包、首飾、化妝品以及皮箱轉了一圈,之後似笑非笑的睨著邦妮:「巴寶莉的包、卡地亞的trinity三色金戒指和love系列首飾、lv皮箱……」

邦妮得意的笑:「你還算有眼光——」

「除了化妝品,全都是高仿。」

邦妮得意的笑僵硬在臉上,瞪著江陵:「你胡說什么?」

江陵溫柔的說:「卡地亞的trinity 三色金戒指象征愛情、親情、友情,love系列首飾一經推出就被奉為完美詮釋愛情的經典。但是恕我直言,你不像擁有愛情和友情的人。畢竟一路上你使喚你的同伴,將她當成你的女佣,眼高於頂,瞧不起車上的人。你勾三搭四,我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樂意自己頭頂青青草原。你頂多是個三線小明星,卡地亞的經典首飾你不見得買的起。包括名牌包和首飾。」

雖然邦妮並不能get到頭頂青青草原這個梗,但她聽出了江陵對她的蔑視——雖然基本上說的是事實。

江陵又說:「既不是男朋友送給你,你也買不起,除了高仿還能是什么?」

在英國,卡地亞首飾的地位非常高。尤其是三色金戒指和love系列,通常是談及婚嫁才會佩戴的對戒和首飾。

「另外,你佩戴在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手腕上的『螺絲釘』手鐲——這可是情侶才會佩戴的首飾。以及手指上的三色金戒指成色差,一條白金項鏈居然出現了三段色差,這是卡地亞首飾會出現的錯誤嗎?除非高仿珠寶,里面是銀,外面電鍍上白金。你看看你的三色金戒指是什么材質,又是什么顏色。卡地亞三色戒指除了別致的陶瓷材質就是經典的白金、黃金、玫瑰金三色,你手上的那個戒指,白金?確實夠白。黃金顏色暗淡,玫瑰金應該是淡淡的粉色,你的上面是淡紅色。你的包和皮箱,logo筆畫都錯了。除了化妝品,女人永遠不會拿自己的臉來開玩笑,尤其是像你這樣靠臉吃飯的女人。所以除了化妝品,全是高仿。不過金是真金,但所有東西加起來價值最多也就……一萬英鎊——看在你賣力演出的份上。」

噗!

周遭的人忍不住偷笑,有些男人此時『沒有風度』的大笑起來。他們盯著邦妮佩戴的首飾和皮箱,確實發現了高仿的痕跡。

此時邦妮之前高調的嘴臉以及利用所謂昂貴首飾想要趕走江陵的借口暴露於人前。

邦妮氣的一張臉又青又白,惱怒不已又羞怒不已。

江陵笑了一下,又看向導游:「至於你,導游先生。你的職業素養令我非常失望,我想你很快會收到總公司的辭退信。」

說完,她揚了揚手機。

導游看清那個手機頁面,那是旅游公司網頁投訴界面。

江陵投訴了他,以平淡的語氣、冷靜的態度陳述了這件事。

即使旅游公司沒有因為這一件事而將他辭退,那么接下來所有人同仇敵愾的投訴他,總公司就不得不將他辭退。

「真是遺憾。你們都要失業了。」

你們?

邦妮抬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江陵笑的更加溫柔:「你猜。」

說完,她轉身離開。

邦妮不知為何,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

只是她怎么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會那么倒霉的。江陵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中國女人,她不可能在英國有什么勢力能夠報復她。

安慰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最終邦妮還是在江陵離開前的那個詭譎的笑中陷入驚恐不安的猜測。

.

江陵走出小旅館,剛才為她仗義執言的臟辮黑人女孩出來跟她說可以一起住,他們可以打地鋪。

江陵微笑的拒絕並表示了感謝,臟辮黑人女孩無奈聳肩,回到旅館。

走出小鎮,江陵熟門熟路的找到鎮上一個老馬匠。他有一輛中古世紀的馬車。

老馬匠以前是打鐵的,打造各種戰馬所用工具。他也很喜歡馬,籌備了許多錢買了一匹瘦弱的老馬。假設他不是那么愛喝酒的話,他可以買一匹駿馬。

之後又親自打造了一個中古世紀的車廂,套在老馬身上。許多游客來到小城鎮,參觀霍林德,更多的是想要體驗中古世紀伯爵的華麗生活,此時,有一輛中古世紀的馬車就是滿足心理的美事了。

不過老馬匠一天只接待五個顧客,超過五個顧客,即使出再多錢也不接待顧客。因為比起錢,他更加在乎他的那匹老馬。

江陵去找他,老馬匠正在喂草料。

「送我到霍林德。」

老馬匠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江陵,沒說話。繼續喂他的老伙計。

江陵就在一邊靜靜的等著,她知道老馬匠說只接五個顧客,但一般接待到第四個顧客的時候他就不太樂意。

不過規矩是他自己定下的,他就得遵守。

等喂飽了老馬,老馬匠才起身說:「我只能送你到普利爾湖,你得知道,過了傍晚六點,霍林德就不對外開放。」

說完,他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金色斑駁的懷表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到了普利爾湖是五點鍾左右。你甚至沒有時間參觀,我得告訴你,我只負責送你過去,絕對不會送你回來。」

江陵微笑:「沒有關系。」

老馬匠渾濁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江陵,說道:「一次三百英鎊。」

三百英鎊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兩千五左右,這個價格足夠她在伯明翰和約克之間往返三四趟。真是昂貴的價格,不過江陵有錢。

她不在乎花錢,所以到了這個地方她也想體驗坐馬車的樂趣。

這會讓她心生愉悅。

於是老馬匠從倉庫里拖出那沉重的車廂,套在了老馬上。整頓好之後就讓江陵坐上去,他在前面駕車。

這輛馬車車廂是木質的,但被漆上青銅顏色,使之看上去有厚重的歷史感,而且宛如銅制馬車。車廂是典型的中古世紀造型,沒有上車廂,但是有一個小蓬傘遮擋。

江陵坐上馬車,而老馬匠幫助她將行李放在車廂後面。

馬車緩緩拉動,馬蹄噠噠,走向小鎮的石板路。

小鎮還保留著很原始的鄉村風格,靜謐平淡溫馨。石板路的兩邊是大磚塊壘就的房屋,房屋上、窗台邊被層層的花覆蓋,有的僅是鄉道上隨處可見的野薔薇。

淡粉殷紅的野薔薇競相綻放,撲滿了整個房屋,極為美麗。

此時差不多是野薔薇的花季,末期,所以開的最為燦爛。

房屋上、白籬笆、溪畔、路旁、花園邊角上,隨處可見這樣生機燦爛、美艷糜爛的花朵。

踩踏了幾百年的石板路,石塊壘就的房屋錯落有致,白色籬笆粉色薔薇。巨大而厚重的石橋,橋下淺淺的溪水淙淙。平原和小山丘一眼望不到邊,草砌成堆,深秋時節,大半的草都枯了,在夕陽下散發著耀眼的金黃色光芒。

家家戶戶草坪上的小狗繞著圈兒追自己的尾巴,小孩在一旁被逗得直樂。石橋之下,淺溪之上,成群的鴨子緩緩游過。

整個鄉村猶如色彩厚重的油畫,靜謐穩重,悠然自得,美的澄凈清亮。

當馬車路過小鎮旅館的時候,邦妮等人看到了江陵。

江陵坐在那輛中古世紀的馬車上,猶如一位中古時代的東方仕女。優雅神秘美麗,猶如一幅絕世的畫作。

邦妮有些心慌,抓著旅館一個酒徒詢問:「他們要去哪里?」

那個酒徒迷迷糊糊的朝著那輛馬車看過去,如果今天邦妮問的是別人他肯定答不出來。但偏偏邦妮指著的是老馬匠的馬車,小鎮上的居民都知道那輛馬車通常是通往何處。

「當然是霍林德。嗝!」

酒徒打了個酒嗝,歪歪倒倒的,不過還有些意識:「……嗝!我、我怎么記得現在去霍林德沒有回來的車?還有人去?老馬匠又騙人了。肯定是騙人了。」

旅館老板娘調了杯酒,說:「難道不能是卡萊爾老爺的客人?」

邦妮:「卡、卡萊爾老爺?」

旅館老板娘勾著卷曲的金發,說道:「當然,小姐。如果她是要去霍林德,那么她一定沒有辦法在霍林德關閉的時間之前趕回來。那么她就得在霍林德領地范圍的樹林、平原或是小山丘上睡一覺。不過我想老馬匠不會沒有告訴她這一點,除非她是霍林德的客人。」

「霍、霍林德的客人……」

邦妮的笑容變的非常勉強,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復雜並且慌亂。

她似乎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旅館老板娘繞了圈卷曲的金發,扭腰擺臀的轉身回酒櫃里拿酒。早在一開始邦妮發脾氣趕走一批客人的時候她就非常不開心了。

她不開心,得罪她的人也不能幸免。

江陵在普利爾湖下車,當她給完錢,將行李拿下來的時候。老馬匠脫下帽子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架著馬車離開了。

那個速度,遠比將她送過來的時候要快許多。

江陵捏著行李箱,轉頭看向面前的普利爾湖。

他們從小鎮出發,在鄉道上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看到一塊簡單的牌子,牌子上寫著霍林德。然後他們進入小樹林,樹林里似乎藏著許多鳥類,並且不允許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