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賀星河很興奮,他在屋外用五分鍾通知了賀父賀母,賀母聽了消息激動地馬上要從家里奔出來看他們,被賀父及時阻止。
這會子屋外下著雪,風雪交加,不宜出行。
賀母只得在電話里交代了一大通注意事項,她因為太過喜悅說話有些沒邏輯,而且語速極快,好在賀星河腦子好,她講了多少過了一遍也就記住了。
他掛了電話走進來,看到阮清夢傻傻地坐在床頭,見他來了,愣愣地抬頭望他。
賀星河伸手在她肚子上搓了搓,問她:「還難受嗎?」
阮清夢搖頭,自己也覺得神奇:「原來不知道的時候很難受,現在知道了反而不怎么難受了。」
賀星河笑著在她肚子上點了點,「是她在找存在感呢。」
阮清夢展露出無限的母性柔情,手掌覆蓋在賀星河的手背上,兩人一同感受著這個新孕育的小生命,都覺得生命真是神奇無比。
阮清承也有點興奮,但表現得並沒那么明顯,之前阮清夢把她結婚的事情通過視頻電話告訴了阮家父母,也將賀星河的情況詳細說明,阮家父母理智開明,讓她自己想清楚不要後悔就好。
阮清承對父母感情不深,他孩子心性,覺得爸媽對姐姐的終身大事實在不夠上心,對比之下看賀星河就順眼了很多,態度也沒有那么劍拔弩張,偶爾兩人還能平心靜氣地談談話。
雖然大部分都談不到一塊兒去。
賀星河想著賀母交代的事,低聲說:「新房還沒裝修好,在你生孩子前,我們都先住在這兒吧。」
這兒指的是阮清夢的小屋。
他說:「等生下來了,我再帶你和女兒搬新家。」
阮清承呦呵一聲,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是個女兒呀。」
賀星河笑了,篤定道:「肯定是女兒。」
阮清承:「你檢查過了嗎,你沒檢查過你瞎肯定啥。」
賀星河懶得理他,搖搖頭走到廚房去給阮清夢熱粥。
眼瞅著那道修長的身影三兩步走到了廚房里去,阮清承一轉頭,看到自家姐姐捧著臉,盯著他那討人厭的姐夫的背影,滿臉花痴,他嘴里的棒棒糖都吃不下去了。
嘎嘣咬兩口,糖味都變成了單身狗的清香。
「他憑什么確定呀。」他小聲嚷嚷,跑到阮清夢身邊,霸道又幼稚地丟了句:「姐,我偏不信,咱一塊努力生個兒子啊!」
「……」
這話聽著哪里怪怪的。
阮清夢沉醉在賀星河忙碌的身影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接阮清承的茬,聊著聊著,困意上來,她靠在床頭又要睡去。
「清承啊……我好困。」
阮清承給她蓋上輩子,「困你就睡唄。」
「那等星河做好飯,你一定記得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阮清承不耐煩,「一天到晚就是星河星河,他有那么好啊!」
阮清夢費力睜開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是啊,你不知道,他特別好。」
不然我怎么會想了他那么多年。
屋外雪花紛紛揚揚,寒風被關在窗外,男人在廚房忙碌,女人在卧室里打盹,半大的男孩偷偷用手機查著懷孕注意事項,此時此刻,時光悠遠漫長。
嘿,你有沒有夢想呀。
你的夢想叫什么名字。
年輕的姑娘,你有沒有心上人。
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跌跌撞撞,彷彷徨徨,你所執念的,你所牽掛的,你想放又放不下的,又是誰的名字。
得到的,是饋贈,失去的,請遺忘在風里。生命縱然荒蕪,但終有一日,會有一人路過你長滿雜草的心,從此鮮花遍地。
佛說,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愛恨交織,酸甜苦辣,這一生本應這么孤獨下去,好在遇見了那樣好的一個人,讓平靜如水的生命,也有了絲絲盪漾,此後縱然憂怖纏身,我亦無悔。
那天沒有說出口的話,那天那句也是我想說的話——
也謝謝你,讓我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