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謝予明照舊約盛景去他那里過夜。

盛景答應了，但是會去得晚一些。

「我和朋友約了逛街買衣服。」

逛街啊，費時正常。謝予明表示理解，約定晚飯時再來接人。盛景心情很好地出了門，搭乘地鐵到商場，與牧秋見面。

牧秋今天扎著蠍尾辮，穿掐腰的撞色碎花小裙子，又可愛又欲。盛景誠心誠意地誇贊好看，對方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問：「小景想不想嘗試穿裙子？」

盛景挺長時間沒碰女性服飾了，還真想試。

但是她現在的形象不適合穿這些。服裝店的女換衣間也不一定能進去。

「沒關系，我幫你打扮打扮。」牧秋拉著盛景來到商廈上層的休息區，從包包里取出便攜化妝用具，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盛景怎么想都覺得牧秋帶的化妝品太齊全了，抽空問：「你是不是在預謀什么？說好今天出來買衣服呀。」

牧秋拿著眼線筆描畫輪廓，含糊其辭：「嗯……反正化好了可以試小裙子。昨天你提到長發，我也很感興趣……」

抹眼影，刷睫毛，塗唇釉。全程沒用多少時間。牧秋又從包里拿出一頂假發，戴到盛景頭上。

「好了。」她梳了梳蓬松的鬢邊劉海，舉著小鏡子讓盛景看，「你膚色太白了，還不用打腮紅和修容，真的很省化妝品。」

盛景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線微微拉長，末端上挑，平白多了幾分柔媚。唇釉是果凍般的質地，顯得唇形愈發飽滿，仿佛在向人索吻。及腰的黑色長卷發有著蓬松的空氣感，臉側的碎發輕輕撓弄著鎖骨。

「好厲害！」

盛景稀奇地端詳著自己，聲音含著欣喜雀躍，「我還沒見過這個樣子。」

「噢……嗯嗯……」牧秋胡亂附和著，泄氣地捂住眼睛，低聲自語，「不行我得習慣再怎么說也看了這么多天了爭點氣……」

「秋秋？」

「我先去趟洗手間。」從美顏暴擊中緩過神來，牧秋晃了晃自己的手，「眼線筆粘到一點，得洗洗。」

人走後，盛景獨自坐在空曠的休息區。她沒事干，拿出手機自拍，拍了很多滿意的照片，選出一張分享到宿舍群里。

607有個聊天群，前不久創建的。盛景的照片發出來半分鍾，祝嘉安就冒出來，刷了一串羞澀表情包。

【燃燒的小獅子】：「咩咩，這是你的照片嗎？」

【燃燒的小獅子】：「老婆親親.gif」

緊跟著樊商也說話了。

【商】：「是今天拍的吧。你在銀泰？背景有標識物。」

盛景打字回復。

【世界第一大可愛】：「嗯，來銀泰和秋秋逛店。她給我化的，超厲害。頭發是假發……待會兒試小裙子^^」

時隔幾秒。

叮咚叮咚，群里接連跳出幾條信息。

【燃燒的小獅子】：「逛街不喊我！我就去趟院里送材料，回來宿舍就沒人啦。」

【燃燒的小獅子】：「我也想去銀泰，今天是不是有新電影？」

【商】：「能來嗎？」

盛景正要回話，牧秋回來了，拉著她去女裝店。

「別玩手機啦，走走，給你換衣服。」

群聊就此中斷。

盛景將手機放回褲兜，渾然不知聊天群陷入詭異的寂靜。過了很久，沉浸在學海之中的許問星上線，發了個中老年人斗舞表情動圖。

【許你一顆星星】：「女裝啊，這種文化對我來說為時過早……」

沒人接話。

不知在忙什么。

盛景跟著牧秋進到店里，挑了幾件連衣裙，去試衣間更換。

不知是不是錯過了購物高峰時段的原因，試衣間幾乎沒人。牧秋推著盛景進隔間，催促她脫衣服：「脫，全都脫掉。」

盛景滿腦子問號，脫了上衣褪褲子，剩條內褲都被牧秋扯下來。胸前的乳貼也報廢了。

「秋秋？」

她茫然地看著牧秋，直至對方從編織包里拿出准備好的胸衣。黑色蕾絲款，a罩杯，海綿墊很實在。

「我量過了，是你能穿的型號。」牧秋壓著聲音說話，雙手環過盛景胸膛，將胸衣扣好。罩杯內部還是有點空，但不影響穿戴效果。緊接著，她又變出一條鏤空蕾絲內褲來，比劃著要往盛景腿上套。

「這個、這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