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的盛景很快陷入咸魚狀態。
外頭太冷了,她不愛出門。親戚之間的家庭聚會沒必要參與,泡吧賽車之類的娛樂又覺得吵鬧。
盛懷榆倒是幾次上門,約盛景出去散心。求和的用意很明顯,但盛景不想搭理。
「我已經反省一個學期了。」最後一次被趕攆,盛懷榆無奈苦笑,「小景,你總得給我個機會。」
盛景:「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站在鏡子對面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盛懷榆張了張嘴,沒能回答。
他看她,漆黑寂靜的眼眸難以解讀。
盛景也不想解讀。
但凡她對他多付出一點關注,就容易被他搶走主動權。盛懷榆是天生的執棋手,尚未畢業就已經開始接手父輩的產業,思維和城府遠遠超出同齡人。而盛景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甚至沒能得到優渥的教育資源。
當然,拋開這些麻煩的顧忌和風險,她可以選擇揍他。武力是最簡單的泄憤方式,說實話,盛景對自己的力氣還挺有自信的。
可是揍完之後盛懷榆肯定要來找她,指不定還准備幾十個坑人的點子……
想想就頭皮發麻。
盛景的成長過程中,盛懷榆遺留了不少陰影。
一如盛景給盛明造成的ptsd創傷後遺症。
左想右想都覺著郁悶,盛景干脆窩在家里,天天用盛明的游戲房打游戲。沒幾天祝嘉安也跑過來了,死皮賴臉呆在這屋子里,非要和盛景一起玩。
盛景露出趕人跡象,他就變得很失落,低聲嘟囔咩咩和小舅舅都是騙子。
盛景詫異:「謝予明都和你說了?」
祝嘉安沒吭聲。不知在鬧什么別扭。
那就打吧,反正單機游戲缺隊友,一個人玩也沒意思。
祝嘉安就此常駐游戲房,且迅速混成了最佳隊友兼向導。由於游戲體驗極佳,盛景看待祝嘉安的眼神蹭蹭變化,打出最佳成績的時候甚至想拉他原地結拜。
搞樂隊深夜回家的盛明:「……」
你們還記得這是我的游戲房嗎?話說不要把十八禁逆後宮游戲擺在茶幾上啊!這游戲卡帶哪里淘來的,我根本就沒買!
盛明不委屈,盛明就是心情復雜。
盛建鼎的態度更曖昧些。自從發現祝嘉安上趕著找盛景玩,他就私底下暗示盛景,不要鬧僵關系,在謝予明接受的尺度內和祝嘉安親密來往。
盛景聽著反感,不軟不硬地頂了幾句,和盛建鼎的關系再度變僵。
僵硬也無所謂。
盛建鼎還指著聯姻搭關系做生意,不可能冷待她。
親情就是這么離譜的玩意兒,比較起來,盛景更在乎遙遠他國的母親。然而這「在乎」,摻著陳舊的刺痛,難以細究,不可回憶。
她終究是被拋下的孩子。
***
一月下旬,整座城市籠罩著喜氣洋洋的過年氣氛。
謝予明有台很重要的手術,因此還沒過來。盛景玩膩了電子游戲,開始沉迷擼鐵。
擼鐵好,強身健體練肌肉,放空大腦心情舒暢。而且不被打擾——日常登門打卡的祝嘉安被家里人拖回去了。
據說他媽媽很擔憂他的感情現狀,懷疑他要和親舅舅搶老婆。所以把人拖回家,安排了十幾場相親。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