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一直從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
午夜夢回,特律耶根本就睡不著。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癢……」
蘇邀月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大概是要死了,如果你到時候拿不到皇宮地圖,也別怪我命薄,誰讓我天生富貴,受不得苦……」
特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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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蘇邀月身上擦上特律耶去外面替她摘過來的什么草葯搗成的汁水,那股子癢意立刻消失了一半。
然後男人手持一柄綠色的大葉子站在蘇邀月床邊。
蘇邀月貼牆而躺,抱住自己,「你……不會看我花容月貌,做什么吧?」
男人陰沉的視線掃過來。
蘇邀月立刻閉嘴,然後閉眼睡覺。
她必須要養足精神呀,不然怎么逃跑呢?
蘇邀月睡了,特律耶站在那里,用葉子替她驅蚊。
就兩夜。
第三天就是他跟陸枕約定的時間了,到時候,他會帶這個女人上路去往大金。
因此,現在她不能死。
小娘子躺在床榻上,雪白肌膚之上的蚊子包已經消去不少。她生得纖薄,仿佛一折就會斷。
大周女子大多纖弱,可像她這樣嬌氣的特律耶也是頭一次見。
走幾步路就喘了,喝點涼水就吐了,吃點大餅就胃痛了,然後躺在那里硬生生在一天之內就仿佛瘦了一圈。
特律耶開始覺得自己綁錯人了。
這樣她要怎么撐到自己到達大金?
恐怕會直接死在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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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現在是第二天了。
她坐在桌子前,看著面前的大餅,沒有動,只是蹙起眉頭,伸手捂住自己脆弱的胃部。
特律耶的眼尾狠狠抽動了一下,然後起身,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他手里拎了兩條魚回來。
「我不吃魚皮的。」
正准備做烤魚的特律耶:……
男人深吸一口氣,看向面色蒼白靠在門框處的蘇邀月。
然後開始給魚去皮。
動作凶狠異常,顯然是將自己的滿腔怒意都發泄在了魚身上。
盯著面前被剝了皮的魚,特律耶又忍不住想到將蘇邀月的畫像給自己的女人。
那位三皇子妃。
她說只有綁架蘇邀月才能重新獲得皇宮地圖。
而且那份食盒里面的地圖是假的,只有陸枕身上有真正的皇宮地圖。
初見那位三皇子妃時,特律耶覺得是個善良柔弱的女子,可當她開口說話提到蘇邀月時,那股子狠勁,將她身上最後一絲柔善之感消耗殆盡。
雖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牽引著特律耶關注這位三皇子妃,但特律耶在綁架蘇邀月後,神智緩慢逐漸清醒過來。
他甚至開始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相信只見過一面的女人?
雖然說他跟那位三皇子殿下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但從前每次合作,他都會深思熟慮,而不是像這次一樣,如此沖動。
「做好了嗎?胃好疼,我大概是要死了……這魚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對了,我不吃有刺的魚,如果有刺,你幫我都挑出來……」
特律耶手里的魚被他直接折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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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因為這個地方條件有限,所以蘇邀月面前只被擺上了兩條烤魚。
烤魚就烤魚吧。
蘇邀月吃了一條烤魚,味道居然還不錯。最重要的是里面的魚刺都被烤焦了,可以直接咬著吃,不用她挑出來。
蘇邀月看著眼前的魚,突然想起了陸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