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1 / 2)

副本內的人,副本外的人,數不清的眼睛在看著封玉,也有數不清的耳朵在等他問一句「為什么」。

而封玉卻安靜下來,連咳血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慕容飛捏著《易容蠱解方》的一角,當扇子扇風,笑吟吟道:「阿儀不跟你的故友解釋一二?」

公輸儀搖頭:「事已至此,解釋也是無用。」頓了下,「封玉不是我的朋友。」

話音方落,本已安靜下來的封玉,仿佛被人在腰上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顫抖著噴出一口血。

公輸儀:「也不是我的兄弟,我也從未答允過與他為友。」

他的聲音很平緩,往日聽見只覺安心,此刻卻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來,從頭淋到了腳。

封玉慢慢板正自己的身體,不去看別人,只擺出打坐的姿勢來,努力調息。

保護陣法里,目光總是不能准確聚焦的子書枯魚摸出一把琴,仔細的橫放在膝上,手指按在弦上,撥動。

「一點露珠凝冷,波影。」

他沒用技能,抵著頭,單純的撫琴而歌。

「滿池塘,綠莖紅艷兩相亂。」

(寄東風小聲道:「應該說『綠莖紅艷兩不見』才更加應景。」)

「腸斷,水風涼。」

子書枯魚唱的曲牌名為《荷葉杯》,聲雖短,韻卻長,此刻被他不徐不疾的唱出來,三分凄涼之外,竟足足有著七分的無可奈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慕容飛風度極佳的等著子書枯魚唱完,然後:「端木前輩,既然東西已經到手,晚輩與阿儀就先走一步。」

「公輸少俠是你朋友?」

「是我朋友,更是我的兄弟。」

端木鍾宮看了他一眼,笑的意味深長:「上一個拿他當兄弟的人此刻還在地上躺著,慕容副教主如此信重,不怕重蹈前車之鑒么?」

慕容飛微笑:「阿儀與我乃是舊相識,情分原本就與旁人不同。」

端木鍾宮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一笑:「原來如此。」

慕容飛點頭:「正是如此。」

本來全神貫注的盯著npc那邊的選手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收回,扭頭看向謝孟筠。

謝孟筠:「……都瞅著我干嗎?」

唐納德代表其他人道:「聽不懂,很懵逼,不明白,求解釋。」

謝孟筠:「……所以說,你們瞧我干嗎?」

湍湪淵源仰著臉,眼里洋溢著旺盛的好奇心與求知欲:「你就不能用分析我的勁頭,來分析一下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謝孟筠冷酷道:「不能——本來我覺得自己冠軍十拿九穩了才有閑心跟你們叨叨,現在東西被慕容飛拿走了,我很氣,你們用自己的腦子想。」

湍湪淵源干脆:「我沒腦子,別人長頭是為了思考,我是為了顯得高。」

寄東風補充:「還有顯得帥。」

「……」

謝孟筠表情復雜。

她以為自己的節操早就在跟甲方來回拉鋸的時候被丟到了太平洋,結果在游戲里被同行者上了一課——什么才叫為達成目標不擇手段=_=。

「缺乏有力證據,說不太准,非要我猜的話,嗯,公輸儀的老家就在黃山腳,從地理位置上,很容易和太平山庄建立關聯,再加上慕容飛說是他的舊相識——我猜當年李小姐離家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帶走了公輸儀,而且從公輸儀被稱為『兄弟』而不是『小叔』,我覺得李小姐很有可能將他收為了義子。」

解說們痛哭流涕。

【武林大會】百草:小姐姐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武林大會】路小路:你,走,開。

【武林大會】江湖早知道:……草啊,那么多觀眾看著呢,咱能要點臉不?

【武林大會】江湖早知道:這明明是我想說的!

【武林大會】路小路:真想給你們一人來一把幾樣青=_=。

副本里。

這下看謝孟筠的不止玩家,連慕容飛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我猜對了多少?」

慕容飛艱難道:「全,中。」

選手們:「……」

——大家都是一樣的做任務,憑什么你偷偷看了官方攻略?

慕容飛看了謝孟筠一會,誠懇道:「來血影教吧,我覺得以你的天賦,不去邪道發揮余熱可惜了。」

端木鍾宮:「其實稷下學宮更適合你,我們需要的就是姑娘這種腦子好使的新鮮血液。」

謝孟筠搖頭:「我一顆紅心全系在峨眉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