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汪艾、胡潔、董宇和張亞鵬絕對不會再來這個實驗室工作，也絕對不會聽信徐茫徐教授的半句鬼話，只要他敢站在面前，直接打死他。

五萬七千四百七十八份的星雲數據！

瘋了！

這絕對是瘋了！

只有瘋狂的人才會干得出這種事情。

「我...」

「徐教授！」

「您怎么能這樣啊？」董宇滿臉崩潰地說道：「五萬七千四百七十八份的星雲數據...一份數據的計算、校對、審查，就以我們能夠達到最快的速度，然後加上您一共六個人。」

「將近需要兩萬個小時才能把所有數據清算完畢！」董宇說道：「八百天！」

「...」

「...」

「...」

所有人不說話了，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面。

八百天，

兩年多，

只干著一件蠢事，那就是算...不停計算星雲數據，從五萬七千四百七十八份中找到一份最為准確的數據。

「我知道很枯燥。」

「但是我們無疑對星雲進行了一次系統性的研究，這是人類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研究，或許會發現一些全新的東西。」徐茫笑呵呵地說道：「沒辦法...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四人都沒有說話，徐教授的話觸及到了他們的靈魂，

做嗎？

做呀！

這就是自己的工作。

之後，

每一個人分配到了近一萬份的數據，枯燥的生活從此開始...

直到下午，

徐茫找到一種全新的計算方法，將這個時間縮短三分之一，而僅僅只是三分之一。

此時，

休息室內，

徐茫一個人待在房間里面煮咖啡，他已經快要崩潰了，如果再不縮短計算時間的話，很有可能會將自己的全盤計算給打亂，從而把這個項目放棄。

但是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自己還能怎么辦？

毫無辦法，

只能硬著頭皮上。

「喂？」

「怎么了？」徐茫接到了小曼的電話，有氣無力地說道：「嗯...我明白了。」

「你...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發生了什么事情？」楊小曼聽到徐茫的語氣有些低沉，當場就緊張起來，急忙說道：「是不是又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

「對啊。」

「我要花上一年多的時間，在五萬七千四百七十八份的星雲數據中，找到符合早期宇宙物理條件的星雲。」徐茫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現在是第一天。」

楊小曼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徐茫，思考了一下，溫柔地說道：「慢慢來...都會去過的，實在不行的話，就放棄吧。」

「哦...」

徐茫看了一眼咖啡機，急忙說道：「我先掛了。」

「嗯。」

啪，

掛斷了電話。

徐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沒有放奶精的那種。

要不...

先給史密斯教授打一個電話？

想到這里，徐茫再次拿出手機，給在海對岸的史密斯教授打了一個電話，告知自己所遇到的麻煩。

「喂？」

「史密斯教授...」徐茫苦笑道：「不好意思...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可能時間上會拖著比較久。」

「呃？」

「什么麻煩？」史密斯教授說道：「不如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

「就是一項比較枯燥乏味的工作...計算。」徐茫無奈地說道：「這項工作需要花上一年多的時間。」

「一年多的時間？！」

史密斯教授愣了一下，眉頭不由緊鎖在一塊兒，這個時間有一點久了，不過也不是太久，都已經等了數十年的時間，再等一年半載的也無所謂。

「哦...」徐茫應了一聲。

「你不用太著急，慢慢來就行。」史密斯教授說道。

「那什么...總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搞定這件事情的。」徐茫說道：「盡量快一點完成。」

緊接著，

說了一些客套話，兩人就中斷通話。

「唉...」

「人生真是特么的無奈！」徐茫滿臉都是絕望。

此時，

普林斯頓大學，

史密斯教授找到了約翰橋和愛蒙，把徐茫所遇到的麻煩告訴了他們。

「...」

「...」

面對這個情況，

兩人並沒有對徐茫進行嘲諷，科研這種事情說不上准確的時間，畢竟誰都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會出現什么樣的難題，可能這個難題會永遠無法破解。

「唉...」

「如果徐教授所說都是真的，那他的確很厲害了，數十年都沒能找到氦合氫離子，甚至連是否在宇宙中也是一個未知數，但他如果能在一年半里解決。」約翰橋認真地說道：「他也可以被載入史冊。」

「這只是你的假設。」

「我倒是覺得徐教授會放棄。」愛蒙說道：「多一年和多十年的結果都差不多，反正都是失敗...他最多也就堅持半年，然後會發現更多問題，最終選擇放棄。」

其實，

在場的三人都是這么認為的，或許所謂的一年多的時間，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給自己一個借口，最終這件事情還是會不了了之。

「對了！」

「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史密斯教授嚴肅地說道：「包括你們的親朋好友。」

「好！」

「知道。」

約翰橋和愛蒙點了點頭，兩人知道史密斯教授對徐茫很看重，加上他本身就是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的成員，保護他的名譽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