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樂醋味大到唐寧只想笑,但還是強忍著沖動,從容地與他對陣。
「那天按摩店的事告訴他,他也不會在乎的。你以為那群男人像你一樣,彼此不通氣的嗎?你這個『假哥哥』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正是因為如此,唐嘉樂才生氣。
「你知道他們當你什么嗎?」
一群男人背地里聚在一起議論一個女孩,絕不會用上什么干凈的詞匯。
「知道啊。」唐寧無所謂道,「我也當他們一樣啊。」
她很清楚,所有男人最美好的嘴臉永遠是他還沒能得到,並且自以為有希望得到你的時候。在親密關系里尚能保持尊重,但紳士已經盪然無存,而這份尊重也最多只能維持到她看上第三個人之前。
你睡了他,卻不順從他忠於他,你就成了淫娃盪婦。
但那又怎么樣呢?
在唐寧眼里,他們也不過是用來消遣的,何必在意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東西。
「又不是談戀愛。」
唐寧從未喜歡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總是在她心動之前,對方就已經露出了讓她厭惡的嘴臉。
失望在所難免,也有好處,她降低了對所有男人的要求和期待。
……除了唐嘉樂。
唐寧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調侃唐嘉樂的話已經下意識說出口,比她的頓悟快了幾秒,反問過後才開始膽戰心驚。
「真想談戀愛才會在意這些……是吧,唐嘉樂?」
唐嘉樂回以緘默。
他早就說過,唐寧想怎么樣都好,他只有接受和承受。
這一頓晚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難以下咽。明明是習慣的口味,明明眼前只有唐寧,唐嘉樂卻在沉默的一筷一筷中經歷了暴怒、崩潰、妥協。
所以當鄭浩宇提著禮物,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唐嘉樂的內心異常平靜。
這種平靜,接近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