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攥著手指,深呼吸著,努力平復著久違的悸動。時間短暫又漫長,唐嘉樂上來找到她時,她還沒有完全想好怎么說。
唐寧張開發緊的喉嚨,半天才擠出一句不痛不癢的開場白。
「沒事了?」
「嗯。」
她剛才看警車開走了,猜到大概沒什么大事了。
「沒有為難你吧?」
唐嘉樂搖了搖頭。畢竟他只是個小角色,跪下道個歉就沒事了。
「肖辭墨呢?」
「走了,明天應該也不會來了。」
最後胡悅跟肖辭墨說的很清楚了,沒有感情就做個體面的朋友吧。
那一刻唐嘉樂忽然覺得,胡悅其實是個不錯的母親,他反而像個不夠成熟的孩子。
「你過來。」
唐寧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唐嘉樂坐下。
可後者真聽話坐到了她身邊,唐寧卻瞬間生出了一頭熱汗。
明明兩人在這兒做過更羞恥的事,見過彼此最狼狽的樣子,可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唔,唐嘉樂……」
唐嘉樂低著頭沒吭氣,沉默讓唐寧像是活在真空,心臟怦然到她面頰發燥,全世界都是她一個人的聲音。
「唐嘉樂,我不喜歡肖辭墨,我喜歡……」
只差一個字的時候,不遠處的天空驟然綻放了一朵煙火——是火把節最後的獻禮。「嘭——」地一聲打斷了唐寧,給了唐嘉樂開口的機會。
「唐寧,要不……算了吧。」
煙火繼續,唐寧像是沒聽清,轉頭看向唐嘉樂。
「嗯?」
「我說,我們還是做回兄妹吧。」
煙火還在繼續,在沉默的兩人之間響亮地燃燒又落寞地凋謝,忽明忽暗,忽遠忽近,絢爛的色彩里,唐寧竟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他威脅你了?」
「沒有。」
唐寧轉過頭沉默了一陣,強迫自己冷靜,才重新看向唐嘉樂。
「那是給了你什么好處?錢,人脈,還是出國留學?」
唐嘉樂抿起嘴角沒說話,權當默認。
不對,唐寧搖搖頭,唐嘉樂不是這樣的人。
畢竟沒有肖辭墨,還有陳子千。所以無關唾手可得的利益,這確實是他自己的決定。
「我說過,我沒提你就不能……」
「為什么不能?」唐嘉樂打斷她,「沒有肖辭墨,難道你會跟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