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陳新月在車窗外對唐嘉樂擠眉弄眼,做口型讓他加油,唐寧也看到了。車門關上,唐寧就錯開了目光,唐嘉樂卻沒放過她。
他就想看看唐寧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對他有一絲回暖,然而沒有,她一直看著窗外,沉默的就像是拼車的陌生人。
他只好主動開口:「你來風城怎么也沒說一聲?」
唐嘉樂真正想問的是,她甚至連一條朋友圈都沒發——這是他獲得她訊息的唯一途徑。
唐寧不耐煩道:「我剛才說了,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如果知道,就不會來了嗎?唐嘉樂不願深想。
「只是來開個展?」
唐寧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為什么不在國內辦?」
「我人簽給了行舟,自然由他做主。」
「就那么相信他?」
唐寧沒有馬上回答,轉頭看向後視鏡,對著唐嘉樂一字一句地強調。
「那是我未婚夫。」
銅牆鐵壁一般的三個字,讓唐嘉樂赫然閉了嘴。
到了酒店,司機將車停在門廊,門童上前為前後座開了門。唐寧下了車,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往酒店走。
唐嘉樂交待了司機一句就跟了上去。唐寧從玻璃門反光中看到他,警惕地回過頭。
「你下來干什么?讓司機送你回去啊。」
她再看向門外,那輛車已經走了,顯然是唐嘉樂使意。
「我把你送上樓。」
「不用了。」
唐寧快走幾步,煩躁地按了幾下上行鍵,迅速邁入電梯關門,卻不想還是慢了一步,被唐嘉樂卡住了要關的門。
眼看著後面跟進來了陌生人,唐寧也不好發作,只好刷卡按了樓層。
上了樓,唐嘉樂又跟出了電梯,唐寧終於忍無可忍。
「唐嘉樂,就算你跟陳新月沒什么,也不代表我們還有什么可能。」
「我沒想什么可能。」
「那你現在是在干什么?」
唐嘉樂也不太清楚,他被感冒搞得頭昏腦漲,只憑借胸口堵著的一口氣倉皇行動。
「唐寧,我是犯了什么死罪嗎?」
他被流放了六年還不夠,好不容易見到一面,唐寧卻對他冷言冷臉。
「當然沒有,只是我當你死了。」
唐寧也確實言行合一,這六年來從未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他每一年祝她生日快樂、節日快樂,她全都沒有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