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顧清安的接近(2 / 2)

——顧清安沒有因為顧梓平的事情而取消合作真是太好了!

余恩恩再次在心里感嘆道,隨後便端好茶水走了出去。這時顧清安又離那畫遠了一些,似乎是看夠了,只聽到余恩恩的腳步聲後便轉身看向她,並沒有太過著迷地感知不到外界。他接過余恩恩手中的茶杯,啜飲了一口便忍不住感嘆道:「這幅畫真是精彩啊!」他看著余恩恩因為誇贊而不好意思的表情,頓了頓後還是說道,「作為水目的館長,我知道復雜的感情會為畫作帶來創造力,但作為梓平的父親,我還是希望你和梓平能說清楚。」

余恩恩的笑容斂了起來,她看向神色嚴肅,但並沒有什么責備意味的顧清安,點了點頭:「我會的,梓平是個好人。」

得到回答後的顧清安才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余恩恩的頭:「這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你放心恩恩。」

不希望顧清安把自己同顧梓平的交往看作摻雜進利益的交易,余恩恩並沒有開口回答,只是微微低著頭,有一種順從且退讓的感覺。

她看不見,只能聽得面前的人又喝了一口茶水,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藝術界就是這樣,只要你足夠優秀,沒有什么是不能原諒的,你明白嗎?」

這話乍一聽像是來自長輩的教誨,但不知為何,余恩恩總覺得顧清安話里有話,她抬起頭,略帶疑惑地看向顧清安:「額……顧老師,我有點不太懂您的意思。」

顧清安將握著杯子的手放低,又朝余恩恩更走近了一步。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原本維持的安全社交距離便被忽然地打破拉近,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客廳里不由地散出一些緊迫又微妙的氛圍。

余恩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鹿一樣清澈又琉璃一樣易碎的眼睛望著他,望著顧清安深沉且讓她感覺到危險的雙眼。

「你是以什么樣的情緒和狀態創作出這幅畫的?」

顧清安沒有在意她拉開距離的動作,只是繼續定定地看著她。成熟男人的壓迫感太強了,閱歷與年齡上的差距使得余恩恩本身便對顧清安抱著敬畏的心態,此刻對方仿佛是毫不顧忌地展露出自己作為長輩的威壓。他本身樣貌便清冷又疏離,作為著名藝術家與美術館館長的身份更讓他多了銳利與穩重,就像面對海上那艘巨大的郵輪一樣,不害怕它會沉入海底,但卻恐懼著對方是否會攻擊自己。

「我……」余恩恩無法不去回答顧清安的問題,但同時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更覺得羞愧於回答,她只能吐出一個主語,隨後便無法再說出任何話來,甚至低下頭去不看對方,惴惴不安又不知所措。

於是顧清安更進一步地用空著的手輕輕捏著余恩恩的下巴,微微使力讓驚愕地沒能及時反應的余恩恩抬起頭看向自己。與年輕而氣盛的顧梓平截然不同,此刻的顧清安根本無法讓余恩恩聯想到顧梓平,前者深沉,目光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卻又能像天羅地網般將余恩恩罩得緊緊;他也足夠銳利,目光讓余恩恩無處可躲;還夠曖昧,他望著余恩恩,將她沒能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是因為做了對不起梓平的事情嗎?」

將余恩恩越發驚慌和無措的表情收入眼底,顧清安竟還笑了笑,他開始往余恩恩靠近,微笑呼吸間的吐息輕易地入侵余恩恩的私人領地,且無法反抗:「從那幅畫上看,不止一個人吧,恩恩……」

顧清安將余恩恩名字的尾音拉得又長又低,與此同時臉龐便更加靠近,余恩恩只感覺自己臉上的絨毛將將要碰上對方的肌膚,已然感覺到對方的熱度。

他要做什么?按理說余恩恩該再次拉開距離,但顧清安此刻給她的感覺便是不能反抗的,無法拒絕的,甚至在心理層面上,余恩恩都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放肆地,任由對方靠近再靠近。

是被拆穿了的恐懼,還是心虛,亦或兩者皆有,余恩恩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著,感受對方此刻如此地接近,再接近,接近到幾乎沒有空隙……

「……」一道鈴聲打破如此沉寂又黏著的氣氛,像是終於得到允許可以呼吸一樣,在顧清安拉開距離從口袋拿出手機的那一刻,余恩恩便連忙後退轉身,幾乎要縮到角落里那般地大喘著氣,好一會兒才敢回頭去看顧清安。

打來電話的是水目美術館的員工,他們已經准備好來搬運這幅油畫。在掛斷電話後顧清安沒有再上前,他的神情像是恢復正常一樣地儒雅而帶點疏離,茶杯也舉到了胸前的位置:「麻煩恩恩讓他們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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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存稿,最近真的有點過於忙了,頭暈胃疼,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