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嚇唬(1 / 2)

終宋 怪誕的表哥 1323 字 2023-05-04

堂上,嚴雲雲還在哭哭啼啼地訴說著遭遇。

事情也簡單,今夜張世卓本是要隨父兄赴宴,推托身體不適,確實就是為了找嚴雲雲,結果死在了她屋里。

袁家諸多仆婢的證詞也證明了這點。

比如幾個與嚴雲雲同住的婢子一口咬定張世卓支開她們,且一臉sè眯眯的。

仵作端著燭火,仔細辨認過張士卓脖子上的傷,又端詳了其下體。

丑態畢露,眾口爍金,也無甚好說的了。

「縣令,張二郎確是被簪子刺死,渾身無其它傷口……也確是要對嚴行首做那事……」

隨著仵作這句話,嚴雲雲又是「嗚」地哭了出來,抬起手,露出一只皓腕,白皙的肌膚上是兩道深深的扼痕。

「嗚嗚……他扼住奴家,好用力……好用力……」

江春心神一盪,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目光瞥了一眼房言楷、李瑕,暗道這兩個下官好有定力,這還能目不斜視?

「不,他們一定是裝的,一定是。」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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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言楷坐在那,臉sè有些難看。

他當然知道李瑕敢主張查清楚,張世卓肯定是做了那些事,但還是想搏一搏。

蔣焴穿過大堂,走到他身後,附耳道:「東翁,查清楚了,張家大娘子楊氏、嫡孫張代焞,已被李非瑜以『保護』之名帶走了。」

房言楷瞥了劉金鎖一眼,目光又落在李瑕身上,心道自己又慢了一步。

他本想讓伍昂做這件事,但伍昂今夜一直沒過來。

有些事,窺一斑而見全豹,縣里的人心向背他自然看得出來。

不是他拿不出十幾貫小錢來收買誰。而是李瑕動作太快,且已拿出數千貫撫恤、賞賜,那根本就不是十幾貫的事了。

而這次李瑕若暗奪了張家的家財,往後誰還聽他房言楷的?

另外,縣里大半的良田都歸張家所有,若被李瑕控制了;再加上縣令也與李瑕達成默契,還要他這個主簿做什么?

看似一樁小案,卻事關江春離任之後,由誰來掌權慶符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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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向嚴雲雲喝問了一句,道:「這么說,你承認是你殺了張世卓?」

「縣令……嗚嗚……確實是奴家失手刺死了他……」

江春道:「真認罪了?不怕本縣判你殺人之罪?」

李瑕開口道:「江縣令,判殺人不妥吧?嚴雲雲若不殺張世卓,難道任其qiángwū不成?」

「縣尉所言有理。」江春捻須笑著,輕聲道:「不過,這是本縣的查案問話之法,唬一唬她,勿慮,勿慮。」

李瑕道:「我認為嚴雲雲無罪。」

房言楷已看不下去,只覺江春為討好李瑕,連縣令的威儀都不要。

本是威懾問案的方法,這般只說出來還有何用?

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勾結。

他咳了咳,站起身來。

「確該判殺人罪,依律,當以『戲殺』罪論,而以娼妓之身毆殺情夫,罪加一等,當流三千里。嚴雲雲,你真認罪?!」

這最後一聲厲喝,嚴雲雲駭了一跳。

但她才抬起頭,只見李瑕那筆挺頎長的身影已擋在了她與房言楷之間。

「房主簿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世卓qiángwū一個娼妓?此事太蹊蹺,未必不是此二人……嬉戲之時,嚴雲雲失手殺了他。」

劉金鎖大聲道:「房主簿,這『嬉戲』是甚個意思?小人不明白。」

房言楷微慍,轉頭看向江春,意思是這粗漢如此咆哮公堂,你不管?

江春真就不管,事不關己的樣子。

蔣焴走到堂中,道:「此事明顯,這娼妓並非拒jiān殺人,而是戲殺,該判。」

李瑕道:「她不是娼妓,她自贖了。」

嚴雲雲微眯著眼,看著李瑕的背,道:「奴家以往便不是官妓,乃私妓,是良籍。」

蔣焴道:「那也是風塵女子,一個舉止輕浮的娼妓,李縣尉卻說她為保『清白』,刺殺了張世卓,豈不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