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楷第一次見到荔枝是在夜場。
她那時候在那里做著兼職,看起來就知道是個新手。
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友人要了一杯酒就開始和她侃大山。
荔枝聽得不不是太懂,睜著一雙眼睛仿佛在做高考英語聽力似的,時不時還附和幾聲。
顧澤楷留窩在角落里,身邊的女伴靠在他懷里,賣力地討好他,原本只是想出來放松,沒想到更累了。
他看著吧台的荔枝努力聆聽的模樣,覺得她們估計也和自己一樣累吧。
瞥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伴,他嘴角抽了抽,從她身上他可看不到有多累。
於是鬼使神差地讓她把吧台那個叫過來。
荔枝站在他跟前的時候,他還能看出她的局促,「剛來?」
荔枝點點頭,一雙小鹿眼看著他。
夜場的經理很快走過來,以為荔枝犯了什么錯,一直在和顧澤楷賠罪。
顧澤楷擺擺手,示意荔枝坐在他身旁,荔枝求救一般看向經理,經理面上尷尬:「顧總,她……她不是……」
他們倆那什么眼神?現在法治社會,難道他還能「強搶民女」不成?
他點了幾瓶店里最貴的酒,然後指著荔枝,「記她。」
荔枝剛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為點的酒記自己賬上,都快哭了。倒是經理嘴角已經咧到耳後根了,將荔枝拉到後台不知道說了什么。
荔枝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酒,面上也比剛剛好看得多,她笑眯眯地問:「酒現在開嗎?」
顧澤楷點點頭,等她開完酒,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
荔枝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坐到他身邊,經理說這筆提成夠她在這里做半年的,荔枝很開心,也很感激他。
「你喝。」顧澤楷道。
荔枝端著酒:「我不太會。」
顧澤楷挑眉,還是沒有強迫她,端過酒一飲而盡,然後示意荔枝再倒一杯。
幾個同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顧澤楷旁邊坐了一個木頭,一個倒酒一個喝酒,一瓶酒已經下去大半瓶了。
其中一個驚叫:「顧少,這誰啊?」
荔枝連忙站起來,「我叫荔枝。」夜場里認識的人,大部分不會用真名,所以經理也讓荔枝取了一個,好在大家從小到大都叫她荔枝,並不難取。
幾個人一臉震驚的坐下,荔枝無所適從,站到他們的對面。
顧澤楷皺眉,「誰讓你走的?」
然後又瞥向一邊的男人,男人收到眼神,訕訕地往邊邊坐了一點。
「還不坐?」
荔枝聞言又坐過去。
最後酒全開了,但是沒喝完。顧澤楷沒有叫袁朗,而是讓荔枝將他送回家。
荔枝大二那年為了學分學了車,開車還算穩當。
將顧澤楷扶到沙發上後她就打算「功成身退」,沒想到被顧澤楷叫住,他解開襯衫的扣子,「缺錢嗎?」
一晚上顧澤楷套了她不少話,荔枝也傻,被人套得內衣穿幾號都說了。
「我包你,你以後跟我。」顧澤楷說完自己也後悔了,這什么虎狼之詞,現在還有人會把包養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嗎?
荔枝也震驚得不行,這什么臭不要臉的?當即臉色不好看的走了,還留下一句「你有病?」
顧澤楷不否認,他也覺得自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