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1 / 2)

和以前一樣,神女來到北海龍王這里,四海龍王,神女最喜歡跟北海龍王打交道。倒不是因為他是最年輕的那個,是因為他是最好說話的那一個。

一見神女登門,北海龍王就知道她是為了何事而來。

這么多年,神女找自己從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布雨。

「既然來了,就坐下好好歇歇吧。」龍王倒了一杯水放在神女面前,「不過這水你喝不喝的也就那樣,一縷魂也干不了啥事。」說著又把水往一旁挪了挪。

神女翻了個白眼,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堪稱簡陋的龍宮。北海地處偏僻,人煙稀少,供奉之人也少,比東海那邊差遠了。神女東看看西看看,指著一個鎏金擺件說,「這個東西我第一次來就看到它在這兒,這么多年,你就沒添置點別的東西?」

北海龍王撿了一粒花生吃下去,「我這兒你還不知道,向來沒什么油水,又不比別的地方,就連洞庭龍王的日子過得都比我強。」

神女撇撇嘴,不看那個金擺件,又去看掛在牆上的龍王像和放在桌上的布雨敕旨。她指著那一薄薄的幾封布雨敕旨問他,「天宮里也真是的,你又不是不會布雨,其余叄海的水都沒你這兒多。」

看她說起布雨敕旨,北海龍王放下到了嘴邊的花生米,「說起這個布雨敕旨,我倒是聽說了一件稀罕事。」

「嗯?」神女站在龍王像前,把畫上的人跟缺了漆的桌子旁邊的北海龍王認真比對,神仙的畫像,看起來跟本尊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前幾日我去西海龍王那兒吃酒,聽說其他幾位龍王都沒有接到布雨敕旨。」

「嗯!」神女對他說的話沒怎么放在心上。

「我這里一年能被想起來一次那就算多的,但是東海和南海龍王沒接到布雨敕旨,那就很奇怪了。」龍王自斟自飲,大半壺酒就下了肚。

在一個白瓷瓶前站定,神女憑著她在凡間混了這么年的經驗,認出來這個白瓷瓶子——應該是個普通東西,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珍品,也不是上供給皇宮用的東西……

唉,這北海龍王的日子也忒寒酸了。

感嘆完,神女坐到北海龍王對面,「有何奇怪的?」

龍王收了收桌上的東西,「凡間大旱,百姓求雨求得多了,天上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了,自然是沒有不管的。可是從今年凡間過了年到現在,幾位龍王是一道布雨敕旨也沒接到。上天宮問了問,管著派文書的官也很奇怪,東西發下來了,我們沒收到,這中間就有蹊蹺。」

「那這次你是准備不管了?」神女兩眼死死盯著北海龍王。

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龍王趕緊擺手,「你來找我我肯定是會去辦的,到時候上面要是問,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這件事也不會有人過來找我麻煩。布雨敕旨這事我就是順嘴說說,畢竟以前沒有過這種事。」

說完,龍王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你這幅樣子的時間也不短了,整日一縷魂到處跑,怎么說也是不方便,何不想想辦法,以真身示人?」

神女眼中閃出一絲落寞,很快又跟龍王開起了玩笑,「我這事好說,我已托人。倒是你,你看看你這龍宮,知道的你這兒是北海龍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螃蟹成了精,在海里壘了間房子。之前我去東海那兒,那龍宮蓋得,都快趕上凡間的皇宮了。」

四海龍王,以東海和南海龍王最為富庶,而東海龍王性喜奢侈,又常往凡間跑,見識的多,把自家那個老窩修的富麗堂皇,加上東海物產豐饒,天宮里對這件事倒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他那兒地方大,拜他的人也多,他的責任也比我和西海龍王重,天宮里對他鋪張浪費也不怎么苛責,我這兒你就是讓我拿出錢來修房子,我的兜里也變不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