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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瞟向別的地方：「有胃病就好好吃飯。」
我只跟他說過一次胃病的事，還是那天實在胃疼的不行，好不容易挨過了最痛的那一陣，想上網定個粥店的外賣暖暖胃，就隨口跟他聊了兩句，沒想到他記得那么清楚。
我把碗里的菜默默咽下去，又喝了一碗湯，才算是放下筷子。
他果然看起來滿意多了。
吃完之後擦擦嘴，轉身走人。
我在後面結賬，心里想：還真是不客氣。
後來我說要送他回酒店休息休息，他撇撇嘴一臉嫌棄：「酒店這種東西我本來是打算用來跟你見面之後啪啪啪的，現在基本用不上，還不如多玩幾個地方呢。」
我當時差點沒忍住脫口而出：「其實也可以用得上。」
我帶他逛了逛市區，買了點紀念品，又帶他逛我的大學校園。
在t市生活了那么久，說來最熟悉的也只有已經畢業了很多年的校園。
他走在林蔭道上問我：「所以你去h省是為了見女朋友？」
我想了想，沒否認。
二貨：「我當初發自肺腑思索再三給你發的留言你居然也不反駁！明明就沒有什么渣男嘛！」
其實……還是有的。
二貨：「那你女朋友是？」
我：「和別人在一起了。」
二貨一臉同情，拍拍我的肩膀。
二貨：「不過說真的，你要真是個妹子我還要想方設法安慰你，你現在是個漢子就好辦多了。」
我好奇：「怎么好辦？」
二貨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走！哥帶你去喝酒！」
我側過頭見他一副搭著我肩膀都吃力的樣子，難得沒有反駁。
過了會，我突然想到他這次來t市找我，好像是為了……上我？
我搖搖頭，失笑。
我和他都沒有喝太多，他是旅途勞頓，不宜多飲。
我倒是想喝一喝，他拉著堅決不讓，說是胃疼是要命的，要好好養著。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其實我跟我前男友在一起算不上什么情真意切，不過是兩個性向相同的男孩彼此吸引走到了一起。既沒什么怦然心動也沒什么浪漫動人，那個時候除了青春期荷爾蒙，剩下的就只是無邊無際的學習。
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如果讓我找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粘著我的男朋友我大概會瘋。可我前男友就很好，他從來不粘人，我們兩個人也從沒過過什么情人節，紀念日。大多時候是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連吻都沒接過幾回。
與其說難受是因為失戀，倒不如說是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我把這些說給二貨聽，二貨聽了笑笑。
二貨：「你當自己這是在談戀愛呢？」
我：「……」
他喝酒有些上臉，其實沒喝多少但臉紅撲撲的，異常可愛。
二貨：「你那才不是戀愛我告訴你。喜歡一個人是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想跟他分享，見不得他對別人好，一見到他心就砰砰跳。」
我：「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二貨一臉自豪：「雖然我沒談過戀愛，可我懂啊！」
我笑，沒說話。
他說：「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性格也很和我口味，三觀也正，現在還是個單身，可惜是個男的。」
我：「……」
因為性別被嫌棄，這還是我第一次體驗。
我：「你歧視同性戀嗎？」
二貨：「不，我自己是個雙性戀，可以喜歡男的可以喜歡女的。」
我松了一口氣，剛想不然就坦白自己喜歡男的吧。
他看了眼手機，倒抽口冷氣：「我日！！經理讓我明天早上去公司開會，可我特么現在還在這呢！！」
我皺眉：「不能請假嗎？」
他搖頭，一臉崩潰：「本來今天就應該飛機回去的，我偷偷翹班了跑過來找你，想著明天飛機飛回去也來得及，哪想過會出這種事？！」
我看他著急地恨不得原地蹦踏，掏手機查機票。
我：「今天還有航班飛h省，應該還來得及。」
我話音還沒落，他立馬拉著我的手往機場奔。
兵荒馬亂地把他送上飛機，我才想起來，人是飛走了，可他的行李還在酒店里。
我又打車去酒店把行李拿出來，退掉房間。
回家之後我就攤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可又覺得這一天格外充實，連帶著前幾天的灰暗心情都明朗了不少。
晚上，二貨終於想起來了他的行李箱。
二貨：哥們！！我行李箱還在酒店！你快幫我拿一下！
我：已經幫你帶出來了，現在放我家里呢。
二貨：卧槽！我今天回來拎了一兜特產，連行李都沒拿就拎了一兜大【嚶嚶嚶】麻花！！！！大【嚶嚶嚶】麻花！！！[崩潰表情]
我躺在床上笑地床直顫。
我：現在回家了嗎？
二貨：回了回了，幸虧趕得上，不然我就要哭瞎了
我：[笑哭表情]
二貨：哥們，你之前跟我聊天是不是特壓抑啊？
我：沒吧
二貨：現在看起來你明顯沒那么靦腆啊，還有點健談。當初是不是一點都不想搭理我？
我：……沒
其實有。
二貨：實話實說我又不會生氣，講真，知道你是個男的我反而說話放得開了。
我：嗯
二貨：不過哥們，你顏值那么高，後面肯定還有鮮花讓你采的
我：借你吉言
二貨：我給你個地址吧，你把行李箱給我寄過來，我直接把運費打給你
我：不用
那邊迅速甩了個地址過來，我盯著手機上的一串手機號入了神。
待反應過來電話薄里已經有了這個人的姓名和號碼。
江暮。
語來江色暮，獨自下寒煙。
我伸手捂了捂心口。
砰砰跳動著的，從未如此劇烈的心跳。
「喜歡一個人是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想跟他分享，見不得他對別人好，一見到他心就砰砰跳。」
言猶在耳。
過了兩天，二貨都沒有主動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