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等哥哥(2 / 2)

獨占蘭宮(NPH) 黛妃 2606 字 2023-05-05

「快瞧瞧大皇子和二皇子,還爭著妹妹呢。」

有人拉住了他,錦綉羅紗的宮裙若浮雲般逶迤在雙鸞腳踏上,她笑著帶他一同坐下,美艷的眉目間是極妍的姣麗與高貴,笙樂靡靡中,她溫柔的問著他。

「二皇子可喜歡嘉魚?」

「喜歡。」

這時的他還只是二皇子,而父皇屬意的儲君人選,便站在不遠處,懷中抱著他喜歡的小皇妹,任憑誰也爭不過他……

光影闌珊,繁華頹去。

蕭明徵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懷中的嘉魚,揉了揉她被捏紅的臉頰,雪潤的溫滑讓他流連,連她無助憤懣的目光都覺得格外有趣,不過更有趣的還屬這血緣天性,他顯然尚未泯滅,待妙安就是最平常不過的兄妹情。

唯有她,蕭嘉魚是不一樣的。

她讓他嘗到了愉悅,也嘗到了危險,即便如此,也不想放走她,現在不想,以後只怕會更加不想。

「你若再乖一些,就好了。」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清冷的讓嘉魚惶然,只覺今日的他很是奇怪,可恨的是她被塞住了嘴,不能說話也不能繼續咬他,只能氣鼓著腮,用最狠的眼神瞪他。

蕭明徵卻笑了,總是孤冷不化,皮笑肉不笑的那張臉,笑的昳美生輝,連額心中的那粒痣都紅的炫目。

嘉魚傻傻的看著,像是看見了夏日里新綻放的芙蕖花,濯而不妖,清貴雅致……

「下次若再咬孤,就喂你吃別的東西。」

好吧,他若是芙蕖,也是黑了心壞了根的那一朵。

他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子,一時間嘉魚口鼻不通,窒住了呼吸,也無暇去想會被喂什么東西,哭擰著眉頭直在他懷中亂扭,一只腳還不慎踹在了椅臂上,疼的她眼淚落不停,蕭明徵才松了手,面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化去。

隨手握過她的腳,褪去絲質的足衣,瑩嫩的腿腕已經撞紅了。

「晚上若是還疼,便叫趙諶來看。」五指輕緩揉在她腿間,銀色的長袖上血跡斑斑,再開口時嗓音也沉了。

吃痛的嘉魚忽而抖了一下,她自然記得趙太醫,上次銀針扎的她連哭都不敢哭,雖然那幾日走起路來確然舒服了不少,她還是怕的很。

「唔唔!!」

酉時用過晚膳後,嘉魚的小腿已經腫了,她雖然一貫怕疼也能忍疼,無人同她說話,便一個人抱膝坐在矮榻上,望著花窗外金烏西墜的余暉,夏日的夜還未來臨。

是魏忻引著趙太醫前來,微紅的落陽在華殿中漸漸退去,最後的那一抹灑在花窗下,坐在那里的少女披散著發,三千青絲如雲如瀑瀉在榻畔,只是一個背影,也美的讓人久久愣神。

這一次,他沒有低頭,握著袖中藏了許久的琉璃花墜,深深的看著她。

這樣的遙望,隔著萬丈深淵,隨時都能讓他粉身碎骨。

「公主。」

嘉魚再回頭時,魏忻又同往日一般恭敬垂首,而他身後的趙太醫是自始至終都未敢抬頭。

想出宮去么

「你怎么不走?」

趙太醫挎著葯箱的身影早不見了蹤跡,倒是魏忻還一直站在殿中,嘉魚歪著頭,終於不再眷念那些西去的余暉,就好奇的看著他,清聲問了一句。

「公主為何不願太醫……」嘉魚小腿傷了是宮人來報的,魏忻也未親眼看見嚴不嚴重,他帶著趙太醫急急過來,她卻打發了人走。

不等他說完,嘉魚就先開了口:「反正我哪里也去不了,傷著就傷著吧,也省了我總想出去看看的心思。」

柔潤的話音中似乎還泛著笑,她是無謂極了,這樣的她和初見時,是一樣又有些不大一樣。

那時蕭妙安打了她的臉,只是不為讓蕭明鋮擔憂,她都要上葯去了腫再回猗蘭宮,而現在她什么也不在意了,因為已經沒有人在意她了。

魏忻心中沉甸甸的,懂了她的舉動,也明白她話中的真。

她就是被皇兄們關在金絲籠中最美的那只小鳳凰,無論是猗蘭宮還是東宮,從她出生到現在,都將她困的牢牢。

「公主若想出去,總是會有辦法的。」

聽他這樣說,嘉魚笑了笑,一旁的檀木案幾上擺了幾色果盤,獸形的三足金爐中燃著裊裊沉香,她伸手拿過了一個紅橘,哪怕季節已過,這東西貢來宮中也還新鮮的飄著橘香。

「能幫我剝嗎?」

她抬手遞著橘,銀紋重蓮的粉紗廣袖往腕下滑去,紅色的橘,雪色的指以及玉雕的骨……魏忻有片刻的愣然,回轉神時,橘子已經在他的手中了,他用案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才剝起了皮,連著白絲的橘像是一朵花呈去了嘉魚的跟前。

橘肉飽滿充盈了水分,嘉魚捻了一瓣吃著,未描的眉如細柳微蹙,四溢的橘香中卻少了甜。

「以前都是哥哥剝給我吃的,他會細心的把橘絲都挑去,一個一個的喂我……」記憶中那兩個干皺了皮的丹橘是忘不去了,而魏忻的身份注定是不會做和蕭明鋮一樣的事情。

他只是靜靜的捧著橘,等她一瓣瓣的吃完,清雋的面容笑意淡淡,想的是什么唯有他自己知曉了。

「魏忻,我以後真的能離開這里嗎?」她仰起頭時,雙目清澈的倒映著滿殿奢華和一個藏了太多想法的他。

「臣方才說了,只要公主想,就可以。」

嘉魚將剩下的橘子塞在了他的手中,舒展了眉,笑地美目彎彎的說了一句:「你一定會幫我的,送你了。」

「會的。」那是他前所未有的肯定。

沈蘭卿來時正遇上魏忻離去,自然也看見了他手中捧著合起的紅橘,兩人並未交談,魏忻朝他躬身行了一禮便先走了,而殿中嘉魚還坐在矮峮榻上,垂散的裙擺曳地,重重銀蓮流溢著華光。

「聽太子說你傷了腿,我可能看看?」他坐在了榻畔,問過嘉魚見她點頭後,才伸手抬起了她的腳,撩起裙裾時的溫柔已經到了極致。

「我覺得無事,明日應該就好了,不要讓趙太醫來扎針吧……我怕。」

她喃喃著,水漉漉的眼中還有著祈求,可愛的讓沈蘭卿不由笑了,看著小腿上的一片紅腫,許是她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才顯得格外嚴重了些,倒也並不打緊,他滿心的擔憂這才松了一點。

「那就不喊他來,不過明日怕是好不了。」

「無事,反正我也不用去哪里。」

放下了層層裙裾,沈蘭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白凈的長指穿過烏密的長發,似乎是在安撫著她。

「嘉魚想出宮去玩么?」

她看著他的目光,瞬間亮的讓人心驚,不過又很快黯然了,大抵是想起了那紙請婚書,搖頭時面色都有些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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