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信誓旦旦。他和許天奇打小一個大院長大,光屁股的交情,自家兄弟的性格比誰都清楚。許天奇是個優秀的alpha,陽剛、堅毅,總是似笑非笑——很多omega甚至beta狂追不舍,從青春期起,交往的對象怎么得有一個排。許天奇歷來喜愛艷麗活潑的類型,葉之蔭?
那不可能。
結果,兩個月之後收到「明天去領證」的短信時,像很多人一樣,肖陽驚呆了,下巴掉了一地。
提出結婚的是許天奇。
葉之蔭正在經歷第三次難捱的發情期——這次比以往更加劇烈,狂亂中,他從家里的樓梯上跌了下來,頭破血流,不得不住進醫院的特護病房。
許天奇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時,葉之蔭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omega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滯,臉色憔悴的好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草。
「你怎么樣?」許天奇不能進去,就發短信,「抬頭看,我在門外。」
葉之蔭的眼睛轉向病房門上的玻璃,果不其然,那個alpha正揮動一只手,沖他和善地笑著。
「你怎么搞的,受傷了。」
「不記得了。」
「發情期的話,實在受不了……」許天奇仔細思索一番,刪掉了這行字。葉之蔭握著手機,明顯在等待他的回復。omega穿著病號服,瘦弱的脊背彎著,露出一截纖細的鎖骨。額上綁著綳帶,臉頰擦破了幾道細小的口子。整個人是那樣的不堪一擊,許天奇感覺一陣陣煙花在腦中爆炸開來,他迅速地按動按鍵拼出一句話,然後不管三七二一,發送了出去。
「我們結婚吧。」
葉之蔭讀了短信,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許天奇又發了一條,趁自己還有勇氣的沖動,「我會好好照顧你。」
葉之蔭單薄的身體顫動幾下。他慢慢地抬起頭,看向許天奇的眼神中滿是茫然。
六
快到下午六點的時候,許天奇終於在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洗了個澡,從頭到腳狠狠搓洗,洗的干干凈凈。從衣櫥里翻出一塵不染的襯衫和褲子——每件衣服疊的有棱有角,葉之蔭喜愛刻板重復的動作,例如疊衣服和整理書櫃。許天奇眼神一暗,緩緩地將雪白的襯衫套在身上。
手機響了。
許天奇顧不得穿鞋子,撲上去拿起手機,喂了一聲,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干什么?一天不見,這么想我?」
是肖陽。許天奇罵了一句「操」,肖陽道,「別罵人——哥們,咱們攤上事兒了。」
「我他媽事大了。」
「你已經知道了?」肖陽苦笑,「我剛睡醒,被老頭子劈頭蓋臉痛罵一頓,說我耽誤了你的前程。」
「什么前程!」許天奇氣咻咻道,「我睡了一覺,醒過來,那個,葉之蔭,他要跟我掰——」
肖陽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他給我快遞了一份《離婚協議書》,還說什么沒感情……」
「你問過他為什么了?」
許天奇一面套襪子,一面呲牙咧嘴,「他不接我電話,打家里說讓我找律師。律師!你媽的一個月不見,律師他都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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