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他神情，他又道：「我想要娶喵喵。」

一句話，就已經讓苗妙妙想哭了。

「你知道我小時候過得不太好，我沒有優渥的家世，也不相信婚姻和父母，其實我到現在還是不太能完全理解愛情的定義，但我想和喵喵在一起，喵喵讓我覺得，生命是有價值的。」

在他設定的未來里，每個他認為幸福的畫面，都有苗妙妙的存在，他從來沒想過沒有妙妙在的日子是什么樣的，也不敢去想。

「昨天遇到了一對金婚夫妻，我在想，如果未來有喵喵的話，婚姻、愛情、父母，一切都不可怕，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輩子永遠和喵喵在一起，每天都能看見你，直到你滿頭白發。」

沉喬言說著笑了，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清俊少年郎。

他從口袋里拿出個紅色的小盒子。

「我……不知道別的情侶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能給你什么，但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你可以把我全部拿走。」

向來穩重應對的沉喬言，少見的那么笨拙，那么忐忑，這是他第一次袒露自己的內心想法，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沉喬言半屈膝，單膝還未跪到地下，苗妙妙拉住了他，道：「我願意。」

她明顯的哭腔讓沉喬言停頓。

「我願意嫁給哥哥，不要別的，只要有哥哥就好。」苗妙妙抽抽搭搭地說：「可是媽媽說她要出國，我可能也會出國，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苗妙妙哭著道：「但我不會去的……我不喜歡國外的生活，不喜歡外國人，也不想離開哥哥，如果我不上飛機，媽媽她總不能把我捆上去，喵喵不離開哥哥。」

屋子里沒有開燈，是暗的，從沒拉好的窗簾里透過來的光，他看清了她臉上的淚。

像把刀子，在割著他的心頭肉。

沉喬言抬起她的臉，指腹拭去淚珠，「別哭，不管你出不出國，你相信哥哥，我會想辦法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陪伴你，你去哪我去哪，我答應過你。」

他的語氣總是能讓她很安心。

苗妙妙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點頭。

沉喬言喂給她一片西瓜，道：「乖，吃蛋糕。」

苗妙妙小口小口地吃著他喂過來的蛋糕，底下那層她吃不完，就把上面沉喬言親手切的水果全吃了。

在無名指上，沉喬言為她帶上了戒指。

很小巧的指環，款式並不老氣，她這個年齡帶著也不會顯得過於浮誇，正中間是一顆鑽石，鑽石被切割成心形，鑲嵌在中心位置，戒托沒有做死，鑽石偶爾會輕微地晃動。

所以它的名字，叫跳動的心。

他們相擁著，酒店一張極大的豪華雙人床，卻好像窄的不行，狹小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苗妙妙依靠在他肩上，帶著戒指的手就搭在他胸膛，在黑暗里，更能聽見彼此心跳聲，被無限擴大。

沉喬言順著她的發，道：「生日禮物是一架鋼琴，現在應該送到你家里了。」

她摟緊了他，又想哭了：「哥哥干嘛這么好……」

「這是應該的。」黑暗中沉喬言准確無誤的找到她眼睛，落下一吻，「不要哭，明天眼睛會疼。」

「嗯，喵喵不哭。」她乖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