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學。

妙妙愛吃糖，換牙早，換牙的時間跟沈喬言差不多，兩人幾乎是同時間掉的牙。

沈喬言本就不愛說話不愛笑，牙掉了也不影響他板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妙妙就不一樣了，說話漏風，笑起來只有小牙床，久而久之妙妙就不愛對沈喬言笑了，她怕她的喬言哥哥會覺得她難看。

沉悶了好幾天，某一天，沈喬言終於明白了她不跟他笑的原因，在學校教室走廊路過她時，他輕聲說了句：「換牙的喵喵，也很可愛。」

他走得快，苗妙妙都沒來得及看見他發紅的耳朵。

後來很多很多年後，苗妙妙才知道，他把她換下來的牙齒打磨得很好，全部存在一個小鐵盒里，苗妙妙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那個時候的沈喬言已經不是誇她一句可愛都會害羞耳朵紅的男生了，他默了默，道：「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很想珍藏。」

二

初中時。

班上有些新潮的女同學偷偷的跑去打耳洞，課堂上拿頭發稍微遮一遮也不大看得出來。

江暮晴可勁兒躥騰苗妙妙和施優凡陪她一起去，最終三個人都打了耳洞。

苗妙妙不幸的耳朵發炎了，兩只耳朵側著睡都疼，沈喬言看她哭唧唧的樣子，氣她不聽話，拿著酒精來給她消毒，沉聲道：「誰讓你打的耳洞？那么不聽話，哥哥有沒有跟你說過會疼？」

「哥哥凶我……」苗妙妙還覺得委屈呢，「哥哥不許凶喵喵……」

擦完葯，沈喬言冷著個臉把她摁在床上，手掌墊在她耳尖下方，做出耳垂懸空的狀態，道：「都跟你說了打耳洞會疼，還要打。」

「戴耳環好看。」女孩子為了美，什么事都敢做。

「你不戴也好看……」沈喬言極為低聲的說了句，想她可能沒聽清，他也不會大聲重復，一句話含糊過去，道：「你睡覺吧。」

可是，苗妙妙聽清楚了，她臉紅了下道：「這樣哥哥手會麻的。」

「乖乖睡覺。」

「噢……」

連著幾天，少女都是這樣墊著少年的手入睡的。

三

高考前夕。

苗妙妙為了緩解壓力看了部動漫，興沖沖的跑去找沈喬言道：「哥哥哥哥～你知道校園最浪漫的事是什么嗎？」

某位少年面無表情道：「什么？」企鵝群六35^48o94o

「就是男生把自己校服扣子的第二顆剪下來送給自己喜歡的人，因為那里，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沈喬言不以為然：「少看點有的沒的，專心讀書。」

這個事很快就在繁忙的高三學習中被少女拋之腦後了。

高中畢業之後的暑期某一天。

小少女剛睡醒，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六顆扣子，其中一顆是黑色的。

黑色是校服褲子的扣子。

最底下墊著一張字條，寫著：不單單只是心臟。

——連同我身體的每一處，全部贈予你。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