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八章 直撲要害(1 / 2)

寒門宰相 幸福來敲門 1580 字 10个月前

宋軍大營里的篝火,正在燃著。

四面夜幕低垂,天sè極暗,聽的黃河流水聲以及此起彼伏的馬蹄聲。

遠處左右軍卒看著王韶,章越二人在篝火下言語著什么,二人似爭執了一番。

最後二人不歡而散。

章越面sè不悅地回到了大帳,但見韓同緊緊跟在自己身後問道:「你有什么話說?」

韓同低聲道:「啟稟舍人,這王韶畏難懼險不肯渡河,舍人何必再與他說,便以抗旨不遵的罪名,奪了他的兵權便是,然後再……」

韓同以手作刀作了一個殺的手勢

章越見此皺眉道:「你說什么,我與王子純相交一場,終是下不了手啊!」

韓同道:「舍人切不可心慈手軟。我左右有親信十余人,到時候舍人請他入帳說話,只待你一句話吩咐,便解決了王韶,到時候報個bào斃即是。」

「還請舍人放心,此事絕不會出任何差錯?」

「當真要殺?」章越再度變sè。

韓同點了點頭,口帶殺氣地言道:「舍人,這個王韶心腹眾多,軍中士卒多聽他號令,只是生擒他們父子怕是有人不服,不如殺之,再拿出聖旨來。」

「舍人為將帥者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啊!我可是聽說舍人這一次離京,陛下可賜有尚方斬馬劍的!」

「我有尚方斬馬劍的事,你也知曉。」

韓同道:「是的,陛下就是擔心舍人領軍,會有人跋扈不服,故而提前賜下此物,到時候殺了王韶,懸他人頭於外,再示尚方斬馬劍誰也不會說一句不是。」

章越露出不忍之sè道:「我確實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你看若依他說,若折道取天都山……」

韓同一字一句地道:「絕不可以,宣相的意思,我軍必須渡過黃河,否則即是勝了,也是敗了!軍令如山,軍法無情啊!」

章越認真地看了韓同一眼,然後無奈地苦笑道:「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願下手。」

韓同急切地道:「舍人不可再有婦人之仁了。」

半響後章越似終於下定決心,拍了拍對韓同的肩膀道:「也好,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還是不願如此,如今你將軍中將領叫來,我吩咐幾句,到時候殺了王韶便讓他們掌軍,以免生亂。還有你把呂廣也一並叫來,我也問一問他的意思。」

韓同見章越下了決心不由大喜。

章越看著韓同背影則沉默許久,不久呂廣抵此。

章越開門見山地將王韶不願渡過黃河,改襲西夏皇宮所在的天都山計劃詢問了他。

呂廣聞言則道:「如今黃河北面即出現大批夏人騎兵,即是他們已洞知了我軍的行動,再行渡河著實太過冒險,我以為奇襲天都山不失為妙招。」

「無論渡河還是襲取天都山,我都沒有意見,當然一切還是全憑舍人主張才是。」

章越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接著章越又征詢了幾名將領意見。

次日天未明時,韓同出帳小解,結果卻一去不回。

他的同伴出營後,方尋到韓同的屍體,得知對方不知原因地bào卒而亡。

此刻宋軍正臨河打水且燒鍋做飯。

章越與王韶二人並騎看著河面對岸徘回偵查的西夏騎兵,昨夜駐扎在對岸的西夏軍到天明時突然不知去向,只留下空闊的營地及冷去的篝火堆,只是遠處的山崗上仍有零星騎兵徘回。

「我猜河對岸的山谷里定埋伏著西夏的jīng兵,就等我們渡河。」

王韶用馬鞭指著言道。

章越道:「這猜測未必准。」

王韶道:「無論准與不准,我都不願去犯險,是了,殺了這韓同,舍人會不會有麻煩?」

章越道:「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王韶點了點頭道:「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要王某再動手將呂廣也一並除了。」

章越道:「暫時不必,我昨夜試探過他口風了。」

「還是殺了是為萬全之策!」

章越道:「我自有分寸。」

說完王韶,章越二人對視一笑。

章越也不知自己何時至此,於殺人之事,也變的毫不在意了。

當夜他心底早已贊同王韶之意,但生怕韓同,呂廣二人不服,密告官家和韓絳,故而作出反對進軍天都山的樣子,試探二人的意思。

韓同是韓絳的元隨殺了他肯定有麻煩,但是章越絕不能容忍一個元隨竟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特別是這樣生死悠關的時候。

所以章越只能聽從韓同的建議,不再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