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最好能在數日之內離開往生崖。」李落坦然回道。
孛日帖赤那哦了一聲,淡淡回道:「老夫自會安排。」
「好,那晚輩就應了前輩這筆交易。」
孛日帖赤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言為定!小子,也該說說你進往生崖圖謀的是什么?」
李落淡淡一笑道:「到時候前輩自然也會知道。」
「嘿,好小子,好嚴的口風。」
「前輩謬贊,倘若我說此來往生崖就是為了圖謀前輩,這樣一來,前輩豈不是要睡不好覺了。」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晚輩有一事不明,前輩既然是草海梟雄,認得前輩模樣的人想來也有些,前輩藏在鬼市,難道就沒有人能認出前輩的身份么?」
孛日帖赤那桀桀怪笑道:「小子,你看看老夫這副尊容,還有人能認出來嗎?」
說完孛日帖赤那雙手一分,露出亂發之下的真容,李落借著石牢外的火光看了一眼,心中猛然一寒。這的的確確是一顆人頭,只是面門上被齊齊斬劈了一刀,原來的凹凸之處變得平整起來,鼻子不在,眉骨也不在,能看見一層薄薄皮肉下包裹的頭骨,就像在一顆骷髏腦袋上罩上了一層白紙,端是可怖。
這個模樣,的確沒有人能看出原來的樣子。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抱拳一禮道:「晚輩得罪了。」
孛日帖赤那放下亂發,嘿嘿一笑,沒有應聲。
李落轉頭看向石牢外,對如今身處的境地似乎沒有太過擔憂,對即將發生的事也沒有多少憂sè,反而生出了幾分不合時宜的感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孛日帖赤那瞥了李落一眼,冷笑道:「小子,有這閑工夫怨天尤人,不如和我學一門我的獨門絕技。」
李落一愣,與孛日帖赤那不過是初見,難道他還動了傳藝的念頭。
孛日帖赤那自然能明白李落的心思,嘲弄說道:「小子,沒有老子的信物,你以為我手下那些死士會信你?」
「信物?前輩的獨門絕技?」
「正是。」
「有前輩指引難道還不夠?」
「嘿嘿,老夫的這些手下並不是都知道老夫在什么地方,他們也未必會相信傳話之人的一面之詞。」
李落誠顏贊道:「前輩好了得的心計,只要一日知道你還在往生崖,就能震懾人心,各行其是,雖然零散了些,但卻最安全。」
「哼,小子不必給老夫臉上貼金,如非得已,老夫豈會做這縮頭烏龜。」
說罷,孛日帖赤那念出了一段晦澀的功法口訣。這門武功名叫驚神指,攻伐犀利,殺意極重,是少見的jīng絕指法。李落對指法心有向往由來已久,當年卓城蛇堂谷梁淚覆手之間的玉手點將早已名揚天下,一招迫退蛇堂朱家,天下英豪人人側目。當日谷梁淚的風姿李落歷歷在目,著實羨慕不已。
孛日帖赤那對驚神指極為自傲,當年縱橫草海時曾憑借驚神指重創過追殺他的武尊。草海武尊的武功qiáng弱李落沒什么感觸,不過和草海武尊教出來的徒弟泊肅葉有過交手,徒弟的武功已經這么妖孽了得,師父當然不會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