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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二嫁 袁若寒 4974 字 2023-05-22

山上的結的花椒和八角都特別好。」

聽了這話,別人沒什么反應,錦年藏在眼鏡下的雙眼卻閃過一絲精光,飯都沒吃就請星二哥帶他去石山考察現場了。

「他怎么了?」菜上來了,雖是素席,卻有滋有味,所以孕夫不大理解寧願餓肚子也要去看野生花椒的心態,還硬把他家二哥帶走了:「有什么事吃完飯再去不行嗎?」

頭上賺錢的天線嗶嗶嗶響了吧,別管他的,他要有什么主意也能幫你們這的老鄉賺點錢,挺好――錦年是個能人,啞巴很信任他。

「那回去再給他們做別的吃好了。」到素席結束,兩人依然沒有回來,星騅一家只好先行回家。拜見外公後,孕夫帶著兒子、啞巴去後山的小溪洗腳:「我小時候最喜歡來這玩,夏天把腳浸在水里,不會太涼,但是特別舒服。有一年下雨,還把洞里的烏龜沖出來了,我撿了幾個大的回家養,現在還有一個喂在後院水池里,有臉盆那么大。」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吃大烏龜啊。」正聊著,豆豆忽然冒出這么句話。

「傻兒子,大烏龜不能吃,好吃的那個叫團魚。」孩子可能還分不清這兩種生物,他只記得有次吃了團魚燉雞,味道特別鮮,可惜爸爸說那個東西太貴,不能天天吃。所以他咬著手指頭,眼巴巴望著啞巴:「啞巴媽媽,豆豆想吃大團魚,給豆豆想辦法好不好。」

買,給咱兒子說,我馬上去買――那期待的眼神,怎么可能不滿足小寶貝的要求。

「窮鄉僻壤的,你打算上哪買,回鎮上來去要四個小時,不如找我大哥教你怎么釣團魚。」星大哥雖然沒文化,但是生活知識豐富,挖竹笙、采蘑菇、摘野菜、捉河蚌、捕野味,幾乎無所不能。幼年時期,星騅沒少受大哥的照顧,也因為兄長常年去集市賣山珍,才積累了供他上大學的錢。

這話本來也就那么一說,但啞巴記在心里,回家就去請教怎么釣團魚,還借了工具,煞有介事的樣子。

天擦黑,他就拉著孕夫去湖邊釣團魚。

孕夫孕期到了六月,特別嗜睡,但又不忍心回絕啞巴的熱情,打著哈欠跟去了:「你最好能釣個大的,不然我就把你當團魚吃了。」

你要舔我歡迎,咬的話不行――說著還用腰部去蹭孕夫,換來一陣好罵。

到了星大哥說的有團魚活動的水域,四處尋找後確定一個避風的彎口,啞巴先把事先准備好的帶血的碎豬肝灑進水里,然後插桿,耐心等動靜。據說同一水域里不可能有多只團魚活動,所以上鉤的幾率很小,就算專業釣手也不一定能保證有收獲。啞巴心里沒底,就怕忙了一晚上什么都沒有,讓豆豆失望。

想讓兒子吃上自己釣的團魚,所以他特別認真,守著七八只釣竿,不肯分神。星騅則躺在草地里,掐了根奶漿草在嘴里嚼:「好久沒躺下看星星了,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似的。」

他這么說,啞巴才抬頭,注意到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別多特別亮。銀河像條絲帶,貫穿了漆黑的黑空,讓本來就神秘的蒼穹增加了典雅的美。

你去過星象館嗎,在漆黑的房子里,屋頂是漂亮的星空。我以前都在那種地方學習天文知識,卻不知道人工的美景再奇妙也比不過大自然的萬分之一。到現在我才知道,在我人生的前半段,真的錯過了太多東西,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覺像重新活過來一樣。因為你一直在那里,照亮了充滿荊棘的道理,我的生活才會充滿希望――這是一段真摯而炙熱的告白,就算沒有好聽的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的承諾、沒有肉麻的情話,依然感動得星騅鼻頭發酸。

「如果我能成為你的燈塔,那我願意燃燒自己,為你驅逐黑暗。」星騅的心臟漏了一拍,然後激烈地跳動。

太肉麻了,真不像我們――他們注視對方的眼睛,一直看到最深處,啞巴很想狠狠地吻他,又怕破壞了氣氛――但我真的……很……

他沒有說出那三個字,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對星騅認真地說出我愛你。因為他不知道還沒有完全贖罪的自己,是否有資格告白,有資格對星騅說出我愛你那神聖無比的三個字!

31竹林深處

「你沒有什么想和我說嗎?」猜到他要說點心里話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而沒有開口,星騅坐起來,直視他的雙眼:「如果說不出來,那聽我講幾句怎么樣。」

團魚要跑了――啞巴忽然捂住他的嘴。

寂靜的夜,銀色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在不那么明亮的環境下,啞巴就那么看著星騅的眼睛,呆了很久,直到釣竿處傳來掙扎的水聲,有什么東西上鉤了才回過神來!

男人飛奔到水邊,不知是心急勾上的獵物,還是想逃開愛人即將脫口而出的暗示。但他顯然感到恐懼,因為內疚和負罪感一起涌上心頭,所以不敢聽孕夫傾訴衷腸,怕那些柔軟的告白會刺痛他的心。他不敢說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不敢說自己的真實姓名叫酆朴寧,更不敢提七年前傷了他的心……

不能想,不可以動搖,已經決定用啞巴的身份呆在他身邊,那就咬斷自己的舌頭,打碎嘴里的牙齒,一輩子都不要開口!

湖里想起嘩嘩的水聲,魚竿被強大的力量拽成了彎月,線綳得筆直,啞巴收起混亂的思緒,全神貫注與之對抗。水里那個東西個頭很大,掙扎得厲害,收線很困難,只好讓它在水里亂蹦,直到精疲力竭才拖上來。不過不是團魚,是條十來斤重的大鯰魚,上岸後還在拼命扭動,能蹦起半米高。

怎么辦――啞巴望著星騅,心想團魚沒弄到,倒釣上來這么個大家伙。

「鯰魚肉很嫩,沒有多少刺,豆豆很愛吃,燒茄子最好。」星騅比啞巴興奮多了,這么大的鯰魚不常見,肯定能讓兒子高興得蹦起來:「回去吧,這種魚生命力特別頑強,搞不好帶回家還沒死,先養著,吃的時候再殺,新鮮。」

好――男人點頭,動手收拾東西,提著戰利品回去了。

到家,小十九盤腿坐在院子里,正在啃肉串,見啞巴他們回來,用手背擦擦嘴:「一下子來這么多人,怎么住啊,這又沒旅館。」

「咱們幾個擠一擠,打地鋪。豆豆跟他爺爺奶奶上山去了,二哥二嫂住另外一間。」星騅說著去收拾客房。

農村的房子格局都沒有多大的講究,寬寬綽綽幾間房,中間是堂屋,兩邊住人,後面是火房和豬圈。床嘛,一共就三張,少不得委屈十九他們睡地鋪了。他把報紙拿出來,先鋪在地上,在墊被子,啞巴心痛他親自動手,想幫忙,星騅卻說我是主人家,再說這點事還是能親手做的。

好像沒見到你大嫂――按說這種事不是應該女主人負責嗎?

「和我妹妹上山去了,我外公住在山上,得有個人照顧,平時這屋里就只有我大哥和妹夫。他們要務農,走不開。」當地苗族大多生活在崇山峻嶺中,改革開放以後才搬到地勢平坦的山下,但還有很多老一輩守舊的舍不得祖祖輩輩守護的祖屋,至今依然生活在高山上。

那他過生日總得下山來吧,不然流水席還能擺到山上去――想著那種場面的宴席,光是收拾桌椅板凳就累得夠嗆了。

「嗯,慶生的時候肯定要來,你看到我外公保證要嚇一跳,都七十九歲的人了,一根白頭發都沒有,還能干農活。對了,你想試試民族服裝嗎,澤德剛才纏著我讓我給他找一套盛服穿穿。」苗族慶典,一定盛裝出席,星騅也不例外:「我這倒是有衣服可以借給他,但你和錦年身高太高,應該穿不下我家幾兄弟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這摸樣,估計也塞不進去了,還得請嫂子幫我改一下。」

說著,從一個破舊但保護得很好的木箱里取出一套顏色鮮艷的裝束,走到另一間客房:「二嫂,得麻煩你個事了。咱們家就你針線活最好,給我改改這褲子怎么樣。」

「這還用你說,就知道你那肚子大得穿不下以前的衣服,這不,正在給你縫新的。」說完揚了揚手里的活計:「你原來那身借給朋友吧,看看誰和你身形差不多,其他人的我再想辦法。實在借不到我找幾個姐妹,連夜趕一趕,反正男人的衣服做起來快,家里也有現成的蠟染。」

「星二嫂,不用麻煩了,我穿便服就行。」錦年不像澤德那么愛漂亮。非要裝扮得花枝招展的,比起過於華麗的民族服飾,他還是穿襯衫自在些。

「難得來一次,也體驗體驗我們這些鄉下人的樂趣嘛,雖然比不得城里那些時尚趴,也是有些味道的。」咬斷棉線,二嫂把新縫制的裝有松緊帶腰的褲子遞給星騅:「去試試,不合身我再改。現在做錦年兄弟的,來,我量量,你這么大塊頭在我們這邊可不常見。」

「太麻煩了吧。」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一年要做好幾套衣服呢。」星二嫂黑黑瘦瘦的,和美女不沾邊,但性格豪爽,大家都很喜歡她。她手腳麻利地為小二十三量尺寸,一邊大笑:「再說你還想著幫大伙致富呢,連村長都誇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人長得帥,心腸又好,不知道多少年輕貌美的姑娘想給你縫衣服,我可不能讓他們占了先。」

「致富?」怎么一下午不見,就弄出這么多名堂了。

「只是覺得花椒可以投資一下,也能幫你家鄉的人賺點外快,這地方的年收入低得讓我咂舌,還不夠我買個包。」輕描淡寫地掠過關鍵,只說:「具體的事以後再告訴你們,反正十六哥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也是個沒經濟頭腦的,說了等於白說,浪費口舌。」

總覺得被狠狠的小看了,但他說得沒錯,要是懂投資賺錢,也不會過了這么多年才辛辛苦苦存了點血汗錢,買完房子就所剩無幾了。

看見澤德了嗎,剛才還在這吃肉串,轉眼就不見了,這混蛋小鬼,溜起來倒是真快――啞巴收拾好房間,來叫兄弟們洗澡,發現十九和小林一起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人影――要是敢躲起來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絕對把他腳打斷!

「說了別打他,很容易出意外。」血小板減少性紫癜是一種可控制但發作時很容易致命的凝血障礙,表現為外傷久治不愈,四肢易發淤青,嚴重時還會自發性臟器出血。星騅在醫院時,見過因為這種病突發顱內出血死亡的患者:「我就奇怪,上次肛裂,明明傷口不大卻出了那么多血,原來是有隱疾,你知道也不說!」

「就是,打死金主,你的生態園就泡湯了。」小二十三在旁邊勸,但下一句就開始煽風點火了:「不過嘛,我剛才看見十九哥塞了五個杜蕾斯給小林,然後紅著臉去後山的竹林了。如果你動作快一點,搞不好能阻止他們!」

媽的――啞巴黑著臉,拿了手電筒就出門。

「啞巴,快回來!」星騅怕他鬧事,在這地方兄弟互毆可不好收拾,於是在後面追,兩人一前一後奔波在崎嶇山路上:「叫你等等,聽見沒。」

農村人沒什么娛樂活動,大多數早睡,才十點,村落里已經漆黑一片,只有偶爾幾聲狗叫。星騅的聲音在夜晚特別明顯,估計能傳半里地。但啞巴在氣頭上,一心只想教訓那個不聽話的弟弟,猛沖了一陣才想起愛人懷有身孕,不該讓他心急,於是放棄了去抓奸,轉頭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說什么對不起啊,我一點都不生氣,但是別去打擾澤德了好嗎?」一把抱住啞巴,輕微的汗味讓他更顯男人味,星騅不由得收緊手臂,把臉貼在強壯的胸口請求:「管他是上還是下,只要開心就好了,你做哥哥的就別管那么多了,祝福他就行。」

算了,不說了――悶悶不樂,可他不願忤逆星騅,牽著孕夫遠路返回。

「嚇得我都痿了,還以為會被傻逼十六抓起來暴打,好可怕。」其實啞巴已經很接近小十六他們的藏身地了,最多十來米,星騅的聲音能聽得一清二楚。

在這之前,澤德一直躲在竹林深處,全身赤裸躺在一張涼席上,享受小林給予的愛撫。如果沒有這么一出,估計他會爽翻天,可惜被嚇了一嚇,興致減了三分,緩了好半天男性象征才再次抬頭。

「再也不會讓他打你了,不管是誰,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就和他拼命。」小林把這個漂亮得過分,但脾氣差得要死的家伙抱在懷里,輕輕咬他耳朵,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可以做嗎,隨便怎么樣都可以?你平時是碰都不讓我碰的,現在好像在做夢一樣。」

「誰叫今天是你生日,別人過大壽都要擺一百多桌宴席,澤德的男人怎么能那么寒酸連份禮物都沒有。」用兩條腿夾住小林精壯的腰,小十九主動把身體靠上去,用充滿誘惑力的口吻說:「那么選擇,就請你吃世界上最好最美妙最珍貴最不可求的料理……就是我……」

32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