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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二嫁 袁若寒 4973 字 2023-05-22

擅長冶煉金屬,制造機關和兵器的部族。三苗人繼承了這項精湛的手藝,進行強化和改進。很快,他們不滿足於普通金屬所造的兵器,開始研究更邪惡、更有殺傷力的刀劍。有匠師偶然發現用活人鑄劍能使其亡魂附身劍體,增加能力。越是暴戾的靈魂,威力就越大。於是,有心懷不軌的人用一百對童男童女進行活祭,造了七把絕世好劍。這些殺人凶器在戰場中發揮了極大作用,不知斬殺了多少人,染了多少鮮血。」

白鳳頓了頓,神色緩和了些,又開始挖土:「斗轉星移,幾百年過去了,三苗族脫離九黎加入蚩尤的部落。這是個極其好戰的民族,能滿足我們的祖先嗜血的天性。他們將斬殺過上萬人的七把劍融合,准備打造一把獨一無二的神器獻給首領蚩尤。無奈煉劍並不順利,屢屢失敗,最後蚩尤獻上長子的心臟,這才鑄成世間最強大的武器――兵主!」

我聽糊塗了,再強大不也輸給黃帝炎帝了嗎――總認為這些是神話傳說,沒想到竟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的確輸了,卻不是死在炎黃二帝之手,而是被兵主所殺。兵主的前身殺人過多,累積了數十萬人的痛苦和哀怨,再加上蚩尤枉死的長子巨大的憤怒,終於開始魔化。成魔後的兵主殺人如麻,所到之地屍橫遍野,而它最大的仇恨對象竟然是制造出自己的人。它回到部落,發誓要殺光所有三苗族人,再加上黃帝部落對祖先的誅殺,他們不得不開始漫長的逃亡。」後面的故事不用細說,啞巴猜到了大半,但他沒接話,等著白鳳繼續:「在犧牲無數人之後,祖先們終於找到一個封印兵主的方法,將他鎮壓在這個地方,就在我們腳下。為了防止它掙脫束縛,還差遣後人世代看守,以求平安。」

但是竹王的出現打破了平靜,他想長生不老,所以把兵主放出來了――啞巴做了個大膽的推論,繼續寫――其實桃源鄉根本不存在吧,我們看到的都是兵主制造的幻覺,讓人們以為這里有個天堂,好打破封印,放它自由?

「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白鳳點點頭:「兵主有迷惑人心的本領。」

那怎么才能消滅它――這么危險的東西居然在地底存活,這么放著跟定時炸彈有什么區別,一定要徹底解決才行!

「兵主有不死之身,沒人能取它性命,只能鎮壓其力量,不讓它到現世來禍害人間。」挖掘告一段落,白鳳精疲力盡,泥土卻越來越多。

他煩躁地踱步,環視四周:「封印兵主需要五個純血統的三苗族人心臟,分別是勇者之心、智者之心、純潔之心、責任之心和首領之心。封印一次效果可持續十六年,你外公不願殺這么多人,所以我們開始研究克隆技術,用克隆體的器官來代替。今年,我吃下了第四顆心臟,從理論上講,殺了我就能封印兵主,但是,如果到時限我還沒死,兵主就會沖破封印。」

代替我去死就是這么回事?我是什么,我既不勇敢也不算出類拔萃,跟純潔也沾不上邊,更不可能是首領。所以是責任吧,讓我娶星騅,然後拋棄他,失去活祭的資格,然後你作為父親替我去死,好完成可笑的責任?酆瑋冶,你真是個瘋子――啞巴很激動,抓住白鳳的衣領,關節咔咔作響――我不懂你們的委曲求全,也許犧牲五個人能保全世界上的其他人,但是,如果是我,我會選擇殺了這混蛋,讓該死的祭祀活動結束在這一代,永遠不用讓無辜者白白喪命!

「連祖先都做不到的事,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白鳳苦笑,推開啞巴:「連出去都做不到的瓮中之鱉,還談什么殺死兵主。」

能把它關起來,就有殺死它的方法,一定有――這個節骨眼上,啞巴特別的鎮定,而且固執――我不准你去死,也不准你留下這么個爛攤子給我收拾,更不准犧牲我的孩子們!

因為不能說話,無法表達憤怒,他的字非常潦草。白鳳抬眼看他,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真的長大了。」

對話中止,對父親多年的不理解和仇恨似乎解開了那么一點,啞巴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下層傳來隱隱約約的啼哭聲。終於生了,男人兩眼發亮,顧不得其他,立刻沖下去。白鳳緊隨其後。到人俑室時,濃烈的血腥味讓他皺了皺眉。星騅虛弱地躺在兩件t恤鋪的簡易地鋪上,臉白得像紙,但沒有失去知覺。看見啞巴撲過來,他笑了笑:「別哭啊,苗苗沒事,我也沒事。」

「給,是個小子。」不足月的嬰兒,小得可憐,但沒有孱弱的感覺,哭聲很洪亮,在啞巴臂彎中哇哇大哭。

這不是個生產的好地方,但小生命的到來,似乎讓所有人都掛上了笑容……

56星騅的意志

「快給我抱抱。」星騅勉強撐起身子,向孩子伸出胳膊,啞巴趕緊走到他身邊,把小得可憐的苗苗塞到他懷里。小心接過孩子,他輕輕搖晃身體,臉上的痛苦都不見了,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嘴里還哼著悅耳的曲調:「寶寶乖乖,爸爸抱抱。」

「我也想要個孩子。」小十九咬手指,看著粉嘟嘟的娃娃露出羨慕的眼神。

「再喜歡也不准懷上,你和三兒不一樣,生孩子會死。」收起手術器械,把被血染得通紅的碎布條扔到一邊,外公現在最擔心的是出不去:「他的體質好才熬得過手術,現在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但失血之後必須補充□,再不出去可能不好辦了。這件事頗為蹊蹺,我看道路被封不是自然之力,而是某些怪物不希望我們出去,現在就怕是短時間內找不到解決辦法。」

「不到地宮大門開啟的時間,它不能影響我們這個世界,除了那片破鏡子里面的假象。」白鳳臉色一沉,恍然大悟的樣子:「或者說有哪個步驟出錯,再加上封印即將解除,讓它的力量比往常更強?以前都是我親自負責祭祀,今年因為要處理後事只好交給別人,但他是靠得住的,到底怎么回事……」

祭祀?不是每十六年才送上人心嗎――啞巴不解。

「你怎么能全招了。」外公瞪了白鳳一眼:「雖說封印是十六年一次,但每年都必須進行一個儀式,用獻祭鮮血的方法鞏固封印的力量。今年是讓你家老四負責的吧,這孩子成熟穩重,不像會出錯的人。」

四哥?祭祀是什么時候的事,他現在已經變成傻子了,只會哭鬧,你們不會都不知道吧――似乎找到症結所在,搞不好就是這個環節出了問題。

「什么?」面面相覷,顯然是搞不清楚事實。

「我看你們都給十七那混蛋耍了。」澤德忽然抬頭,把自己掌握的情況一股腦說出來:「四哥就是他弄傻的,還捅了我一刀,要不是跑得快,估計就死在那了。還說什么要取我的心臟,讓我安心的去。」

傷你的不是他的手下嗎――啞巴半眯起眼睛,在考慮錦年是被騙了,還是他根本就是十七的人。

「恐怕我們都著了這個克隆人的道,早叫你處理掉,當時心軟下不了手,現在好了吧。沒猜錯的話,他想效仿竹王吃掉五顆合格的人心,然後活過封印解除的最後期限再把兵主放出來。」這里有啞巴的勇者之心、澤德的智者之心、星騅的純潔之心、白鳳的責任之心和外公的首領之心,真是一網打盡。

搞清楚來龍去脈後,星騅護著苗苗,用擔憂的眼神望著啞巴,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指責或者埋怨任何人的時候,內部分裂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沒關系,現在知道真相也不晚,大家都平安無事,一起努力找出口吧,有什么問題出去再慢慢商量。但我希望外公和白鳳別再繼續欺騙我們了,澤德和朴寧跟我一樣需要真相。特別是朴寧,他受了這么多委屈,吃了想不到的苦,白鳳,作為父親,你難道不該向他道歉嗎?」

的確,傻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外公承諾會把事情解釋清楚,然後吩咐外孫媳婦把剛剛生產的孕夫和孩子看好,兵分三路,去其他墓室尋找第二出口。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行動,通往上一層的通道忽然關閉,厚重的石板落地,從里面根本打不開。接著,一股白煙從墓室的角落噴出,帶著不正常的異香,很快溢滿石室。

「別呼吸。」雖然外公發出警告,但迷煙似乎是通過皮膚和粘膜吸收並且產生效果的特殊類型。屏住呼吸的大家來不及逃到下一層,全都癱倒在地上,渾身無力。白煙消退後沒多久,石門緩緩打開,十七出現在大家面前,臉上是得意的笑容:「又見面了,我的父親、叔叔和兄弟,當然還有嫂子和他的外公。外公您是神醫,和我這種屠夫不一樣,等會我挖你的心時要是下手太重弄痛了,還請多多包涵。」

「呸。」不知是誰發出不屑的唾棄聲,讓十七聳肩:「別運氣了,這種葯很厲害,就算是父親您,大概也得一個小時才能調息經脈,恢復正常行動。不過這點時間,足夠我要你們的命!」

「為什么這么做。」這句話是星騅問的:「這些難道不是你的親人嗎?」

「親人?你在說笑話嗎?」他忽然咧開嘴笑,好像聽到什么愚不可及的對白般誇張地彎下腰,最後連淚水都涌出來了:「對他們來說,我跟田地里長的庄稼沒多大區別。玉米種下可以收糧食,把我養大能割身上的器官,劃算得很吶。」

尖銳的指責中包含了無止境的憤怒和怨恨,這也許就是他處心積慮安排這一切的最終原因!

被制造出來的不該存在的生命,注定要代替本體去死的克隆人,星騅不是不同情他,只是他手里還有更需要在乎的人。

他護住幼小的苗苗,抿緊嘴唇,用堅定的目光觀察十七的下一步動作。很顯然,這個人最憎恨的是啞巴,他走到他身邊,發瘋似的毆打兄長以便發泄心中的憤怒。他神經質地說著什么,然後歇斯底里地大叫:「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吧。我真是恨死你了,上次沒把你燒成灰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還好老天爺又給了一次機會,讓我在這里折磨你。看看,你的老婆孩子還有重要的親人,我會在你面前把他們全都殺死。痛苦嗎?哈哈哈,無能為力的感覺怎么樣,我就喜歡看你絕望的樣子。求我啊,求我就讓他們死得痛快一點。」

「忘了你不會說話。」得不到回應,十七轉了一圈,把目光投向星騅:「雖然我對男的沒興趣,不過十六哥這么喜歡你,我也想嘗嘗味道。」

「蘇朴寧,強上大肚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來插老子。」見他要對星騅下手,所有人都很緊張,特別是啞巴,臉都漲紅了,可惜四肢無力,派不上用場。緊要關頭,小十九發揮他的嘲諷功力,扯著嗓門大喊:「還是說你被小爺我干過兩次,前面就痿了,只能撅著屁股等人上?」

「牙尖嘴利。」大概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他轉頭,猛地一腳踹在澤德的肚子上:「傷口裂了吧,放著不管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到時候挖你的心就感受不到疼痛了,怎么能便宜你這混蛋。」

說著,他扯開澤德的外衣,准備拿他開刀。

「蘇朴寧,放開他!」外公用銀針扎自己的穴位,卻也沒有大用,只能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刀刃在小十九胸前緩慢移動。之所以有立刻下刀,大概是想用壓抑的氣氛折磨每一個人,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星騅免疫所有的麻醉和迷幻類葯物。

澤德越過男人的肩膀,看到有人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撿了一根長棍。為了不讓蘇朴寧發現異樣,他繼續挑釁,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等他發覺身後有人,已經晚了。

十七畢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被狠狠打擊後腦,就算沒當場昏過去,也半天爬不起來。偷襲得手後,星騅不顧身上還有傷口,撿起他掉在地上的短刀,准確地刺進這個心狠手辣的克隆人的胸腔。獻血噴涌而出,不到半分鍾,蘇朴寧就端氣了。確定沒有生還跡象,星騅才冷靜地站起來,先幫澤德包扎傷口,再處理自己裂開的縫合處,然後從死者身上搜出解葯讓大家恢復行動能力,這才把苗苗抱在懷里。

剛才那幾人動憚不得,只能看他孤軍奮戰,但星騅沒有一點猶豫,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三兒,你……」外公看看他,又看看屍體,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是殺了人,但我不後悔。」星騅把臉貼在苗苗的頭上,表情堅定:「如果有人要傷害我愛的人,即使是落到地獄最底層,我也會不擇手段保護大家。」

「他要進來,肯定留了出去的通道,先出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小十九又在大出血,外公主動接過苗苗,讓啞巴攙扶著星騅,白鳳扛上澤德,准備逃出這個鬼地方。然而星騅給自家男人使了個顏色,故意放慢腳步等大家離開,然後轉頭去把十七的心臟挖了出來。啞巴皺著眉頭,想阻止他又不知怎么做才好,只能問――你想讓外公返老還童嗎?

「沒錯。」把心包好,他回頭看一片狼藉的墓室,目光似乎穿越了數十米的岩石和泥土,直達深處的地宮大門:「事情沒還完,我們需要強大的戰斗力,如果外公能恢復到二十幾歲的身體素質,那么……也許能終結這一切。」

57娃娃親

出了墓室,回到地面上那間小屋,外公給每個人吃了兩顆金色的葯丸,教他們就地調息,然後動手搶救失血過多的澤德。星騅本想過去幫忙,可苗苗不知為何哭厲害,害他連坐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抱著孩子在屋里轉悠。

趕緊去醫院吧,這樣下去你怎么受得了――思來想去,還是得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因為他無法想象剛剖腹的人還在四處走動,又擔心早產的兒子,但外公擺擺手,說處理了小十九馬上就去照顧他們,不必擔心。星騅邊逗孩子邊笑,樣子不但不痛苦,還有點得意:「去什么醫院,難得外公這么擔心我,怎么能放過讓他看病的機會。倒是你,趕緊去找點奶粉來,我這又沒有奶水來喂娃娃。苗苗好可憐,攤上我這么個爹,都吃不到母乳。」

可是――男人欲言又止,看著大聲啼哭的孩子,決定先去解決吃食問題。

「朴寧,你過來。」剛出門,白鳳攔住他,神情很是焦慮:「我覺得你兒子有問題,不足月的嬰兒中樞未成熟,哪來那么嘹亮的哭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