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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二嫁 袁若寒 4967 字 2023-05-22

個,又遞給啞巴:「低脂高蛋白的好東西,吃了補身子。」

這是蟲吧――眉心糾結,不能下筷。

「蠶蛹,沒吃過嗎?這個炸得剛剛好,外酥里嫩,咬下去會爆漿。要是有點老醋混著胡辣子面沾上吃,味道就更地道了。」山上有成片的桑樹和柞樹,早就猜到會有野蠶,只是之前沒細找,沒想到被父親碰見了。

好惡心,還會爆漿,你怎么咬得下去――退避三舍的表情,十分嫌棄――你們這的人吃得太重口,水泡的豆豉、發霉的豆腐、味道奇葩的魚腥草,現在連蟲子都吃上了。

「哪里惡心,蠶寶寶肥嘟嘟軟綿綿的不是很可愛?而且水豆豉、臭豆腐、折耳根都很好吃,不懂美食就知道吃肉的家伙閃邊去。可惜蠶蛹價格太貴,數量又少,普通人家不怎么吃得上。」啞巴不動,星騅尋思小孩子吃這個太補,不好給豆豆嘗鮮,於是一個人解決了剩下那幾個,有點意猶未盡:「昆蟲只是視覺上比較難以接受,其實口感和營養價值都比家禽優秀得多,最重要的是它們是優質蛋白,不用擔心給身體造成負擔。另外就是昆蟲繁殖快、數量多,如果推廣起來,可以解決很多飢荒地區的營養不良問題。」

這么說我是沒辦法反駁,可是居然說肉蟲可愛,你的審美觀一定有問題――啞巴吐槽,猛搖頭。

「對,所以才會看上你。」星騅反將一軍。

你怎么能拿我和蟲子相提並論――男人自認為他現在堪比模范丈夫,所以好委屈――我白天給你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晚上幫你按摩舒緩壓力,那幾個月還不知道亞瑟是什么東西,你睡著的時候怕他你有害,我只能日日夜夜盯著那只惡鬼不敢閉眼,打算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頂上。現在危機解除,又要忍耐那家伙白天黑夜霸占著你,好不容易等他睡覺去了,你又要修煉,最後忙完這事那事終於閑下來無聊了,我還得耍寶解悶。我好歹也是個儀表堂堂的大帥哥,現在跟家庭婦男一樣操持家務,都這樣了居然還嫌棄我。太過分了,嗚嗚。

寫完還畫了個哭臉!

「你怎么跟怨婦一樣嘮嘮叨叨的抱怨。」星騅哭笑不得,因為年紀有差,所以對啞巴還是很寵愛的。而且這個大塊頭跟自己撒嬌時的樣子特別可愛,感覺還挺不錯:「好了好了,你比蟲子有用多了,我離得了美味佳餚,離不開你。」

這算什么美味佳餚,太惡心了――難得的情話,也許說的不是時候,啞巴的注意力還在蠶蛹上面,始終不能理解――這么多雞鴨魚牛羊豬放著不吃,眼巴巴地盯著那玩意。

「蠶蛹你都受不了,讓你吃豆娘還不惡心得吐到死。」拉開粘人的啞巴,星騅開始收拾碗碟。男人又怎么會讓他做這些家務事,搶著洗了,又好奇到底什么是豆娘。聽名字似乎還挺美,有點小家閨秀的感覺,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個豆娘啊,有些地方說的是一種類似蜻蜓的昆蟲,不過我們這邊指的是豆天蛾的幼蟲,又叫豆丹。是一種周身綠色,多足,長著細小絨毛,專吃黃豆葉子的小型軟體生物。」啞巴的臉色越來越差,星騅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用手比了個尺寸:「大概這么大,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還會翻滾。每年豆子開水長的時候,這種蟲就特別多,白天小孩子沒事會帶著手套去地里捉,晚上回家就變成當天的晚餐。吃的時候用開水燙死,剝去外皮,再挖掉內臟,把里面的嫩肉切成小方丁,跟雞蛋面粉一起調勻下油鍋炸,之後再加水用小火煮,放點番茄蔬菜調味,特別的鮮。什么羊肉魚肉根本比不了,那個口感,真是讓人難忘。」

就算他說得再美味,啞巴也沒法想象吃那么大的蟲子,太可怕了。

他搖頭,始終無法接受,星騅也不勉強,只說:「小時候家里很窮,一年到頭就過年時能殺一頭豬,做成臘肉掛在房梁下面,吃整整一年。可我家人口多,就算省著吃,那些香腸臘肉也就維持大半年,剩余的日子,為了讓孩子們得到足夠的營養,父親就會給我們做蟲菜吃。蜂蛹、豆娘、竹蟲、知了猴,凡事能弄到手的,都會變成餐桌上的美味。城里人覺得這事惡心,可是對窮人家來說,惡心沒有飢餓來得可怕。」

對不起――沒考慮到對方的成長環境,啞巴很內疚,想起自己方才嫌棄的眼神,實在太幼稚。

「這種小事不需要道歉,而且你干嘛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一不開心就會砍你腦袋的暴君。」抻了個懶腰,星騅藏在鄉野間的童年記憶也被喚醒:「你可能覺得那種日子很苦,其實想起來也是有意思的。榆錢兒沒吃過吧,就是榆樹開的花,一串串白色的,蝴蝶一樣從枝頭垂下來,就這么嚼著有點甜,是農村孩子難得的零食。不光可以直接吃,還能和五谷雜糧一起煮成飯,榆錢飯有股清香味,吃的時候配點豆腐乳和蒜泥,味道特別好。哎,我也是好多年沒嘗過了。」

哼,我讀過劉紹棠的《榆錢飯》――啞巴不甘示弱。

「反正魚一天不喂也餓不死,今天我們偷個懶,去挖野草怎么樣。」星騅來了興致,開始思念那些和煦的陽光、滋潤萬物的風雨、田埂上的野菜,還有手持小鐵鏟挖一日三餐的日子。加上想帶兒子去體驗下大自然,立刻改了這天的行程,啞巴當然不敢說半個不字。可是苗苗太小,星騅媽不讓抱出去,而豆豆已經開始上學,也是走不開。最後夫夫二人樂的個輕松,手持鐮刀,背著竹筐,奔向田野。

我不認識野菜怎么辦――興致勃勃跑到田間地頭,啞巴卻犯愁了。

「我教你,看,細細長長的是水芹菜,用來做酸菜最好吃;而這種顏色很奇怪,上面有個小拳頭一樣嫩芽的是蕨菜,可以炒肉吃;這邊長著一圈白色絨毛開黃色花朵的是清明草,通常是做清明粑用的。」野菜也有時節,只是桃源鄉的這片土地四季如春,只要溫度濕度適合,各種植物就在生在,於是出現了田間地道到處是植物的,欣欣向榮的景象。

星騅本來是來玩的,沒想到除了野菜還挖到不少葯食兩用的植物。望著筐里的柴胡、蒲公英,小茴香等葯用食材,身為大夫的他格外有成就感。

這里有牛肝菌――啞巴忽然在田野與森林交界的闊葉林中發現極大驚喜。

「那是見手青,吃了會中毒。」幸好多看了一眼,不然啞巴就把這些毒物當寶貝收起來了,雖然他們現在這種體質不會再死一次,但誰也不能保證吃到有毒物質不會對靈體造成額外傷害:「見手青的別名是褐黃牛肝菌,雖然長相名字都相似,但這玩意含有神經性毒素,中毒者輕則產生幻覺,重則可致命。」

這么可怕――啞巴心有余悸地站起來――但是它和牛肝菌長得這么像,這么分辨它們呢?

「這是個很形象的名字,你看,如果菌子被掰開,里面的組織接觸到空氣後就會變色。一般是藍色或者青色,所以才叫見手青。偶爾會出現紅色的,那種毒性就比較大,還有紫色和黑色,據說一點就能毒死一頭牛,但我還沒見過。」雖然啞巴打消了吃這種有毒菌類的念頭,星騅還是把那一片的見手青都采到手:「外公最喜歡吃這個,下酒的好物,給他帶回去,肯定會特別高興。」

不是說有毒不能吃――啞巴沒搞明白。

「是有毒,不過用一些特殊的烹飪方法來做可以減輕毒性。」天色漸暗,兩人背上一大包戰利品走上回村的路,沉默了一天的亞瑟也冒出來了:「我知道做法呦,大量的油加大量的大蒜,再炒到足夠熟,可以分解其中的有毒物質。不過也得看吃的人的體質,你們倆就別嘗試了,那黑嘲風倒是強壯得跟頭牛一樣,我看就他可以吃。」

外星混蛋,你打算什么時候滾――看到亞瑟,啞巴的臉立刻往下垮,厭惡的情緒很明顯。

「小兔崽子,再對我這么沒大沒小沒禮貌,我就賴在這一輩子,反正你拿我沒辦法。現在是你們求我,不是我求你們。」亞瑟也不氣,笑呵呵說完威脅,果然讓啞巴變臉。怕男人又說出什么得罪人的話,星騅趕緊站出來,岔開話題:「亞瑟,今天想去找白鳳聊天嗎,還是回村子看大伙打麻將。」

麻將這個游戲深得亞瑟的心,他稱之為桌上的智力競賽,每天都要讓星騅帶他去看一會,興致很高。

不過最近,亞瑟顯然對這兩件事都厭煩了,觀察了那么久,規則早已爛熟於心。他打算親自上陣,試試手氣,當然牌友也早就定好了:「我要跟白鳳打麻將,賭他屁股的使用權!」

第91章 血統

這是看上白鳳的節奏?

不對,亞瑟對亡妻各種愧疚思念放不下不能釋懷,怎么會對其他人產生愛慕之情。可是他最近粘著白鳳的時間確實很多,難道痴情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是個很容易移情別戀見異思遷的花花公子?星騅暗自思量,總覺得對方不是那種優先滿足私欲的人,擔心他想得到啞巴父親的真實目的絕對不是想來一發那么簡單!

畢竟那是他男人的爹,不能往火坑里推。

再說要約那位也不是善茬,搞不好費一番功夫也不會有結果,最後被整得體無完膚,只好先勸好解決的這邊:「白鳳生性冷漠,在現世因為要管理家族產業才強迫自己跟人打交道,但他並不喜歡跟人類交流。現在到了桃源鄉,萬事都交給子孫,終於能過上隨心所欲不受約束的生活,恐怕是叫不來的。」

「還沒試就打退堂鼓怎么行,而且多叫他過來見面,也能緩和跟啞巴劍拔弩張的關系嘛。你不是希望他們早日和解,冰釋前嫌,一家人其樂融融共享天倫之樂嗎?」亞瑟似乎完全忘記前幾天才被白鳳諷刺是殺馬特和洗剪吹,很期待今天的見面。

星騅求助地看著啞巴,兩眼射出的信息全是快救我快救我,因為他一點也不想去找白鳳。不是怕麻煩,也不是討厭,而是那塊大冰山光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就算了,還附帶毒舌屬性,處理起來實在太棘手。只是站在他旁邊就能感到氣壓與眾不同,渾身不舒服,還得主動找話題。可悲的是口才又不如他,往往沒幾個回合就被奚落挖苦嘲笑到想投河自盡,簡直要命!

我幫你拿下白鳳,你從星騅身上離開――啞巴居然賣爹求夫夫團圓。

「想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叫他來打麻將,難度太低,我可是不會滿足的哦。」亞瑟眼珠一轉,提了個任誰聽到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的條件:「你得讓他喜歡上我,不,僅僅是喜歡也不能滿足了,我要他愛上我。」

怎么可能,白鳳連自己都不愛,會愛上外星人就有鬼了。說實話我雖然是他親生的兒子,可是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覺得這個人根本沒有感情,不會內疚也沒有同情心,甚至連情緒波動都很少,這么多年我就沒看他在乎過什么人,當然更不會對其他人或物產生興趣――啞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早知道就不提議了,現在亞瑟一定咬住這個不放,非要他們幫忙。

「感情缺失嗎?」之前聊天的時候就覺得他雖然對答如流,還有很強的攻擊欲,喜歡反擊,但態度總是冰冷的。

「不過四哥瘋傻的那段時間,他倒是經常帶著變成小孩的四哥出去玩,看起來是個好父親。總是溫和地笑,對鬧騰的兒子也有耐心,還親手包攬了一切照顧的活。」星騅回憶起曾經見過的場景,為人父母,最清楚那種寵溺的表情是發自內心的歡喜,裝不出來:「也許我們都把他想得太可怕了,他身上背負著那么多沉重的枷鎖,這些責任都成了壓力,不管是誰都會難以招架。」

「好可憐,所以我要好好溫暖他受傷的心。」亞瑟誇張地唏噓。

得了吧,作為高智慧生命體會看上低等的地球人也是醉了。我看你多半是嘴上占不了便宜,被損到身心受挫,不甘心認輸,所以想身體力行地報復,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對方的自尊打碎,從而擊潰這個不可一世的敵人――啞巴冷靜地分析情況,好像說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無關緊要的其他人。

「看不出來你還挺了解我。」亞瑟也不隱瞞,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哈哈,因為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沙文主義者,還不清楚你想干什么嗎?對雄性來說,沒什么比讓對方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更有成就感。何況那是一個高冷、傲慢、難以接近的男人,把他變成女人,這個過程一定很愉快――能說出這番話,已經不是自嘲而是自黑了。

星騅傻眼,一時竟忘了打斷對話,只顧驚訝啞巴怎么能這么露骨地討論自己的父親,看上去還很幸災樂禍:「你們別鬧了,白鳳可是親自生了三個兒子的人,我不認為他被壓了會崩潰,最多就是屁股痛幾天,當被狗咬一口就是了。」

「你才是狗!」亞瑟怒了,嚎叫著抗議。

「好好,我是狗。」這只外星人一發怒就會發出超高音頻,刺耳的聲音讓人頭痛,星騅只好想辦法讓他冷靜下來:「我們不討論白鳳被擊垮的可能性,就說說你怎么去行凶吧。你現在這個狀態,簡單說就是沒有實體的幻覺,連拿個水杯都拿不起來,要怎么才壓得倒一個大男人!」

「這個……」某只外星人眨眨眼睛,大義凜然道:「我可以在短時間增強能量影響周圍的氣旋,從而形成強大的氣流,就這樣……」

「空氣爆菊花,也就你想得出來,你倒是說說看,用氣流撐開他的內壁有何意義。他會因為屁股被灌了點涼風就磕頭認錯,尋死膩活?你能因意淫幾下他求饒的樣子就心滿意足了?」在這場對話中下限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親自上陣,根本感覺不到征服的成就感――啞巴在旁邊煽風點火。

「容我想想,肯定能找出萬全的法子。」丟下這句話,亞瑟就消失了,星騅和啞巴同時翻了個白眼,都在想這只外星人是不是跟地球人混久了,智商出現了問題,蠢斃了!

吐槽歸吐槽,有責任心的星騅和想看好戲的啞巴還是決定去找白鳳,打算問問他打麻將的事有沒有可能。

白鳳在離村子很遠的地方修了間茅草房,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那里。跟星騅他們開發魚池小屋自給自足不一樣,他既不種地也不養殖,吃穿用全是村里人定期送去。這么擺譜的行為,換成別人肯定會引起公憤,不過因為來桃源鄉的人大部分是他原先的部下,誰也不敢有怨言,就連外公也說白鳳為了封印兵主的事犧牲太多,現在他願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