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你在容屹邊上說話的吧?你還叫我煙妹妹呢,我都沒和你計較。」南煙摟著齊聿禮的胳膊,整個人柔弱無骨地貼著齊聿禮的半邊身子,眸間瀲灧,擺出張無辜又委屈的表情,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包廂里清晰可聞。她說,「三哥,你說二哥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啊?」
商從洲總算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瘮得慌了。
這倆人,渾身上下都是心眼。
他擺了擺手,虛虛地笑:「二哥和你開玩笑的,煙姐,煙姐行了吧?」
南煙眨眨眼:「你比我大六歲,你叫我姐,難道是在你眼里,我長得比你老嗎?」
商從洲要炸了:「……真沒有,你看著像是十六歲的小姑娘。」
南煙:「三哥,二哥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你引誘未成年?」
商從洲真的服了,徹底認慫:「我的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你倆的。你倆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二哥一碼,行嗎?」
南煙樂不可支。
齊聿禮斂眸睨她,垂吊的眼里,滿是縱容。
看著這一幕,商從洲不無感慨:「是真的嬌氣,說一句都不行。」
齊聿禮不留情面地說:「我寵的,你有意見?」
商從洲嗚呼哀哉:「我哪兒敢有意見!」
另一旁的容屹,看著自己二哥這沒出息的樣兒,沒忍住輕哼了聲,「慫。」
……
沒人唱歌,包廂的音樂設置了隨機播放。
輕緩的音樂聲中,齊聿禮和商從洲不知何時坐在了一起,聊著最近的局勢。
容屹一言不發,悶頭喝酒。
南煙對他倆聊的話題不感興趣,也不喜歡喝酒,於是兩邊都沒加入。
她安靜地吃著面前的果盤。沒一會兒,站起身來。
齊聿禮余光一直注意著她,見她站起來,以為她覺得無聊想走了,「再待一會兒,大約半小時,我和二哥聊完事兒,我們再回家。」
「我沒要走,」南煙知道他會錯意了,「我去趟洗手間。」
「好。」
二樓的洗手間不分男女,獨立的隔間。
隔間外,是一排的洗手台面。
洗手台面與周遭用玻璃磚隔斷,隱約看見那端站著的身形輪廓。
遠遠地,就能看到洗手台面那端站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
南煙沒在意,離得近了,視線一瞥,陡然定住。
女的她沒看清正臉,男的,倒是看一個背影就能認清。
竟然是齊家老五,齊雲川。
想來倒也能理解,這個年紀的人,能有幾個不去酒吧的。應酬,交際,去酒吧去會所的,見怪不怪。就連齊月這個沒有任何應酬的人,都天天往酒吧跑。
南煙沒多想,她只是覺得,那個女的,好像有點兒眼熟。
在哪兒見過呢?
想了許久,她也沒想起來。
只是從洗手間出來,回包廂的路上,她再次看到了那抹身影。
女人穿著針織緊身連衣裙,身上沒有多余的贅肉,腰線連綿迤邐,露出的小腿,白皙纖細。單一個背影,就令人意亂情迷。然後南煙就發現,她徑直走向,南煙要回的包廂。
而後,被門外的服務員攔住。
私密包廂,不讓外人入內。
「我是齊聿禮的朋友,」她不急不惱,走廊里流淌著輕音樂,她的聲音比音樂聲還婉轉動聽,「我叫許流霜,你可以進去問問他。」
服務員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抱歉,容總交代過,任何人約見都不行。」
「可是——」許流霜還與他盤旋。
被南煙打斷。
「讓她進去吧。」
服務員是認得南煙的,隨即,攔在許流霜身前的手,放了下來。
見到是南煙,許流霜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南煙:「一個禮拜而已,不算很久。」
她不喜寒暄,也懶得給一個並不熟絡的人好臉色。
許流霜臉上的笑,有些許的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