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奇怪？」走近過來，嚴師兄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眉頭微微皺了下，「……確實挺奇怪的，我們做的實驗不是1-1ogev能區段的碰撞嗎？怎么數據都彪到1tev上去了？」

說著，嚴師兄向格雷爾教授投去了詢問的視線。

tev和gev之間的換算是1:1ooo，相當於對撞機坑道中的粒子束流，對撞的能量已經到達了1ooogev。而尋找五誇克態粒子需要的對撞能量，6gev就足夠了。

為了尋找一個位於6gev能區的粒子，將對撞能量開到1ooogev以上，這已經不是大炮打蚊子，簡直是火箭打蒼蠅了。

然而聽到嚴新覺的疑問，格雷爾教授哈哈笑了笑，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解釋道。

「我說了，現在在測試軌道的狀況，並不是正式實驗。至於為什么開的這么大，你得體諒. com對得到這個新玩具的喜愛。如果不是這次實驗的預算有限，他們甚至准備給你們這些同行們展示一下1otev能區以上的對撞。」

說白了，就是炫耀。

而且還是赤果果的那種炫耀。

想象一下，全世界的理論物理學家和高能物理實驗室，都把目光聚焦在這里。不趁著這個機會炫耀一把，豈不是白瞎了擴建軌道花掉的幾十個億？

不讓對撞機轉里面的粒子團簇轟一下，怎么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機器有多牛逼？

不. com也確實有炫耀的資本，據說在極限情況下，擴建後的強子對撞機甚至能做到14tev的對撞實驗。也就是說，每一個運行在軌道中的粒子，將攜帶7tev的能量。

這個能量有多恐怖呢？

很多情況下這個能量單位（根據質能換算公式）也被用來形容粒子的質量，比如1個氫原子的質量大概1gev，而12年現的higgs粒子是125gev。

橫向對比同行的話，上京正負電子對撞機的極限大概在5gev這個數字上，距離tev這個能量單位差了整整一個數量級。

想要追上這個能量單位的話，只能期待秦島的cepc完工，不過那也是十年後的事情了。

「……我的意思不是實驗的能區段奇怪，」6舟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了電腦屏幕上，「你們都沒注意到嗎？75ogev附近這里，這里有個異常的撞擊現象。」

「這不叫撞擊現象，這只是一個單獨的雙光子信號，不過為什么會出現在75ogev能區確實有點奇怪。」格雷爾教授摸著下巴，「但奇怪歸奇怪，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算罕見，我們總能在at1as探測器上觀測到一些特殊的信號，但反應在統計圖像上的數據可能只是一個『雜音』而已。」

「這種情況很常見嗎？」盯著屏幕中那個異常點，6舟還是忍不住問道。

「挺常見的，」嚴師兄點了點頭，「質子束流碰撞產生的所有信號，我們了解的還不到1%。所以我們通常是推測結論，然後再通過實驗求證，你要是經常待在這里就會習慣了。」

高能物理本身就是一個很玄學的東西。

由於原子級別以下的存在，是不可被「直接觀察」的，所以為了確定一個粒子真實存在，就會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指標置信度。

這是一個統計學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