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這段時間里，6舟一直都有在關注同行們的動向。

在arxiv網站上，關於空心碳球與硫單質混合復合材料的論文整體呈現了上升的趨勢。

雖然生物和化學這些偏向工科的領域，一個創新的想法並不是決定性的重要，因此學者們將論文投稿在arxiv上占坑的熱情，也遠不如純粹數學、理論物理、計算機科學這三個方向，但這種詞條增長的趨勢，還是直觀地反映出了學術界的風向。

與此同時，通過專業的學術搜索引擎進行檢索，也能明顯的現，最近關於空心碳球的成果正在不斷涌現。

不過相比之下，這些成果並不具備hcs-1那樣的開創性。

當然，也不排除各大研究機構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但為了更大的野心，把階段性的成果壓在手上沒有表，正秘而不宣地憋著大招。

畢竟像是優美科、日亞化學這樣的企業，雖然很樂意在專利授權成本低於違法成本的情況下與6舟展開合作，但顯然還是更熱衷於將專利權握在自己的手上。

從上次與卡羅迪特的會面，6舟便看出了些端倪。想都不用想，比利時的實驗室肯定已經開足了馬力，准備搶下這個高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6舟就得加快度了。

……

三月中旬，從《科學》那邊收到了過稿的回信之後，6舟和遠在金陵的楊旭約了個時間，開了個簡短的視頻會議，商討下一步研究計劃。

在會議開始之前，6舟將hcs-1的相關資料到了楊旭的工作郵箱里，其中有已經投稿期刊表的數據，也有暫時還沒公開的。

也正是因此，視頻通話一開始，楊旭立刻便問道：「你和我的郵件里面是？」

6舟言簡意賅說道：「新的實驗計劃，相關的資料都在郵件里，樣品不久之後也會寄到。簡單來講，我需要你幫我嘗試尋找能夠穩定合成hcs-1材料的方法。」

薩羅特的實驗室中制得hcs-1材料的方法，存在比較大的偶然性。甚至在嚴格意義上來講，hcs-1只是反應中的副產物，通過離心分離以及進一步提純才得到。

哪怕不考慮hcs-1材料本身有限的工業應用前景，就沖著這低效的生產方法，也很難實現工業化生產。

除非有人願意為了一塊鋰電池支付數十萬美元，並再花一筆不菲的費用去處理成堆的廢料，從經繼續的角度來講，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促使hcs-1材料有兩條途徑，一條是改進制備方式，壓縮生產成本。另一條便是，改進材料本身。

有著hcs-1作為參考，沿著現有的思路繼續研究下去，找到更合適與硫單質進行混合的hcs-2甚至是hcs-3並不是很難。

綜合這些原因，6舟在為金陵計算材料研究所制定研究方向的時候，設置了兩個方向。一個是對hcs-1材料的工藝改進，一個是對hcs-1材料本身的改進。

他對金陵計算材料研究所的要求和薩羅特實驗室的要求不同，後者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研究那個拓撲折疊的籠狀分子。

而前者則是著眼於現實，即解決穿梭效應。

這是新能源行業的需要，也是國家新能源戰略的需要。無論是出於個人的研究興趣，還是對華國能源局的承諾，6舟都會在這方面努力下。

楊旭傷腦筋地說道：「你給我出了個難題。」

6舟笑了笑說：「我相信你能做到。」

楊旭：「除了模糊的方向之外，有更具體點的思路嗎？」

6舟想了想，說：「思路到是有一點，我說你記一下，就不再另外郵件了。」

楊旭認真點頭，拿出了紙筆。

6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葡萄糖。」

兩人之間沉默了大概半分鍾。

楊旭愣了下：「……葡萄糖？」

6舟點了點頭：「沒錯，在具體點，將前驅體從聚苯胺和聚吡咯的共聚物改成葡萄糖。」

這是他和薩羅特討論出來的結果，至於是怎么討論出來的，自然是經過了大量的計算和實驗以及一些必不可少的「科學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