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大會結束後的第三天清晨。
組織部,某間辦公室,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翻著手中的《人人日報》。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那男人看向門口說道。
「請進。」
門推開,陳寶華走了進來,開門見山道。
「老何,你有事兒找我?」
在級別上,雖然何年比他高上半級,但兩人已經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而且都是老干部,所以彼此之間也沒什么架子。
再加上兩人雖然都在組織部,但在部門內部分屬於不同的司,所以說話就更隨便了。
不過,這次稍微有點反常。
平日里比他還隨便的老何,這一大清早的卻是熱情的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看著滿臉疑問的陳寶華,何年熱情地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陳啊,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快請坐吧,咱坐下再說。」
「喲,這是打算對我做思想工作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何年一眼,老陳在沙上坐下,也沒碰桌上的茶水,開口說道,「有什么話你就直接我說吧,我能幫就幫,幫不到拉倒。」
「什么思想工作,老陳你又在開玩笑了……」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看穿了,何年用干笑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我就是想,和你打聽個事兒。」
「啥事兒?」
「那天在機場,和那個6教授一起下飛機的是你閨女?」
陳寶華皺了下眉,似乎不是很願意聊起這個問題,只是簡短地回了句。
「是的。」
聽到這回答,何年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追問道。
「那他們……現在啥關系?」
「不知道,」陳寶華搖了搖頭,「她交的什么朋友,我從來沒管過。」
「老陳,站在多年老朋友的立場,我必須批評你一句!」何年擺了個嚴肅臉,「她可是你閨女啊,這事兒怎么能不關心呢?」
「你也知道她是我閨女,你操個什么心啊?」陳寶華斜了他一眼,「她也不小的人了,還需要我去操心這些東西?你有什么事就趕緊說,沒事就別浪費我時間。」
見陳寶華完全不吃這一套,何年訕訕笑了笑,也不在那兒擺譜了。
「那……我就直說了啊。」
陳寶華:「嗯。」
何年輕咳了一聲:「你女兒也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找個女婿?」
聽到這話的瞬間,陳寶華頓時兩撇眉毛一豎,從沙上站了起來,怒氣沖沖道。
「你特么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都三十多了,別想打我家閨女主意!想都不要想!」
何年趕忙解釋道:「老陳,你先別激動。我不是給我兒子說媒,我家那不爭氣的混小子,唯獨這個從來不用我操心!我的意思是……那個6舟,你知道吧。」
怒氣稍稍平息了幾分,陳寶華盯著他。
「……我知道,怎么了?」
「因為上面對他很重視,咱們局里也專門研究過的他的資料。」
老陳嗯了聲,表示自己知道,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頓了頓,何年繼續說了一句:「你應該聽說過,這為6教授……他至今都沒有談過對象。」
陳寶華:「哦,沒准人家研究太忙,感情上的事情不太上心。」
何年:「研究再忙,那也得結婚過日子啊!」
陳寶華似笑非笑:「呵,沒准人家喜歡男的?」
聽到這句話,何年被雷的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去,保溫杯啪地往桌子上一擺,豎著眉毛道。
「那,那咱也得想辦法把他掰直了!」
陳寶華斜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人家自己不去找,你還想給人家老婆不成?」
「咳,不能這么說,」何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了下手,「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眼見陳寶華不為所動,何年繼續勸說道。
「你想啊,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人,就國內的父母還算點牽掛。可對現在的獨生子女來說,這點牽掛算個什么啊?我那狗兒子巴不得看不見著我,給他打個電話都百般不耐煩,過年回個家都是給我面子。你說這關系靠得住嗎?根本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