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這不是望月教授嗎?幸會。」
雖然臉上仍然帶著笑容,但舒爾茨剛一開口,6舟便聞到了huo yao味。
顯然也聽出了這一點,望月教授微微抬了下下巴,似乎是在用鼻孔表示自己的不屑,公式化地回了一句說道。
「你好,舒爾茨教授,好久不見了。」
「是啊,確實好久不見了,畢竟想見你一面也不容易,總不能每次都麻煩森重先生『引薦』吧。」
「呵呵呵呵。」
看著兩人之間狂飆亂竄的電火花,站在間的6舟感覺一陣頭大。
前段時間望月新一沒回他郵件,他還以為自己因為說話不好聽被他給「拉黑」了,結果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親自跑了過來。
更讓他沒想到是居然就這么巧,正好讓這家伙和舒爾茨兩個人撞上了。
微微皺了下眉頭,連佩雷爾曼都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對付,於是輕咳了一聲說道。
「你們有事情的話,要不先私下解決一下,然後我們再繼續。」
「不用,」舒爾茨的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笑著說道,「我和望月教授沒有任何矛盾。而且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剛好正在討論那五百多頁的廢紙——哦不,論。」
眯著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望月新一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6舟。
「我和他沒什么好說的,我是來找你的。」
6舟嘆了口氣說道。
「也算是趕巧了。」
「正好來都來了,那就繼續吧。」
說著,他轉過身去面向了白板,也不再去管身後兩人彼此之間的矛盾,開始了自己的板書。
當第一行算是被寫下的瞬間,原先還在互相看不過眼的兩人,總算是收斂了那溢於言表的情緒,漸漸將注意力放回到了學術的問題上。
尤其是當6舟寫到第五行算式的時候,望月新一的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來。
遠阿貝爾幾何方法!
作為該數學語言的開創者,對於自己明的數學語言本身,他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意外。
而真正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有人能夠將它運用的如此熟練,甚至於到了讓他忍不住叫好的程度。
這大概還是他第一次,在京都大學以外的地方,看到如此令人驚訝的事情。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光是那些由他獨創的形怪狀的數學符號,就已經夠令人頭皮麻的了。更不要說運用那些數學符號,堆砌出完整的論證過程了。
十分鍾。
二十分鍾。
終於半個小時過去了,五張白板幾乎被密密麻麻的算式塞滿。
就在站在白板前看著的三個人,已經開始感到脖子有些酸了的時候,6舟總算是收回了印在白板上的記號筆,活動著胳膊向後退開了半步。
終於將白板上的算式看到了最後,望月新一臉上驚訝的表情漸漸變成了凝重,隨後又重新變回到了那難以置信的模樣。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也看完了白板上的算式,舒爾茨的臉上漸漸浮現了一抹笑容,顯然6舟得出了和他類似的結果。
至於佩雷爾曼教授,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不過眼卻是浮現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空間測度的不相容性意味著,最終的不等式並沒有較兩個真正該較的量……」
看著已經完全陷入沉思的望月新一,6舟輕聲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改變了證明,就像我在21式寫到的那樣,使得空間測度彼此相容。」
舒爾茨笑著說道:「那么,這個不等式又將因此而失去意義。」
6舟點了下頭:「是的,但我建議你不要插嘴較好。」
聳了聳肩膀,舒爾茨有些無趣的閉上了嘴,看了旁邊一言不的望月新一一眼,便走去一邊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推演進行到了這里,已經沒有了懸念。
他承認6舟分析問題的思路自己更靠近本質。
甚至於在證偽312推論的時候,他的論證過程已經無限接近於將這個推論給證明,並由此推出abc猜想的最終結果了。
然而,最終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也正是那一點,將所有的容錯率都逼到了一個無法容身的角落,同時也讓這五百多頁的論化作了一灘泡影。
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板上的算式,望月新一許久沒有說話。
看向了陷入沉默的望月教授,6舟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
「遠阿貝爾幾何的表述有些獨特……光是弄懂這些符號代表著什么就花掉了我不少時間。如果沒有表達上的誤解,這應該就是你在論用『易證得』或者『顯而易見』代替的論證過程吧。」
望月新一點了下頭。
「是的。」
6舟:「那還有什么疑問嗎?」
望月搖了搖頭。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