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烤暖了手,坐在床邊,輕輕摸著晏萩因生病泛著異樣紅暈的臉頰。
「咳咳咳」晏萩咳了起來。
「瀟瀟。」傅知行扶她坐起,幫她拍著背。
「咳咳咳」晏萩咳了許久停下了,抹了下咳出來的眼淚,靠在傅知行懷里,張大嘴喘著氣。這么難受、仿佛靈魂要離體的感覺,很多年不曾有過了。她不是視死如歸的英雄,她很怕死,所以葯再苦,她都一碗一碗的往下灌,可是病情沒有得到緩解,好像更嚴重了。
「無咎,黃泉之下,就不要、不要跟著來了,照顧好孩子們。」晏萩在傅知行的耳邊說道。淚水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不許說這樣晦氣的話,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傅知行摟緊她。
晏萩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死,這些年她努力鍛煉身體,注意飲食,以為身體已經被調理的強壯,可沒想到,她仍是外強中干,風寒侵襲,她就病得奄奄一息。
「世子,少夫人該喝葯了。」茡薺在外面道。
「進來。」傅知行拿帕子,溫柔地把晏萩眼角的淚水擦去,「院判和喬太醫給你換了方子。」
「是不是更苦了?」晏萩問道。
「我陪你一起喝。」傅知行哄著她道。
「你又沒病,喝什么葯。」晏萩喘了口氣,「我們同甘就好,我不要與你共苦。」
晏萩一鼓作氣,將葯喝完,傅知行往她嘴里塞塊梨膏糖;晏萩又咳又發燒,氣急口渴無汗;院判和喬太醫商量後,用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給她治病。
「要不要入廁?」傅知行細心地問道。
「我又不是水管子,這邊灌進去,那邊就出來。」晏萩嬌嗔地橫他一眼。
「那躺下歇歇。」傅知行扶她躺好,幫她蓋上錦被。
這時,小草在外道:「世子、少夫人,親家老夫人和老榮王妃來看少夫人。」
晏萩一驚。「祖母和外祖母怎么來了?」
「你躺著別動,我去迎祖母和外祖母。」傅知行按住她。
晏萩不知道外面有傳言,說她快要死了;這傳言,嚇得郭寶嬋、余青青等人都過來探望過了,太子妃亦打發了人過來詢問,只是她昏昏沉沉的,並不知道。
這傳言,大家本來都瞞著晏老夫人和老榮王妃的,可是紙包不住火的,兩位老人都知道了,不約而同地來看晏萩。
晏老夫人和老榮王妃被傅知行迎了進來,看著孫女兒擁被坐在床上的,而不是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心頭一松,一個喊:「小心肝。」一個喊道:「乖寶啊!」
「祖母,外祖母。」晏萩嬌聲喚道。
「哎。」兩老坐在床邊,一個拉著她的手,一個摸她的臉,「瀟瀟啊,喝了葯,病就會好的。」
「我有乖乖喝葯,祖母,外祖母,您們別擔心,我很快就會活蹦亂跳的。」晏萩笑道。
「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么淘氣。」晏老夫人見晏萩還有精力說笑,知道傳言不足信。
兩老略坐了會,看著晏萩睡下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