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聞言臉sè一沉,抬起下巴朝大門所在方向點了點:「被六皇子拽走了。」
至於他們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他就只能猜,而不知了。無邪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在地牢里問過薛懷刃的那個問題。
祁家五姑娘!
難道,是他陪著六皇子的時候遇上的?
不會吧……
無邪望著斬厄道:「主子尋常不出門,出門必帶人,他什么時候才會不帶人?」
斬厄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里躺著的翠羽小鳥,聞言脫口而出:「被六皇子拽走的時候。」
「是啊!」無邪口氣篤定地說了一句,忽地眼神一變,臉sè愈發難看起來,「我就說那祁五姑娘不是什么好東西!」
斬厄茫茫然抬起頭來看向他:「為什么不是好東西?」
無邪把自己懷中的紫竹傘舉起來,一下抗在肩頭上,面sèyīn沉地道:「六皇子十有八九也認得她。」
「嗯?」斬厄臉上神情越見茫然,「為什么?」
無邪舉著傘,當棍子用,咚咚打了兩下斬厄的背:「屬你啰嗦,哪來這么多為什么。」
斬厄小心地護著手里的小鳥,腳下一邁,就避開了無邪,有些木愣愣地道:「要打壞了!」
無邪咧開嘴露出一排大白牙:「你哪這么不禁打啊!」
斬厄空出一手點了點他手里的傘:「傘要打壞了。」
「……」無邪一怔,回過神來,急急忙忙低頭查看起來,還好還好,沒有壞。他長長舒了口氣,拿傘柄戳了戳斬厄:「走走走,回去養你的鳥,主子那回頭我去說。」
斬厄點點頭,順從地抬腳往屋檐下走去。
無邪跟在他身後,走出兩步,驀地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天空。
因在夏日里,天氣晴朗,天空恍若一塊碧藍的琉璃瓦,干凈如洗,清澈透亮,仿佛能映出人臉來。
無邪琢磨著主子去向,心思漸漸飄遠。
鎮夷司外早已無人,楊玦纏了薛懷刃出門,自是去見他的狐朋狗友們。
他從來不將陳敬廷那幫人放在眼里,口口聲聲叫著雜碎,但平素尋歡作樂,總還是要帶上他們,一向不舍得撇下。
今兒個也沒有例外。
楊玦來鎮夷司見薛懷刃之前,便已經打發了人去尋陳敬廷幾個。
一路上,他嘀嘀咕咕說著陳敬廷娶妻的事,同薛懷刃道:「你說說這老頭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那靖寧伯府的女兒,也值得他動什么腦筋?」
「啟明這小子,看起來是個草包不假,可好歹是永定侯府的世子爺,配個什么樣的女人不行,要娶個伯府庶女當正妻,真是閑的發慌。」
楊玦嫌天氣炎熱,不肯騎馬出行,非要坐馬車,手里還舉著把扇子扇個沒完沒了,嘩嘩作響。
「也就是啟明蠢,讓他娶就娶。」楊玦嗤笑著,「那靖寧伯如今怕是尾巴都要上天了。」
薛懷刃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
楊玦瞧見了,便問:「怎么,我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