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郭靖義軍,被蒙古四王子托雷圍於山谷。昔日俺答,今朝仇寇,勢要在沙場見個分曉……」
「托雷立馬橫刀,抬臂喝道:『郭靖,你已chā翅難逃,念在往日情分,只要你率眾投降,我可保舉你做先鋒大將。莫要再想著援兵,左近宋軍皆已投降,你們都被宋國的官兒賣了!』義軍乍聞此事,皆心若死灰,立有全軍崩潰之兆……」
「『休要誑言,亂我軍心!』只見郭靖騰空而起,踩踏士卒肩膀前掠,彈指間已殺入蒙古軍中。他抬掌便是一招『亢龍有悔』,但聞龍吟之聲響徹山谷,數十蒙古騎兵人仰馬翻……」
院子里,趙瀚躺椅子上打盹兒。
費純依舊客串說書先生,口沫橫飛的讀著最新章節,費如鶴坐在那里聽得如痴如醉。
一章讀罷,費如鶴突然排掌而出,嘴里大喊:「吃我亢龍有悔!」
「啊!」
費純一手拿著稿子,一手捂著xiōng口,往後高高蹦起再倒下:「好……好身手……呃……」
「呼!」
費如鶴雙掌緩緩按下,正在吐息收功。
費純笑嘻嘻爬起來:「少爺,我這回死得像不像?」
「死得還不夠慘,難以彰顯我降龍十八掌的功力。」費如鶴搖頭表示嫌棄。
費純又提起棍子:「少爺請指教,看我這打狗bàng法如何。」
費如鶴立即舉刀,與書童廝殺起來。
可惜實力懸殊,費純只打出兩棍,就被費如鶴一腳踹飛。
費純捂著肚子爬起,這次是真的難受,忍痛奉承道:「少爺好身手,這怕是丐幫的鐵帚腿法!」
費如鶴負手而立,得意道:「此乃桃花島旋風掃葉腿。」
「來人啦,小姐尋短見啦!來人啦……」
就在此時,隔壁院子傳來喊聲。
正在打盹兒的趙瀚,突然從椅子上蹭起:「快去看看!」
費如鶴說:「是我大姐那邊。」
懶得出門繞彎子,趙瀚和費如鶴直奔內院隔牆。一人多高的院牆,他們借著沖鋒勢頭,已然輕松爬上牆頭,翻身就落到院牆的另一邊。
費純也跟著沖,爬到一半上不去,只能跳下來老老實實繞路。
「怎么了?」費如鶴邊跑邊問。
惜月在屋里喊:「小姐上吊自盡,被我救下來了!」
趙瀚率先奔入屋內,見房梁還懸著紅綾,費如蘭坐在旁邊沉默不語。
費如鶴驚問:「大姐,你這是作甚?」
費如蘭只是流淚,低著頭不說話。
趙瀚則是轉身問丫鬟:「惜月姐姐,你把事情詳細說來。」
主子死了,丫鬟也討不得好,惜月心有余悸道:「老太爺派人喚小姐過去,也不知說了什么,小姐回來就臉sè不好。小姐讓我去弄碗紅糖姜湯,我出去吩咐了婆子,然後就看到小姐上吊。」
事實很清楚了,趙瀚感覺一陣惡心!
此時此刻,內院的丫鬟婆子,也陸續聞訊趕來,看到情況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如鶴!」趙瀚喊道。
「什么?」費如鶴轉身。
趙瀚說道:「夫人走了沒多久,可能剛過河口鎮。你跟費純,立即坐船去追!」
「好!」費如鶴猛然醒悟。
這一番對話,也不知誰主誰仆,反正費如鶴立即照做。
「這里是大少爺的內院,你們不能進去!」
外面突然傳來墨香的呵斥聲,冬福等丫鬟婆子紛紛出去查看情況。
趙瀚對惜月說:「看著小姐,別讓她再做傻事。」
「嗯嗯嗯。」惜月連連點頭。
趙瀚快步奔出去,只見一群陌生家奴,正站在內院門口,被墨香帶人給堵住。
費如鶴還沒來得及離開,喝問道:「你們來做甚?」
一個家奴回答:「我們聽說小姐出事了,便結伴過來看看。剛才好像有人喊,說小姐尋短見了,可是真的……」
「放pì!」
費如鶴立即打斷,大怒道:「這里是景行苑的內院,你們都是拱北苑的奴仆,哪來的狗膽踏進此地一步!」
那家奴陪著笑臉說:「小少爺,我們也是聽命做事,若小姐……我們可以幫著cào辦後事。」
「好啊,好啊!」
費如鶴氣得渾身發抖:「人都還沒死,就想著cào辦後事了,爺爺今天就給你們cào辦後事!」
費如鶴舉刀欲砍,被趙瀚伸手拉住。
趙瀚吩咐道:「這里我來看著就行,你立刻去追夫人回來。」
費如鶴想了想說:「好!」又命令費純,「跟我走!」
「刀留下。」趙瀚說道。
費如鶴把刀扔給趙瀚,抬手推開那些家奴,帶著費純朝碼頭狂奔而去。
那些家奴不敢阻攔,等費如鶴離開之後,才忍不住問:「大小姐真的沒事?」
趙瀚冷笑:「你們要不要進來看看?」
「那便看看。」那些家奴還真想往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