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各有隱私

明日就是皇帝納娶一後二妃之期，楊家也是張燈結彩，內院是雙跨院兒，右邊院內兩間新房中間隔著間儲放什物的小房子，左右便是玉堂春和雪里梅准備入住的新房，房中裝扮的喜氣洋洋。

兩個小妮子的閨房不算大，但是很jīng巧，里外兩間房，玉堂春的外堂懸掛的盡是字畫，雪里梅房中卻是琴瑟琵琶，置放整齊。二人的內室就簡單多了，綉床盈盈滿室緋紅，妝台上邊還chā著一叢鮮花，一走進去淡淡幽香撲鼻，再有個千妙百媚的美人兒往房中一站，果真是溫柔鄉里能銷魂。

兩個人的綉床拾掇得齊齊整整，床榻上一塵不染，連她們自已都不舍得坐上一坐，自然不會讓丫環們動手幫忙，這全是自已花了大半天功夫布置起來的。

作為天子使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楊凌歇了一天，就不能再泡病號了，今晚就得趕去皇宮籌備，好在他傷口創傷不深，痊愈的快，倒不影響行動。

楊凌在書房內又仔細記了一遍明日需要做的流程，然後來到自已院中。兩個小丫環正在廳中懸掛彩燈，一個站在椅子上，一個在下邊扶著，見了老爺忙要施禮，楊凌見她們正忙著，忙擺手制止，徑自走進了房去。

他悄悄走到門口兒正想開門，忽聽房中韓yòu娘說道：「姐姐，我可是越想越覺著不合適呢，相公同時納兩房妾進門兒，這樣好么？」

楊凌心中一沉：「壞了，yòu娘嘴上不說，心中果然不舒服，可是拋開自已也有點順水推舟的可恥念頭，就算皇帝賜給一對丑八怪。也是不能拒絕的啊。」

玉堂春、雪里梅兩個人生得千嬌百媚，見者生憐，朝夕相對的，要說沒有絲毫感情豈有可能，可是如果韓yòu娘明白表示不悅，楊凌是真的不會得壟望蜀，因為這個惹她不開心的。

但他敢為了yòu娘的生死抗拒聖旨，卻沒有勇氣為了這么件事得罪皇帝。聽見愛妻地聲音，楊凌心中不安，竟然不敢舉步了。

只聽房中高文心的聲音輕輕笑道：「妹妹到底擔心些什么呢？都聽你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了，姐姐還是不明白呢」。

韓yòu娘吃吃艾艾地道：「哎呀，姐姐你怎么這么笨呢，我是說......我是說相公一晚要入兩次洞房，我怕他......怕他......怕他吃不消呢......」。

高心文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房中傳來一陣打鬧聲，然後只聽高文心格格笑著喘息道：「原來......原來妹子是心疼相公了，嘻嘻、哈哈、呵呵」。

房中聽不到yòu娘說話，楊凌卻能想象出她嘟著小嘴兒的嬌俏模樣，心頭不禁一熱。只聽高文心討饒地道：「好好好，我賠罪，我賠罪，我的誥命夫人。不要擔心了，咱們姐倆兒就關起門來說點私房話」。

雖說是位醫生，畢竟自已也是沒出閣的大姑娘，高文心說起這些話題臉上也熱辣辣的，她忸怩地道：「妹妹，縱欲傷身只是那些老夫子們勸誡別人不要沉溺女sè搬弄出來的話，從醫道上可沒什么道理。只要不是借助些虎狼之葯過度傷害身體，就算......就算每天行一次房事也不礙地。如果平時再注意保養，這事兒......反而於身心有宜呢」。

韓yòu娘奇道：「不會么？可是......可是不是聽說一滴jīng十滴血，人體之jīng，旦旦而伐，會枯竭傷身么？唔......我......我只是看過鄉間一些普通醫書，姐姐不要笑我」。

高文心道：「jīng氣化血，毫無依據，那都是無稽之談。嗯......這么說吧。你現在不是每天早上習武么？行房事還沒你練武消耗的體力多呢。哪有那許多玄虛？」

楊凌聽得暗暗驚奇，這高文心的醫術果然高明。現代醫學用儀器化驗才知道所謂jīng血不過是無稽之談，純屬古人的臆測，想不到她雖然未必知道那么清楚，竟也說的八九不離十。

韓yòu娘吁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相公以前身虛體弱，卧床經年，差點兒就......我總擔心他的身體，姐姐醫道通神，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唉，明兒個就要辦喜事了，相公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我又不爭氣，但願兩個妹妹能早日給楊家生下後代」。

高文心聽了神sè一動，說道：「妹妹，老爺如果想要子嗣，恐怕......恐怕有些難了。」

韓yòu娘和房外的楊凌聽的都是一驚，韓yòu娘已緊張地抓住高文心地手道：「姐姐何出此言？」

高文心道：「妹妹別太擔心，你聽我說，我觀老爺氣sè，原本就有幾分懷疑，近日翻閱了些古籍，昨日又替老爺號過脈，只覺老爺內里虛損嚴重，原來還不知就里，現在才知道原來老爺曾經纏綿病榻，這就難怪了。

身體的qiáng健和內損虛耗是兩碼事，你別看老爺現在身體很好，這是不同的，要治好他，須內以葯膳tiáo理，外以針石輔助，如果由我來做，大約半年時光我就可以將大人治好」。

「啊！」韓yòu娘又驚又喜，連忙問道：「姐姐，那要如何醫治？」

事關已身，楊凌也是心跳加速，他倒沒有無後為大、延續香火的念頭，但是卻極想和心愛的yòu娘誕生一個愛地結晶，讓她有個生存的目標和生存的勇氣。

原還以為是因為yòu娘年紀尚yòu，想不到卻是自已身有隱疾，估計是久病在床，腎虧jīng虛一類的毛病。一時心軟救了高小姐，這還真是好心有好報，否則兩年後一命歸西，連個子嗣也沒留下。yòu娘就算有勇氣活下去，也一定內疚一生了。

他聽見二人竊竊私語，開始講起一些醫治之法，便悄悄退到門口，候了片刻大聲對外邊地女婢道：「嗯，好了，燈籠不用掛的那么多，窗欞上再貼上喜字就行了」。

yòu娘在房中聽到楊凌聲音。忙打開了房門，見楊凌穿得齊整，不禁問道：「相公，你要出去么？」

楊凌瞧高文心躲在房內並未出來，便對yòu娘笑道：「是，明天一早要去夏大人府上，今夜還有許多事忙，我得現在就趕去宮中。你今晚也早些歇了吧，明兒早早的你還要趕去皇宮為皇後扶鸞駕呢」。

韓yòu娘一直以為自已難以生孕，心中常自忐忑不安，如今雖然松了口氣，可是知道是相公的問題。更怕他知道了自慚難過，所以也沒敢把高文心說的話告訴他。她將楊凌送出門去，眼見相公地馬走遠了，又急急折回院去。趕緊的向高文心討教醫術去了。

楊凌趕到宮中，只見皇宮內外布置的也是富麗堂皇。金璧輝煌地紫禁城，那種大氣排場自然遠非楊凌家中可比，只是或許是因為殿閣宏大，威風氣概比cào辦喜事的氣氛更qiáng了幾分。

楊凌不知現在正德皇上在哪兒，他先趕到正德慣住的乾清宮東暖閣，意外地發現正德正端坐在龍椅上，谷大用、馬永城隨侍在身後。案前跪了一位素不相識的官員，手里捧了一大堆的折子，楊凌忙上前向正德皇帝見禮。

正德見了他，神氣兒有點古怪，他坐在那兒扭動了一下身子，笑笑道：「你來地正好，一會陪朕去御花園。王御使，你有話快說。朕還有要事呢」。

那位王御使聽見楊凌自報姓名。先是怔了一怔，這才硬著頭皮道：「是。皇上，御使台七十四位御使彈劾楊......楊凌在宮中遍置宮燈、布設焰火，奢華無度，又恐引起宮闈走水」。

楊凌聽了瞟了那位御使一眼，心中暗笑：「向主謀告從犯，這位御使大人怕是要撞上鐵板了」。

果然，正德使勁在椅子上扭了扭pì股，滿臉不耐煩地道：「民間成親還要圖個喜慶，朕大婚放放焰火怎么了？不是讓水龍局也進駐皇宮了么？不礙的，這是朕准了的。你還有什么事，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