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踏浪而來是冤家(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6167 字 2023-06-03

第129章 踏浪而來是冤家

誰說女人的手勁兒小,高文心這一巴掌下去,唐伯虎的左頰頓時燦若桃花。被人打了還要被罵成斯文敗類,饒是風流多智的江南第一才子,也被打傻了。

楊凌瞧見他模樣,不禁暗自慶幸:幸虧當初文心打的是我的pì股,要是我臉上也挨這么一巴掌,恐怕三天都沒辦法見人了!

高文心最傷心處,莫過於被自已心中最在意的人輕賤侮辱,她淚流滿面地沖向湖邊,只想投進那浩渺煙波,從此一了百了。

湖邊幾個正扯過小舟來的船夫,有一半是內廠的番子扮的,一見廠督大人形影不離的這位婢女掩面奔來,楊欽差一邊大叫救人,一邊緊隨而來,立即有兩個漁夫打扮的漢子肩並著肩向前一攔,陪笑道:「姑娘留步」。

高文心怒道:「給我閃開」,說著伸手一推,手還沒觸到那兩個番子xiōng口,纖腰一緊,已被人整個地抱了起來。

高文心又驚又怒,掙扎叫道:「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扭頭瞧見是楊凌摟著她腰肢把她抱了起來,身子扭動的勁道兒頓時便弱了幾分,本來向後踢動的雙腿也軟了下來。

楊凌趁勢搶出幾步,繞到一株粗矮扭曲的柳樹後邊,放下高文心急道:「我的大小姐,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啊,誤會了、誤會了!」

莫清河、吳濟淵、四大才子等人站在亭中瞧著那柳樹,只見那潑辣美人兒忽地露了下頭,似要逃開,緊跟著一雙手突然伸了出來,攬住她腰肢把她又拉了回去。

隨後隔著那柳樹,只能望見二人半片背影,只見那屬於內廠廠督、親軍統領奉旨巡輯的欽差楊大人背影忽直忽彎。似在打躬作揖,不住求饒,一眾內廠番子們見了心有戚戚蔫,立即甚有默契地轉身向外,裝作看不著。

祝大胡子酒也顧不上喝了,他撫著長胡子,使勁伸著脖子望去,見那樹後兩個人影兒初時推推搡搡。繼而越來越近,最後除了一對腳跟,竟連身影兒也看不見了。

忽爾一陣風來,才見樹後一角綾帶飄飄,楊凌袍裾微動。不禁眉毛眼皮一陣亂跳,擠眉弄眼地道:「唐解元快快提筆,老祝瞧著好似要上演活春宮了」。

文征明拐了他一肘,低聲罵道:「guàn你的黃湯去。吳翁和他府上的貴客也在呢」。

徐禎卿也干笑道:「那婢子雖非大戶千金,看來也極自重自愛,老祝慎口,免得和唐兄一般......」。

唐伯虎聽著,撫著火辣辣的臉頰一陣苦笑。自已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恐怕這幾個沒心沒肺的大嘴朋友還會四下宣揚一番,不過他們幾人放浪不羈慣了,權當一樁風流韻事。也沒覺的有失顏面。

楊凌又是解釋又是哄勸,到後來也不知高文心氣猶未消,還是仍想享受依偎在他懷里地感覺,她被楊凌摟緊了腰兒,小鳥依人般偎在懷里,又抽泣半晌,才委委曲曲地道:「就算他們與老爺一見如故,也沒有將......私隱繪圖到處炫耀的道理。

那位蓮兒姑娘出身青樓。他們就該肆無忌憚將她展示於人么?說是狂放不羈,還不是作踐人?他們仕途不得意,才假風流之名而憤世嫉俗,終是輕薄無行不拘禮法。朝中不知多少人盯著老爺,想尋你的岔子,老爺實不宜與他們相交過甚」。

高文心說的大有道理,這幾位才子的放盪行為放在後世只覺的是對封建禮教的反抗,人們只津津樂道於他們的風流韻事。認為是天妒其才。際遇不公,卻不知他們自bào自棄地行為。固然在當時人的眼中也是津津樂道,引為趣聞,可他們也是自絕於仕途,有了這種種見聞,如何還能見容於朝堂之上?

說白了,他們的行為就是作秀,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人們會把這些趣事作為茶余飯後的談資,卻不會把這樣的『明星』當成社會的棟梁。

楊凌初見四大才子時的激動心情平復了些,乍然醒悟道如果自已痴迷於他們後世地名聲,同他們廝混在一起,豈不正授予那些虎視耽耽想置自已於死地的人機會么?

楊凌嘆了口氣,緊了緊她手腕,誠摯地道:「文心,你說的對,無論如何,以我的身份,與他們公開討論這些東西,是嫌有些輕狂了,來江南這段時間,避開了朝中的明爭暗斗,我實在是有些大意了」。

高文心被他連哄帶勸,知道是自已起了誤會,心中怒氣早已消了,又聽他語氣真誠,心中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她暈著臉掙了掙手,輕嗔道:「被你抓地生疼,我又不打算跳湖了,你還拉著我做甚么?」

楊凌哈哈一笑,放開手道:「走吧,回去吧,莫公公和吳先生他們一定擔心極了」。

高文心低下頭,綉花鞋兒輕輕地劃著地面,忸怩地道:「我......我不好意思過去,老爺要游湖,我在這里候著你就是了」。

楊凌一笑道:「那小船兒一條只載得兩個人,今兒我來劃船,讓你開心地玩一天,好不好?」

高文心抬起頭,驚喜地望了他一眼,隨即遲疑地道:「老爺,我只是個下人,你......你不必對我這般客氣的」。

楊凌嘆了口氣,挪揄道:「高大小姐,自從把你接進門兒來,你說,我有沒有真把你當成婢女?再用這話填對我,你可虧心喔」。

高文心俏臉兒一紅,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楊凌笑了笑,轉身走向小亭。

楊凌昂首挺xiōng地走進亭子,吳濟淵緊張地上前問道:「大......楊公子,呃......高姑娘可消了怒氣么?」

楊凌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道:「女人嘛,真是莫名其妙,被我訓斥了一頓,現在已經老實多了」。

莫清谷連忙咳嗽兩聲,忍住了笑意,然後刷地一下把頭扭到了太湖一面,背著雙手作欣賞風景狀。

楊凌還不知道自已躲在樹後鞠躬作揖的模樣早被人看在眼里,他向唐伯虎歉然笑道:「唐兄。真是對不住,小弟管教不嚴,那婢子竟爾出手傷了唐兄,實在慚愧之至」。

唐伯虎干笑兩聲,道:「沒甚么沒甚么,若沒有這一掌之賜,唐某怎看得到如許動人的畫面?」

楊凌詫道:「什么畫面?唐兄又做了一副畫不成?」

唐伯虎連忙擺手笑道:「不敢不敢,沒有沒有。呃......不過這副十美圖,我已有了新地主意,卻須改上一改了,今日怕是不能完成......」。

楊凌忙道:「不急不急,不知唐兄作畫。一幅出價幾何?你盡管回府去畫,回頭我叫人來敢,銀兩分文不少」。

唐伯虎忙道:「楊公子,這幅畫雖取意於您府上的婢女。可這畫卻是我的,這十美圖我決不會單幅出售,還望公子諒解。」

那時還沒有肖像權法,唐伯虎提的理直氣壯,楊凌倒也沒覺地有什么不對,不過在他心中唐伯虎的畫可是價值連城,如果一整套的十美圖,也不知得耗費多少銀子。可他又不願讓高文心的畫像被別人得去。

楊凌不禁猶豫道:「那么這十美圖,不知唐兄要多少畫資才肯出售?」

唐伯虎瞧吳濟源對待他地恭敬模樣,斷定此人必是極有身份的貴介公子,能讓蘇州首富如此恭順,說不定還是京師的豪門,所以有心敲他一筆,他一邊盯著楊凌神sè,一邊遲疑地道:「這個么......湊齊十美圖殊為不易。唐某也耗費了近一年時光。所以售價比起平時單幅字畫來可要貴上些了,至少也要五......五......」。

唐伯虎售畫。jīng心繪作的也不過要價二十兩,十美圖雖然難得,可是要上五百兩他自已也覺地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但他難得碰上一個舍的花錢的主兒,瞧楊閃對那美婢如此疼愛的模樣,定是個憐花惜玉地富家公子,這機會實在難得。

他遲疑著正要說出價錢,吳濟淵聽了心中已經了然,他最近被李貴那個bào發戶擠兌地厲害,偏偏平時使了大把銀子的布政使和蘇州知府也置之不理,如果攀上楊凌這根高枝兒,誰還敢欺凌吳府?

如果唐伯虎出價低了,他買下來送給楊凌也顯不出誠意了,是以急忙搶過話頭道:「五千兩?好,唐解元盡快繪出這十美圖來,我便以五千兩紋銀買下了」。

說完他陪笑對楊凌道:「待我取了這十美圖,即刻派人給公子您送上府去」。

唐伯虎一聽大喜,他將手中畫板一舉,說道:「好,那唐某再免費贈送這幅『月夜後庭花』,到時一並送到尊府」。

楊凌聽地啼笑皆非,他摸了摸鼻子,瞄了那畫兒一眼道:「唐兄這畫是......是後庭花?呵呵,畫中這位仁兄堵得嚴嚴實實,可真是不曾看地出來」。

唐伯虎一聽楊凌挑他畫的毛病,可有點急了,他一本正經地道:「畫么,要講究含蓄之美、意境之妙,你沒看那美人兒一手遮著羞處么?那么漁郎問津,桃源何處呢?還不心知肚明么?」

祝枝山和其他二位好sè男一齊笑yínyín地搖頭晃腦道:「正是,正是,何況還有此句:『回頭叮嚀輕些個,不比尋常浪風月......』,點睛之筆呀」。

楊凌聽的心頭一陣惡寒::這就是我心中的大才子呀,大偶象嗎,你們也......也太......,難怪你們做不了官,敢情那點兒才氣全用在這上面了呀。

一片碧荷的波浪,遠遠近近幾艘小船兒劃行在水面上一膝高地荷葉叢中,若不站起,彼此難得看見。

鄭百戶和二十幾個番子劃著小船兒遠遠地將這一片包圍起來。以防游客闖入。天師兄妹一船,莫清河和吳濟淵一船,楊凌果然履行了諾言,和高文心獨自劃著一葉小舟盪漾在連天荷濤之中。

高文心欣然坐在船頭,撩起清澈的湖水灑在碧綠的荷葉上,湖水流溢,漸漸地凝成一顆顆小小的水珠,船兒輕輕前行。密密麻麻地菱葉兒受水力擠壓,自動地分向兩邊。

一朵朵小巧玲瓏地潔白菱花,點綴在綠葉紅蓮中間,淡雅而清新。高文心把菱根翻開,欣然搜尋著一顆顆紅sè的果實,把那摘下的菱角放在裙子上,已經攢了兩大捧。

忽地,一尾被驚動的大魚翩然躍出水面。在高文心的眼皮子底下劃了一個弧形,「嗵」地一聲砸進水里,濺起一片浪花,把她嚇了一跳。楊凌見了忍不住大笑起來。

高文心俏然白了他一眼,神情極是動人。她烏亮可鑒的秀發在額前微微有些凌亂。晶瑩剔透的水珠沾在白晰嬌美地臉頰上,仿佛是從肌膚下滲出一般,楊凌看了雙眼一亮,剛想開口誇她。卻又住了嘴。

高文心瞧見他表情,眼底閃過一抹幽怨神sè,她拿起一枝紅菱來,垂著頭輕輕吟道:「菱兒個個相依生,秋水有情總覺冷。」嘴里吟著詩,她地眼角已偷偷瞄向楊凌。

楊大老爺倒真配合,連忙賣力地鼓了兩下巴掌,說道:「好詩,好詩.........」,高文心有點兒泄氣:「老爺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他不是16歲就中了宣府頭名秀才么?」

楊凌卻不知高文心是以詩挑情。他鼓了兩下巴掌見高文心仍有些悶悶不樂,便訕訕地松開槳道:「劃了這一陣兒,倒有些餓了,來,咱們先吃點東西吧」。

高文心「嗯」了一聲,將菱角攏起,走回艙中坐下,伸手取過漆的發亮的食盒。食盒一共四層。她將里邊的菜餚一樣樣取了出來,放在中間的小桌上。

吳府這食盒底部是鐵的。內置炭火,上邊一層隔水層,所以放了這么久,盒中食物仍是熱地,這南人吃菜講究jīng致,盒中菜餚每樣都不多,大概只夠吃上幾口地,花樣卻不少,頭一碟兒是一塊方肉,厚篤篤,福得得,滋潤豐滿,一張肉皮更是金光燦爛,令人瞧了食欲大開,乃是一塊東坡肉。

第二道菜是洞庭蝦仁,以洞庭湖上特產的『嚇煞人香』與河蝦一起烹tiáo而成,sè香味俱佳。此外象桂花芋艿、油氽春卷、油炸金磚、guàn湯小籠、鹵鴨、爆鱔,盡顯東吳文化jīng、雅、細、巧地特點。

荷中盪舟,花間采蓮,佳餚美酒,又有《綠sèxiao說網》,縱是不飲也都醉了。何況四周是高高探出水面的荷葉,中間只有一個巧笑倩兮的美人兒相伴。

楊凌想起方才高文心大發脾氣地模樣,暗暗起了壞心,想要小小教訓她一番,便拿出老爺派頭,要她也飲上幾杯。

高文心推脫不過,只好也飲了幾杯,醇酒落肚,她的兩頰登時騰起一團嫣紅,楊凌看了暗暗得意,可他叫人飲酒,自已也不能不喝,結果錫壺內的的酒喝地干干凈凈,楊凌已覺的頭重腳輕,人家高大小姐膚sè雖如抹了一層胭脂,眼睛卻越來越亮,絲毫不見醉意,楊凌這才曉得高大小姐竟有一副好酒量,不由暗暗叫苦。

高文心是第一次和楊凌單獨相處、第一次與他並案飲酒,第一次被他摟抱,也是第一次被他那般委婉哄勸,少女情懷,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歡喜滋味,一飲了酒,反而更加開心。

她笑盈盈地提起那倒凈了的錫壺,向楊凌嫣然道:「老爺十六歲便得了功名,乃是北方才子,如今酒已飲盡,奴婢和老爺作對代酒如何?

奴婢這有一副上聯。請老爺對上一對吧:提錫壺,游西湖,錫壺落西湖,惜乎,錫壺!老爺,請您答對。」

楊凌一聽要對對子就嚇了一跳,現代人有幾個學過那玩意兒,待一聽她說些甚么錫壺、西湖、惜乎,更是弄的頭暈腦漲,他雖未聽說過這對子,可也聽出這對子難處就在三個詞都是西湖的同音。

他不知道這個對子是昔年有人用來難為大學士蘇東坡的。當時蘇東坡也被這個對子難住,還道是高文心出的對子,所以心中欽佩不已。

他琢磨了半晌,終於也想出三個發音相近地詞來,勉qiáng可以湊成一對,便對高文心道:「呃......我倒是想出一個對子,只是那意境比起你這上聯來,實在差地太遠。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笑我」。

高文心聽了臉上不禁露出驚奇之sè,這副對子自面世幾百年來,也不知多少才子煞費苦心去對,結果也不過為了追求發音相同。勉qiáng湊出些下聯,意境如上聯般優美的,竟是一個沒有。

自家老爺這么快就能想出下聯,那已是難能可貴之極了。還講什么意境。

高文心又驚又喜,連忙說道:「老爺快快說來,婢子洗耳恭聽呢」。

楊凌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好姐夫,聘節婦,姐夫失節婦,嗟夫,姐夫」。

高文心瞪大了眼睛。小嘴兒微張著,愕然瞧了他半晌,竟是一言不發。楊凌不禁訕訕地道:「你看,你看,我說吧,意境差的太遠......」。

高文心忽然一扭身子,趴在船幫上拿袖子遮著臉,就看她肩膀不停地聳動。那小船兒也隨著左右搖晃起來。最後這位一向很講究儀態的大家閨秀終於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起來。

楊凌瞧著她,臉sè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半晌才悻悻地說道:「你看,好生生地喝著酒,非要對甚么對子,真是大煞風景」。

高文心見他惱了,趕忙坐好身子,她咬緊下chún,拼命忍著笑,眼里含著兩汪淚水,身子跟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楊凌不禁惱羞成怒地站起來,說道:「笑吧,笑吧,笑死我拉倒」。

高文心見他惱了,不敢再笑,她慌忙站起來,柔聲哄道:「老爺,是奴婢的罪過,你不要生氣啦。」

那小船兒本來就在左右搖晃,楊凌霍地站起,小船更是向左側一歪,高文心急急站了起來立足不穩,差點兒一頭栽進河里去。

楊凌雖說氣惱,實是因為自已的對子太上不了台面,方才覺得能想出三個近音詞,其中還有個與惜乎相同地嘆詞,這份急智已是難得才說了出來。

待瞧見高文心大笑,才覺得太沒面子,這時一看高文心著急,站立不穩直欲摔下河去,急忙地伸手一扶,高文心心驚膽戰地一頭撲在他的懷里,直到小船兒慢慢平穩下來,才羞紅著臉離開了他地懷抱。

此時的高文心,剛剛飲了酒,玉面緋紅,雲鬢散亂,那眉如纖柳鎖著一池春光,明眸如月卧於盈盈秋水,楊凌一時瞧的呆住了。

高文心站定了身子,瞧見他的目光,不禁黛眉微斂,羞澀地垂下頭去,卻又禁不住飛快地抬起了瞟了他一眼。

眉挑不勝情,似語更銷魂,偷把眉揚,暗示檀郎,那是何等盪人魂魄的韻味兒,楊凌明知不該,卻情難自禁,忍不住湊上去飛快地吻了她一下。

高文心紅潤的芳chún飽滿柔軟,只被他輕輕一吻,她地chún立即變的濕濡濡的,那雙亮亮的眸子也忽然幽幽的似變成了兩壇醇濃無比地老酒。

烏蓬船兒悠悠,風送荷花清香,一直未曾喝醉的女神醫,此時卻一副朦朧欲醉的模樣,似向楊凌發出深情的邀請。

楊凌一吻下去,自已卻似從美sè中驚醒過來,他慌忙放開手道:「文心,是我不好,我們不能......我不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