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伯爺回府(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4161 字 2023-06-03

第152章 伯爺回府

楊凌即然趕來了,成綺韻便換下了廠督的衣服,她不會騎馬,加上身材相貌怎么扮也不象個粗獷驍勇的侍衛,只好換上一套高文心的衣服,扮作楊凌受傷雇來服侍的婢女。

窄袖青衣、外邊套了淡粉sè的小比甲,兩束烏亮的秀發垂在肩後,額前淡梳劉海兒,雖然不著脂粉,卻依然倩麗俏巧,儼然天姿國sè。

那窈窕的身材、嬌俏的模樣、春水般動人的眸子,十足便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漂亮女人的年齡,本來就是很難分辨的,何況她又是嫵媚天成的妖嬈尤物。

楊凌渾身裹著白布,處處染以紅痕,高文心給他做的手腳實在過分,叫人一看也不知傷得有多重。

成綺韻笑吟吟地從楊凌臉上提起粉刷,歪著頭滿意地左右打量幾眼,嗯.......神情憔悴、臉sè蒼白,再加上那一身綳帶和血跡,真是『我見猶憐』哪。

她淺淺一笑,右頰上露出一個小小的酒渦兒,向楊凌打趣道:「大人這副模樣上了金殿,給百官見了想必解恨的人不少,但是若這樣子回府,想必夫人就要心痛了」。

馬憐兒一笑雙頰上有淺淺的酒窩兒,成綺韻卻只有右頰才有。兩個人的姿sè都是楊凌所見過的美女中上上之選的絕sè,麗質盈盈,一笑之間百媚叢生。

但馬憐兒的妖艷媚於言表,而且舉止體態天生嫵媚,連她自已也掩飾不住。

縱然她滿腹傷懷,珠淚盈盈時,那眉眼五官也是一副狐媚子形象,若不是深知她的為人,以她的相貌若是悲戚戚的與人傾訴很難叫人相信她的誠意。楊凌與她初相識時就因她的模樣而對她地深情傾訴大打折扣。

成綺韻卻是風情萬種,嫵媚的、嫻雅的、清純的、嬌憨的、稚嫩的、sāo媚入骨的,無論扮成什么模樣,種種表情神態不但形似,而且神似。

只是女人再怎么偽裝,如果她在男人面前曾赤裎相見,男人心中印象最深的,恐怕還是那銷魂蝕骨地一幕。別的神情雖然惑目,卻已很難惑心了,所以楊凌不為所動。

他抬起『無神』的雙眼,說道:「怎么樣?象么?那些家伙可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瞞得過去么?」

成綺韻嫣然道:「卑職化的妝足以遮人耳目了,高姑娘妙手造出的那兩道傷痕更是惟妙惟肖,不過.......我看大人是多慮了,大人回京後敢要大人解衣驗傷的官兒是一個也沒有了。誰敢那么不識相?」

楊凌微微皺了皺眉,擔心地道:「我現在不擔心皇上能不能頂住百官的壓力,照理說皇上掌握了團營、京營和內廷,又將那樁無頭公案栽到東廠,他們氣勢已衰。內部也必起異心,很難眾志成城。

我怕就怕外廷見機而退、就此偃旗息鼓,另找機會。如今政權在皇上這邊,外廷卻有話語權。他們實力絲毫沒有受損地話,以後內廷外廷實力相當,彼此紛爭不斷,於國於民終非益事」。

成綺韻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譏誚道:「大人放心,那些官兒骨子里都是以聖人門徒自居的,別看他們整天把江山社稷掛在嘴邊兒上,可是他們愛惜個人羽毛遠甚於此,旁的官兒還有進退的選擇。三大學士若不死撐著進諫,就要聲名掃地了」。

她說到這兒忽地想到了甚么,俏巧地白了楊凌一眼,輕輕地說道:「隨機應變、不拘變通、不計個人聲譽的讀書人也只有你楊大人一個了」。

楊凌聽她聲音有些柔膩,不覺抬眼望去,只見成綺韻淺笑如謎,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種成熟女人地嫵媚風情,如雪的香腮上如同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那雙流動的眼波注視著自已。忽地省覺她指地什么,面上也不覺一熱。

高文心正在楊凌腿上做著bī真的假傷痕。她一直流意著兩人的談話,瞧見二人神sè怪異,總覺得兩人間似乎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明亮的美目中不由露出怪怪的神情。

可是她乖巧地扭過了頭去,甚么也沒有說。她雖拙於計謀,也知道自家老爺此次平安無事,其中成綺韻獻計甚多。

而且最關鍵的一戰,是成綺韻以身作餌,吸引了兩萬多番子出京,才保證了楊凌干凈俐落地解決了東廠,沒有引起京師大亂授外廷以把柄。

她這幾晝夜吃的苦高文心都看在眼里,作為誘餌她們數次險些陷入東廠番子地重圍,都是成綺韻冷靜指揮,逗引著千軍萬馬在這片平原上東奔西走,直至人困馬乏,再也無力一戰才下令退往衛所。

如今京中形勢詭譎,老爺的危險還沒有解除,黛樓兒長袖善舞,對他的助益極大,自已豈可不顧大局,固囿個人成見。

一個聰明的女人很難拋除個人成見接受另一個女人,卻可以為了自已心儀的男人曲意交好她。

劉瑾率領三千京軍,在固安接到了楊凌,雖然早知楊凌平安無事,不過鑽進車子一瞧見楊凌模樣,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楊凌現在躺在一輛大車里,成綺韻和高文心另乘一輛馬車,至於那些傷兵也都下馬乘車,一個個睡的跟死豬似的。

楊凌倚在厚厚的靠墊上,瞧見劉瑾穿著一身簇新地湛藍sè大太監袍,春風滿面、喜氣洋洋,不禁微微笑道:「京里一切可好?」

劉瑾道:「京外四處都是東廠地亂兵,皇上擔心你帶的人少,萬一出什么岔子,所以清晨一得了消息就命咱家率軍離京來接你。那時百官還未上朝呢。

不過我讓邱聚他們有了任何消息都要隨時傳報,剛剛送來地消息,內閣大學士劉健、謝廷再次上書要求斬了咱家和大用他們的人頭,否則就辭官不做,嘿嘿.......皇上二話沒說,允了!呵呵呵呵.......」。

一般來說,進諫請辭和端茶送客是個道理,端茶不是為了敬茶。而是暗示客人離開。請辭也不是本意,而是表明自已的決心,象拉鋸一樣,在皇上婉拒和大臣再辭之間討價還價,努力達成一個共識,孰料正德小皇帝太有個性了,連一次挽留的官場慣例都沒有就直接准了。

劉瑾眉飛sè舞,顯得十分得意。笑罷才臉容一整,感激地對楊凌道:「楊大人,咱家和老張、老馬、大用他們對你可是感激得很吶,楊大人不但救了咱們的命,而且咱們有飛黃騰達的今天。全賴大人之力,實是感激不盡。」

他們擔任什么職務,楊凌沒有參予任何意見,只是正德問到他時點頭贊成而已。他可記得歷史上這幾位仁兄好象都沒得好死,今日推舉他們固然可以買個交情,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受到牽連?

不過八個政治白痴明明知道滿朝文武在進諫要殺他們,卻一直遲鈍的以為是文官們的恐嚇,有皇上寵著自已就平安無事,如果不是楊凌提點用計,外廷諫殺楊凌不果,必然退而求其次。拿他們開刀地,如今性命無虞,還因此得居高位,確實是拜楊凌所賜。

楊凌聽說劉健和謝遷進諫被罷官,立即追問道:「那李東陽呢?」

劉謹得意洋洋地道:「李東陽一聽說咱家做了內相、掌了團營,連pì都不敢再放一個,這樣的膽小鬼,何懼之有?」

李東陽是膽小鬼?他膽小就不敢在皇後的大哥壽寧侯張鶴齡聖寵正隆的時候。攔轎抽了他一鞭子了。楊凌輕輕搖了搖頭,想了想才道:「朝中百官有什么反應?」

劉謹瞪了瞪眼道:「甚么反應?這個倒不曾聽說。想必.......是會去送送他們吧」。

楊凌聽了哭笑不得,知道劉瑾這人雖是個有心計的人,卻是官場新丁,政治見識還不及在東廠待過一段時間的谷大用,不經過一番磨煉官場經驗還很yòu稚,自已和他也商量不出什么來。

他把靠墊向上提了提,仰著頭沉思道:「兩位內閣大學士辭官,這個缺由誰來補上呢?」

劉瑾訥訥地道:「天下那么多官兒,還怕沒人來當么,大人何必為此擔憂?」

楊凌嘆氣道:「內廷現如今掌握在公公手里,可是外廷呢?如果內閣沒有肯為我們說話的人,新升任的大學士依然與我們為敵,難道還能叫皇上一批批地撤人?」

劉瑾一點就透,立即悟到了其中的利害,不禁惡狠狠地道:「不錯,這是個好機會,正好把這些對咱們看不順眼的老家伙統統趕走,還有李東陽,一並要他讓位,全換成咱們的人」。

楊凌搖頭道:「李東陽得留下,朝廷中樞沒有一個有經驗的老臣那怎么行?只要再安排兩個合適地人選,不會與我們為難,李大學士也便獨木難支了。」

楊凌其實還存著些私心,如今劉健、謝遷辭職,李東陽雖然名聲受損,可是在別無選擇之下,朝中文武百官還是得以他為領袖,別人資格太嫩,沒人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有了李東陽在外廷牽制,內廷外廷才能平衡,預防一家獨大,自已也才能體現出自已的價值,游走其間火中取粟。再者,自已的政策qiáng迫也好、說服也罷,只有獲得了李東陽的支持,才能保證執行地官員不會陽奉yīn違,把經給唱歪了。

劉瑾揣不透其中因果,聽了點頭道:「大人說的是,不過.......恐怕一回京皇上就該詢問該由何人接任大學士之職了,用誰才好?」

兩個人四目相望,表情都有點無奈。

劉瑾認得的人除了太監還是太監,對了。陝西老家還有個會種庄稼的哥哥。楊凌呢,楊凌認得的人倒不少,交情夠深的少,夠資格當大學士的更少,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旁地jiān臣都是身邊一群野心家,排擠忠臣就是為了謀權奪位、安chā親信,這兩個jiān臣卻為把空位留給誰發起愁來。

兩人一時無言,只聽到車lún轆轆。馬兒蕭蕭。楊凌狀似閉目養神,在心中一遍遍過濾著能想得起來地人選。劉瑾卻堅信無利不起早,很快就會有一群人聚攏到自已身邊。

楊凌說的對,自已好不容易爬到內相的位置上來,可不能再給人機會把自已壓下去,一定要盡快提拔親信,將內廷二十四監完全掌握在自已手中。

京師北門外送客長亭,馬文升、韓文、王華等近百名官員置酒送劉健、謝遷兩位大學士還鄉。明朝的制度。不論任何大官,一經罷職,是不能再住在京城里的。

不過回鄉的大臣,朝廷亦很優待,賜敕慰諭。家眷准予利用公家的驛站還鄉,地方官按月供給銀米及夫役。這些優待,正德皇帝倒是毫不吝嗇,照樣賜予兩位還鄉大臣。

秋風蕭瑟。原野凋零。劉健望著曠野中一片凄涼,捻須向前來送行地諸位好友同僚蒼涼地一笑道:「三月時老夫與家人尚赴此地踏青,如今卻是一片枯黃了」。

眾大臣望著一襲布衣地內閣首輔,黯然不語。謝遷喟然長嘆道:「大地蒼涼尚有回春之日,眼看著江山社稷不知敗在何人手中,jiān佞當道,朝政日非,老夫有負先帝之托。真是愧恨已極。」

眾人聽了不禁暗暗嘆息,都僉事呂翀恨恨地一擊掌道:「空嘆息又有何用,不如聯絡百官,再次勸諫,大不了我等一起還鄉歸故里,如何?」

呂翀目光灼灼掃處,有地官員摩拳擦掌以作應和,有些卻假意瞧向他處。或藉舉杯飲酒之舉避開了他目光。呂翀瞧得心中大怒。

他正要再做言語,劉健已含笑說道:「罷了。時也命也,想是我大明該當有此一劫,善惡有報,天地有知,四時lún序,縱然雪遮穹廬終有春回之時,那些jiān佞又能猖狂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