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疑竇暗生(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3961 字 2023-06-03

第264章疑竇暗生

明朝洪武十九年,鎮國公湯和清理海盜,為堅壁清野,向朝廷請旨,朱元璋下令,除准留舟山本島居民547戶、8085人外,其余居住在舟山46個島上的居民,全部驅遷內陸。舟山各島從此荒廢,淪為海盜和倭寇長期盤踞的基地。

這些海島周圍暗礁密布,大船難行,百余年下來,僅有的幾條可供大船通行的水道,其詳細情形也已不為人知,這些地方就此淪為海寇的天堂。

雙嶼島就是海狗子的大本營,該島地形險峻,東西兩山對峙,南北俱有水口相通,亦有小山如門障蔽,利於戰守,中間空闊約二十余里,是南洋諸番和內地貿易的良好中介地。

此地北連東瀛、朝鮮,南通夷洲、馬六甲,是南北交通要道,海運走私最興盛時每日從這里經過的大海船數百條,海狗子從中抽稅獲利已日進斗金。

可是自倭寇雲集,沿海大規模掃盪倭寇以來,再加上馬六甲海峽被西夷占據,海船數量陡減為百余條,海狗子的收入大受影響,聽到朝廷有意招安的消息,他也不得不認真地考慮了起來。

玲瓏洞內,海狗子緊鎖濃眉,輕輕摩挲著光禿禿的頭頂想著心事,一個長相清秀的朝鮮族少女蹲在他的腿前輕輕捶著大腿,身後兩個背著小枕頭的東瀛少女給他按摩著肩膀。

「老二,咱們在這兒過的是逍遙王的日子,真要是投靠了朝廷,受人管制,他娘的那日子能好過么?可要是不答應,眼下的日子也難辦吶,如今每日規規矩矩從咱這兒過的商船不足百條了吧?海面上能劫的船也不多了。這上萬人不能坐吃山空吶」。

老jīng揪著他地絡腮大胡子,沉吟著道:「狗爺,雖說朝廷正在組建水師,首先倭人他們平不平得了還不知道,再者說,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夫,他們的水師沒有力量封鎖整個海岸,要平定海疆、要開海通商。有咱們橫在這兒他就別想。雙嶼是那么好攻的么?何況還有貓爺跟咱們照應著呢。

不過……如果朝廷肯封狗爺做靖海大都督,就駐扎在這兒,天高皇帝遠,他們奈何不了咱們。兵馬是咱們的私兵,到那時海防一開,咱們只要私下把關稅比朝廷的tiáo低一些,每日避開朝廷碼頭從咱這兒過的海船至少得上千條,這么一算。賺頭比現在要大得多」。

「哈哈哈哈。。。。」,海狗子大笑,笑聲在山洞中隆隆回響,他把腳丫子抵在那小姑娘柔軟的前xiōng上,小姑娘立即溫順地給他按摩起了腳趾頭。

海狗子笑著伸出手去。一個少女忙給他端過一杯酒來,他笑眯眯地抿著酒,笑道:「咱打地正是這主意,王美人和白小草最近往來頻繁。說不定也是想聯起手來,增加和朝廷談買賣的本錢。

嘿嘿……他和咱比不了,王美人的地盤太靠近陸地了,白小草呢,只要朝廷水師登陸澎湖、夷州,他就得抓瞎,他沒本錢,到時他們受朝廷轄制。他們的地盤咱們也逐步吞下來,到那時,靖海大都督就是靖海王,朝廷想翻臉也得考慮考慮,哈哈哈哈……」。

老jīng沉吟道:「狗爺,那……咱們今天會見朝廷特使的消息用不用告訴貓爺一聲?」

「唔……」,海狗子抓抓腦袋,搖頭道:「還八字沒一撇呢。先別說了。等有了准信再和他商量」。

「是是是」,老jīng答應著。心中暗想:「等有了准信,那么這帶頭歸順之功就是狗爺的,那只瞎貓從此就得淪為狗爺的下屬,狗爺連兄弟的地盤也想吞,可真夠黑地」。

海狗子見他兩只眼亂轉,嘿嘿笑道:「想什么吶?是不是眼饞這個新鮮貨了?」他順手扯過一個東瀛少女,伸手一拉,扯開她系在腰間的絲絛,和服下是赤裸新鮮的嬌美肉體,再也沒有穿旁的東西。

少女「呀」地一聲,氣喘吁吁地倒在他懷中,任他捏弄著xiōng前飽滿的雙乳。海狗子yín笑道:「宮澤恆三向我借路借糧剛送來地新鮮貨兒,另外那個歸你了」。

老jīng也是個yín蟲,一聽老大這話頓時拋開心事,興沖沖地搶上去一把抱過那個少女摁倒在軟綿綿的波斯地毯上,把和服向上一推,一扯自已的褲子,就捧那著圓潤動人的臀部咬牙切齒地大戰起來,山洞中頓時傳出一陣宛轉似啼地嬌吟。

佛渡島,是進入雙嶼的第一關,何思改負手立在船頭,不露聲sè地打量著周圍的地形。這里果然易守難攻,他的三桅船並不算太大,可是距島四里多地,就不得不換上平底小船,否則根本無法通過那些水上水下四處密布的礁石。

水師是硬沖不過來的,如果以水師載以步兵,恐怕也很難攻上島去,他注意到島上居然架設著幾門火炮,這些海盜苦心經營多年,對這個大本營顯然投入了極重的本錢。

西北部有佛渡島,東部有六橫島,南部有小佛渡島,有這樣的天然屏障再布以大炮重兵,明軍要死多少人才攻得上去?主島雙嶼兩島間又互成犄角,而且還不知防衛力量更有多qiáng,難怪二檔頭反對硬攻。

何思改原為太湖水盜,昔年被大盜楊清買通他地手下,雙方大戰時鑿沉了他的兩艘主力戰艦,因此遭致慘敗,從此退出太湖水域。成綺韻通過彭鯊魚把他網羅了來,現在是內廠負責兩江地區情報的千戶。

船進入雙嶼水域了,這里水域寬闊,浪高不足兩尺,極易行船,不過雙嶼島東南西三方皆有附島保護,唯有北方通道可以長驅直入。可是北方外圍同樣布有暗礁,不識其中奧秘難以突襲。

何思改將觀察到的情形暗暗記在心里,臉上卻裝出一副對雙嶼島的險要地勢毫不在意的神情。小船輕輕一碰地面,有人接過纜繩系在船樁上,前方正有兩艘大商船等著海盜們檢查,並繳納錢糧。

「請吧,何大人,我們狗爺在玲瓏洞恭候您吶」。一個敞著懷。xiōng前露出濃密xiōng毛的大漢拱手道。

何思改笑笑,一個箭步躥上岸去,船頭只輕輕一沉,竟連晃也沒晃。

「喲嗬,原來是水路上的行家呀,小弟陳棟,這可是有眼不識真人了」。

何思改淡淡一笑,抱拳道:「陳兄。勞煩頭前帶路」,他說著眼睛四下一掃,見岸邊用來泊貨地平坦沙路長達數里之外,平素也不知有多少南北貨船在此裝貨卸貨。

此時近處那艘大船正向下搬運著絲綢,顯然是准備有船接應運往南方地。何思改販過私貨。知道這是一本巨利的買賣,西方諸國地紡織遠遠落後於大明。

同樣的紡織品,他們制作出來最低成本也是大明的三倍,而且質量更是沒法比。所以盡管養蠶、養桑以及絲綢的制作方法很久以前就被西人用巨金買通漢人弄去了,他們仍是離不了東方絲綢。

何思改進入玲瓏洞巨大的天然洞廳中時,海狗子和老jīng已經衣著整齊地坐在那兒,一見人來,老jīng就起身相迎,呵呵笑道:「何大人,歡迎歡迎,這位就是我們狗爺了」。

兩排十六名手執鋼刀地大漢站的筆直。手中的火把映的海狗子的光腦袋亮閃閃的,他坐在一張鋪著獸皮的大椅上,一只手捏著腳丫子,倨傲地自上而下看著何思改。

何千戶呵呵一笑,搶前兩步,拱手一揖道:「狗爺,久仰大了」。

何思改一口的淮揚片子,海狗子聽了一愣。奇道:「你是淮揚人?」

何思改謙笑道:「正是。在下揚州常府巷人氏」。

「喲,呵呵呵。爺們也是那兒地人,原來是老鄉,哈哈哈,快快請坐」,海狗子少小離家,此時一聽鄉音倍感親切,頓時換了一副模樣。

何思改並不是揚州人,只是他懂得那兒的方言。成綺韻打聽到海狗子的出身來歷,又知道此人對故鄉倒有幾分情意,以前他勢力弱小被別的海盜擠兌的無法在海上容身時,即便上岸打劫也從不去揚州一帶,是以吩咐何思改故意扮作他地老鄉,以便親近。

何思改也做出一副驚見同鄉的喜悅之sè,兩人拋開正事先聊起了家鄉風情,說到開心處何思改才不露痕跡地逐漸引向他此來的用意。

海狗子聽到明軍水師以三艘戰艦打敗倭寇十一艘戰船時神sè頓時凝重起來,倭寇在海上的戰力他也一向是不看在眼里地,可是明軍水師的戰力他更清楚,如今明軍以三艦戰十一艦,對方只逃掉了兩艘船,說明明軍水師的戰力確實提升驚人。

他和老jīng對視一眼,把腳從椅子上拿了下來,探謁地道:「老何啊,那你說,朝廷對咱到底有多少誠意?我狗子隨便慣了,讓我幫著斷倭人退路嘛……好商量,可是我可不習慣上岸當官,朝廷能允我這個水師總督,駐軍與海上么?

要知道……我手下三萬多人馬,五個指頭還不一般齊呢,哪能個個都放心朝廷的承喏吶?再說,我的拜把兄弟雪貓那兒,也不是那么好說話的,這老小子疑心病比我還重呢」。

「哈哈哈,狗爺放心,貓爺那兒已經都談……呃……也准備去談呢」。

「嗯?」海狗子霍地坐了起來,目光凌厲地盯了何思改一眼。

何思改神sè慌張地干笑道:「這個……這個狗爺放心,王美人和白小草那兒,只要朝廷開的條件過的去,是一定會答應地,只要狗爺再應允了,雪貓那兒還能只手翻天不成?呵呵呵,所以我才敢對您拍xiōng脯嘛」。

「嘿嘿嘿嘿……」。海狗子一擺手,制止老jīngchā嘴,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道:「這個……說的也是,哈哈哈,我和雪貓兒一向同進同退,我答應了,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我地條件……何大人以為如何呀?」

他一邊問一邊緊盯著何思改的臉sè,心中暗暗盤算:王美人和白小草接受招安倒不意外。可是雪貓那混蛋難道也瞞著我和朝廷接頭了?

他媽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呀,何況是磕頭兄弟呢,要是雙嶼南邊被白小草堵死,東邊被雪貓攔住,西邊有王美人,水師只封鎖北邊一路還是辦得到的。那我海狗子豈不困成了死狗?」

海狗子自然不肯全信何思改地話,干了這么多年爾虞我詐地勾當,疑兵之計他還是懂的,可正因為他經歷過太多地yīn謀詭計,他對雪貓也不敢太過相信。何思改無意中吐露地口風,在他心中還是留下了一片yīn影。

何思改蹙眉道:「狗爺,您擁兵數萬,照說。討封個總督也不算過份,不過駐兵於海外,統轄東海四十六島,這件事我可不敢隨便應承您。

當今六省總督、剿倭欽差楊大人是聖上身邊最寵信的紅人,這事兒您知道吧?只要他點頭答應,這事兒就有七分把握。狗爺既然有這個意思,那就有得商量,我得回稟了大人再說」。

何思改不肯隨便應承。海狗子反而更相信了幾分,他笑吟吟地站起身,那剛剛搓過腳丫子的大手搔著禿腦袋笑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留你了,這就派人送你回去,呃……老jīng,去。取十條大黃魚送給我的老鄉。另外。還有一包禮物、一個異域美人,托你捎給楊總督。啊?哈哈哈……」。

何思改假意推讓一番,便也答應了。海狗子見朝廷派來的使者也貪財,頓時又放下幾分心事,他滿臉堆笑地把何思改送到洞口,看著老jīng陪他出去了,臉上的笑容才刷地一下消失了。

他背著手站在洞口,山風吹得他的紫黑sè綢衣綢褲獵獵之響,那雙眼睛yīn冷地注視著他的江山,許久許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雪貓……」。

「海狗子……」,海狗子地拜把兄弟雪貓立在山頭上,也正遙看著雙嶼島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哼哼著。這座島猶如探出頭去的一個巨龜,形態活靈活現,雪貓就站在巨龜懸空探出的一方巨石上。